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夏煦轉(zhuǎn)而看向了那個男子,目光冷厲。
那個男子撇了一眼他,打招呼道:“五皇子,好久不見。”
見自己身份被認出來了,夏煦也沒有反駁,而是道:“我可不記得我見過你。”
“我這種小人物你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p> “我看你可不小。”
那男子勾唇一笑,沒有回答。
見他目光看向了在那念著晦澀拗口的語言時,夏煦又問道:“你和容瑾瑜是什么關(guān)系?”
“主仆?!?p> 這個問題他回答的倒是干脆,也不覺得自己說出來有什么丟人的。
而這其中誰主誰仆,不言而喻了。
“那你這個仆人倒是挺重要,連能壓制她的銀鈴都有?!?p> “銀鈴不是壓制她的?!?p> “可你剛剛說千面拿它對容瑾瑜進行封印?!?p> “封印,呵,只是說這樣子比較像而已?!?p> 夏煦沒再作聲,只是聽著那一陣接著一陣的鈴聲觀察著容瑾瑜的變化。
她安靜下來了,沒有再繼續(xù)動作,瞳孔里的深紅色也在逐漸散去,恢復(fù)正常的黑色。
千面郎君搖著手里的銀鈴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不放過她臉上出現(xiàn)的一絲一毫的變化,直到她最終恢復(fù)成正常的黑色,再也看不到里面的一絲血色。
隨著容瑾瑜眼睛恢復(fù)正常,她身上的那股戾氣也消散得一干二凈。
“鈴~”
“鈴鈴~”
鈴聲搖動的聲音小了下來,千面郎君也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見她臉上沒了之前那種瘋狂的殺意,這才彎腰把手里的銀鈴系到她腰間。
隨著銀鈴被系上她腰間,她的雙眸也逐漸閉上,身體隨之傾倒下來,被千面郎君攔腰接住。
“出來吧。”千面郎君看著懷中人,沖著無人處喊道,“把你家小姐帶下去沐浴更衣,這身太臟了?!?p> “是?!?p> 無人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黑衣女子,恭敬地走到千面郎君面前行了個禮。
夏煦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看了過去,不確定道:“西槿?”
然而那個女子根本沒有理會夏煦,只是從千面郎君手里接過渾身染血的容瑾瑜,接著便帶著容瑾瑜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她是西槿?”夏煦追問道。
千面郎君沒有回答,反而沖他身邊的男子喊道:“師卿。”
“千面閣下,好久不見?!?p> 被喊出了全民,他也不惱,還對他回以一笑。
在千面郎君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夏煦瞳孔微微擴大,重復(fù)了一句道:“師卿?”
師卿明顯是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帶著微笑看著兩人。
“你真的是師卿?”
夏煦還是不敢相信,“師卿”這個名字他聽過,因為這個名字至少在大夏這個名字是被民眾所熟知的,就是不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被民眾所熟知的“師卿”了。
不過想到之前他認識容瑾瑜,還是兩個人之間是主仆關(guān)系,那他也八九不離十是他想的那個“師卿”了。
師卿,字清容。
聽著像個文官,但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武官。
不光如此,他看著也和儒雅隨和兩個字不沾邊,在大夏的民間傳說里,他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彪型大漢,隨著容瑾瑜一起征戰(zhàn)沙場,一路攻下北狄,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
但他卻沒有選擇和容瑾瑜一起班師回朝接受封賞,而且選擇了留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只希望一個人余生能在邊關(guān)渡過。
也是因為他這一舉動,讓他在大夏被廣為流傳。
而現(xiàn)在,師卿人就站在夏煦面前,他發(fā)現(xiàn)這人并不算很彪壯,但確實看上去身材高大,不似白面小生。
“怎么?五皇子還覺得不像嗎?”師卿笑了笑道。
夏煦看著他硬朗英俊的五官道:“不是不像,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身邊會有一個癡傻女子?”
他記得傳聞里面可半點沒提及過師卿身邊有過什么女人,跟師卿有關(guān)的風(fēng)流韻事都寥寥無幾。
“與其關(guān)心我為什么身邊有個女子,倒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位千面閣下怎么知道容將軍那么多事?!?p> 矛頭被他對準了千面郎君,而千面郎君只是冷哼一聲,不予理睬。
千面郎君抬腳便走,夏煦在他身后道:“你去哪?”
“你回你該回的地方,我自回我該回的地方。”
“那這里這么多的尸體怎么辦?”
千面郎君淡淡看了一眼,回道:“我會安排人處理好的?!?p> “容瑾瑜呢?”
夏煦一提到容瑾瑜,千面郎君頓了一下,隨后道:“她會回去的,只是不是現(xiàn)在?!?p> “你最好別對她做什么。”夏煦語帶威脅道。
千面郎君嗤道:“你以為自己真算個東西了?之前拿著劍要殺她的可是你?!?p> 他說得沒錯,夏煦沒有否認,卻也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理所當(dāng)然道:“我那是為了救你,為了救世人,要是她那個樣子跑出去了,你知道會死多少無辜的人嗎?”
對于夏煦的話,千面郎君轉(zhuǎn)過了身,銀白色面具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略顯刺目。
“世人?說得倒是正義凜然,別總給自己身上冠上一些莫須有的榮譽,那不屬于你?!?p> “廢物。”
最后那個稱呼,千面郎君語氣十分嘲諷,說完就直接消失在原地了,也不給夏煦講話的機會。
師卿在夏煦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他待人一向如此,尤其是對容將軍親近的人,你能活到現(xiàn)在其實也算一件怪事了。”
不曉得為什么,這安慰聽著格外不順耳。
夏煦冷道:“我才沒有親近她?!?p> 師卿作恍然大悟狀,道:“難怪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
夏煦:“……”
默了片刻,夏煦問道:“你對他很了解?”
師卿擺手道:“不算很了解,就是知道一些他的真面目而已?!?p> “他很虛偽很小人?!?p> “這……”
沒想到夏煦上來就直接這樣講千面郎君,師卿頗有些尷尬道:“雖然你說得對,但是大實話不是這么說的。”
“那你想怎么說?我真的看不懂他為什么要裝好人。”
師卿接話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裝,也許好人這個身份能讓他在容將軍面前站得住腳?不過這樣說也不是很對,畢竟容將軍本人也不算良善之輩,他裝好人其實還挺容易讓容將軍反感的,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