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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喘息

段小妹死了

一絲喘息 一個字的書 2059 2021-01-19 18:11:17

    回到酒店時,天幾乎全黑了。

  段小妹正盤坐在床上,聚精會神的扣腳丫子,見我拿飯回來,伸手就要接。

  我趕忙護住,嫌棄的說:“快點洗手去”。

  段小妹說:“奧”,突然又把腳伸到我的面前,說:“染的好不好看”?

  腳趾甲涂的如電腦黑屏一般。

  我說:“你染腳趾甲給誰看呀你”?

  段小妹說:“你沒有發(fā)現(xiàn),廣州這邊很熱么?明天咱們?nèi)ス浣?,我買雙涼鞋,對了,小姨夫發(fā)短信說,回去的時候,不坐飛機了,要開摩托車旅游,什么州進青出”。

  “是川進青出”!我糾正她,同時懷疑,她是怎么從中文系混畢業(yè)的。

  “奧,奧,他還問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州進青出”?

  “我再重復一遍,是川進青出,川藏線進去,青藏線出來”!

  “好好好,聽你的行了吧。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爭來爭去”,段小妹說著,打開塑料袋,撕了塊雞肉,塞到我嘴里,然后又舔了舔手指頭。

  我吃著吃著,忽然感覺哪里不對勁,又一時想不起來,直到看到床頭上放的指甲油。

  丫的,沒有洗手!

  于是一把拉她起來,往洗手間推。

  段小妹咯咯的笑著說:“別鬧,我自己走,癢死了”,進來洗手間,又忽然探出頭來說:“你到底要不要州進青出啊”?

  我撿起地上的拖鞋,扔了過去。

  見段小妹的小靈通扔在床上,我便拿起來,看看說三句話的人短信內(nèi)容,只見上面幾行字:

  “回去的時候摩旅,州進青出,要不要一起”?

  很晚了,說三句話的人和小姨一起回來。喊我們到他們房間吃東西。

  其中有一道湯,味道不錯,段小妹夾起里面一塊肉問:“小姨夫,這是泥鰍么”?

  我說:“泥鰍哪里有這么大,這分明是黃鱔”!

  說三句話的人說:“你們這些人,都沒有見過世面,這那里是什么泥鰍,黃鱔的!這是蛇羹”!

  “哇——”段小妹吐了一桌子。

  收拾干凈,說三句話的人說:“我有幾個摩托圈的朋友,要舉行婚禮,我呢,和你小姨商量了一下,打算一起去湊個熱鬧,順帶把婚禮也一起辦了,正好你們?nèi)プ霭槔?,和伴娘,對了,酒店外面有兩輛摩托,明天咱們一起去拉風”。

  段小妹一聽,高興的說:“這么好玩,我們也一起去結婚”,說完一把攥住我的手。

  我趕忙推辭:“不好吧,我們結婚證都沒有領——”

  說三句話的人說:“不打緊的。我們這次舉行的是西洋婚禮。你還記得,我給你提過,蹲看守所的事情吧,其中有個小子擺殘棋坑人那個”。

  我說:“記得,怎么啦”?

  說三句話的人說:“這個小子當時判了好多年,出獄后,找工作四處碰壁。就整天到一個棒子資住的教會蹭飯吃。時間久了,對耶穌基督的事跡比較熟悉。于是他搞了本《圣經(jīng)》,以布道的名義,四處騙吃騙喝?,F(xiàn)在他自稱為神父。這次西洋婚禮,就是他來主持的”。

  “所以呢”,說三句話的人又說:“你們沒有領結婚證,也可以去湊個熱鬧,畢竟神父都是假的”!

  段小妹聽的越發(fā)興奮:“好好好,咱們先舉行婚禮,然后再川進青出,等回去了,就領結婚證”。

  老實說,段小妹滿足了做女朋友的所有特點。剛剛中文系畢業(yè),又是大城市出來的,家境甚是殷實。

  可惜我并不想早早的去戀愛,結婚。

  我所處的報社,規(guī)模并不大。整天以搜索花邊新聞為趣味。見多了那些男男女女茍且之事,使我對愛情,對婚姻的忠貞度產(chǎn)生了懷疑。

  倘若所謂的愛情,婚姻,只是出軌的前奏,那么何必一早就開始呢?

  于是,第二天半夜,我便偷偷開著機車跑了,直到吃早餐,才發(fā)現(xiàn)段小妹扣了我的身份證。

  沒有辦法,只好再回去。心里想著,結婚就結婚吧,反正這次橫豎都跑不掉了。

  到酒店門口,只見段小妹正從窗口伸著腦袋看。

  見我回來得意的說:“哈哈,我就知道你會跑,所以才保管了你的身份證,快點上來拿呀”!

  說完,得意的揚了揚手上的身份證。

  就在這一瞬間,樓上空調(diào)的外機突然掉了下來,正好砸在段小妹的頭上!

  一劍出鞘,滴血未現(xiàn)

  劍走無痕,當場暴斃!

  段小妹死了……

  我租住的房子里,放著一把劍,鎖住了,它只要出鞘,就會有人慘死。前幾天,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孩,去找嫣,順便拿了我的萬能鑰匙,并且打開了鎖,抽出了那把劍。

  于是房東趙太太見網(wǎng)友,被奸殺了。

  我曾經(jīng)以為,趙太太的死,已經(jīng)破了劍出鞘的局。

  可是我錯了。

  因為劍出鞘,真正要死的,是段小妹!

  所以,小姨在飛機上,做了一個夢,夢中,款爺讓她找到一個人,否則就會有人死。

  而要找的這個人,就是:

  天下第一劍客!!!!!!

  多日后……

  我已經(jīng)辭了報社的工作。也沒有回去原來的城市,為了混口飯吃,在廣州跑摩的。

  從火車站拉了一個男的,因為他個子比較高,使我感覺到,他是外地人。于是想宰他。在出價的時候,他從口音中聽出我是外地人,就削了我一頓,把摩托車偷走了。

  因為段小妹被外機砸死的時候,她手里攥著的我的身份證,也同時飄的無影無蹤。

  我不敢去報警。

  于是找了一個黑網(wǎng)吧。網(wǎng)線那一頭的美人,也就是房東趙太太的女兒,款爺?shù)钠拮?,趙小小。發(fā)來一張圖片。

  她給段小妹畫了一個天底下最漂亮的妝容。

  段小妹的故事已經(jīng)結束。

  而其他人的故事卻剛剛開始。

  我讓趙小小挖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洞,將那把帶著詛咒的劍,埋了起來。并且對她留言說:“如果有一天,一個帶著死亡氣息的女孩子,去要那把劍,就讓她到廣州來找我”。

  發(fā)完信息,我伸了懶腰,把頭仰在椅子后背上,發(fā)現(xiàn)一個人正看著我。

  而那個人,正是那個帶著死亡氣息的女孩!

  “你可以叫我:顰。沒有身份的顰”!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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