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乘坐飛機?!?p> 等飛機于平流層平穩(wěn)后,她才輕輕地說道。
楚子航溫和的笑道:“你覺得和自己飛的感覺差別大嗎?”
“并不大,因為有楚子航先生在我身邊,所以我很有安全感哦?!?p> 她的話語里充滿了淡淡的欣喜。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窗外有了灰蒙蒙的色調,再看窗下,遠遠地有一層黑坳坳的東西連成一片,無盡無頭。大概這就是山脈無疑了,可是等到天色再明亮些,才發(fā)現(xiàn)這原來是云層,無邊際的云層。
慢慢的,在云層的一個邊緣出現(xiàn)了一條淡淡的發(fā)亮的輪廓,越來越亮,淅淅變成了金黃色,飛機上的兩人明白,要出太陽了。
夏小彌曾幾次看過泰山日出,那壯觀的情景讓記憶猶新,但今天與楚子航能在天際云層之上看見日出,才感覺到,或許這才是是更加值得留戀的景色。
升空后穩(wěn)定高度,隨后平穩(wěn)在了平流層。
夏彌將手里的耳機遞給楚子航,兩人一人一個,隨后在空靈的輕音樂里,從窗內遠遠望去,無邊無際的云層變得又白又亮,象是鋪著堆著的棉花,又象是洶涌澎湃的浪濤,在風的作用下不停地變化著,翻滾著,層巒疊嶂,起伏連綿,十分壯觀。
“好美啊?!?p> 夏彌坐在靠著窗戶的一邊,她向著窗外望去,不由得說道。
“確實很美,我無法否認。”
楚子航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不僅僅能夠看見遠方的天際。
還有近處的少女。
時間緩緩過去,并沒有太久。
畢竟仕蘭到首都的飛機速度很快,中途也沒有倒霉的遇見雷雨天氣,自然按照預定時間到達了首都第一機場。
透過云層鳥瞰大地,山脈象起伏的土丘,河流象閃光的絲帶,農(nóng)田成格,隨后層巒疊嶂般的高樓不斷的映入遠方的畫布中。
飛機的高度下降著,劃破了蔚藍色的天際,好似白晝的流星般滑落晴空,隨后展翅緩緩減速落地。
他們到了首都。
“這邊比我上次來,大概又多興建了很多建筑物?!毕男浛粗h處高樓大廈,她是第一次來到機場,所以這方面的記憶也并不真切。
“這個城市,我只知道他的歷史,但對于他更真實的一面,也并不了解?!?p> 楚子航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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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有通過飛機托運貨物,自然順著乘客出口就走了出去。
隨后一場不期而遇的細雨才飄落在這個城市的天空,秋天的腳步已經(jīng)踏上了這塊土地,往日里遮天蔽日的綠蔭下,尋常無數(shù)次踏過的小道上,落葉一天天厚了起來,盡管每天都有人將它輕輕掃去,但總會飄落的樹葉安逸地躺在路面上、草叢里、花壇下,比比皆是。
“我感覺到弟弟的呼喚聲了。”
夏小彌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能感受到這種屬于血脈的悸動,龍王都是雙生子,對于耶夢加得與芬里厄而言,大地與山的王權與力量被分割開,但卻最終需要融合在一起。
王是孤獨的,這也才應是屬于王的歸宿。
“還有我在你身旁,沒事的?!背雍捷p輕握住了她的手,他回想起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卻沒有說出口,“你帶我去吧?!?p> “嗯,尼伯龍根開啟如果沒有鑰匙,那就需要空間性的特殊條件,當然對于我而言,這并不是問題?!?p> 她緩緩的說道,此時,無聲的風帶著秋雨的細絲,化為了無數(shù)龐大的信息流淌進她的思維中,整個首都城區(qū)龐大而又復雜的交通軌道線,變化成一根根立體的三維地圖,無比清晰。
這一瞬間,領域便瞬間被擴張開,與現(xiàn)界隔離的尼伯龍根便被尋找到。
尼伯龍根”指死人之國,是屬于龍族一個神秘的國度,存在龍類曾經(jīng)的輝,那里是每個煉金大師都渴望去的煉金圣地,因為在那里的每1件東西都是死的。
而煉金的基本概念就是用高溫的火焰將金屬“殺死”再用極致的精神使它“復活”從而提升金屬強度,而用以“殺死”金屬的高溫火焰非常難得,它存于現(xiàn)實世界中,有著某些與現(xiàn)實世界相似的規(guī)則,但入口無法找到,要么被龍類選擇,要么死后才能進入。
所以它帶給人的感覺,只有無盡的死寂。
“很冰冷對吧。”夏彌接起一滴雨水,感受著其中的悲哀,尼伯龍根是詛咒,但對于芬里厄而言,也是保護。
楚子航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折疊傘,他溫和地說道:
“秋天原本就是一個流淌在詩歌里的季節(jié),湛藍的天空,如絲線般的細雨,都是它的美好所在,弟弟也會看見這一幕,并為之感動的?!?p> 他站在路邊,叫下了一輛掛著‘空車’標牌的出租車:
“師傅,去最近的地鐵站一號線入口,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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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與夏小彌下了車,來到了這座城市的交通脈動之一。
他走下臺階,日光燈管的影子倒影在大理石地面上,下一瞬間卻聽見瓢潑大雨打在屋頂,大概秋雨是無法發(fā)出如此宏大的聲音的。
與剛才坐在出租車上臨窗聽見婆娑的秋雨,從深邃的天空款款而來,不急不慢的感覺差別很大。
“我們應該進入龍族的尼伯龍根中了?!彼従彽恼f道。
此刻,周圍的路人聲音也消失了,唯獨剩下了他與身邊的夏小彌。
夏小彌眼神復雜的說道:“他認識我。”
他遞給了夏彌一個安心的表情:“不用怕,還有我呢、”
王府井地鐵站在負二層,東方廣場的地下商場在負一層,他在負一層和負二層的臺階之間,即使外面是瓢潑大雨,也不該打在他頭上的屋頂。
肩胛上的“太急”好像被烈火灼燒那樣他能,四面八方都是巡夜保安的腳步聲,但所有腳步聲都在飛速遠離,好像狂奔著逃離這個空間。
日光燈管跳閃起來,空氣中滿是嗡嗡的電流聲,楚子航緩緩地轉身,轉盤重新開始旋轉了,上面不再是甲殼蟲,好似那輛傷痕累累的邁巴赫。
這里,很像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個高速公里上的雨夜。
“多么,令人懷念的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