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李萬松的聲音便出現(xiàn)在了耳畔。
“婉春?這么晚了,怎么會想起要給我打電話?”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婉春不由得安心了一些。
“萬松,我真的很后悔,沒有早點珍惜你……”婉春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艱難的開口道。
“現(xiàn)在也為時不晚?!崩钊f松笑道,意識到婉春的聲音很奇怪,他止了笑問道:“你怎么了?”
“要是有下輩子……”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劃過白皙的臉龐直至脖頸,“下輩子……我一定……”聲音有些哽咽,已經(jīng)講不出話來了。
婉春無力的順著墻壁倒在了地上,拿著黑色電話的手垂了下來,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可眼皮卻緩緩垂下來了。
電話還未掛斷,只是婉春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婉春?”
“婉春你怎么了?”
“婉春?……”
電話那頭傳來李萬松焦急的聲音,可婉春再也無法回應(yīng)。
不過片刻,李萬松和幾個手下匆匆而來,到了門口,他示意其他人在門口等候。
一開門,看見的是面色蒼白衣衫不整癱軟在地的婉春,血跡儼然已經(jīng)干涸。
李萬松紅了眼,他利落的脫下身上的長衫將婉春緊緊包裹住,雙手將她摟在懷里痛哭不已。
“婉春……”他哽咽著,下巴貼在婉春冰涼的額頭上,“我不想要下輩子,我只想要這輩子……婉春……”
外面的人聞聲而來,看見面前的景象,想要勸李萬松節(jié)哀順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一時間都沉默了,只聽見李萬松低聲的啜泣。
許久,他才開口說話,語氣變得兇狠起來:“去給我查!調(diào)動一隊二隊一起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人,將這個院子封鎖起來!”
他們四散開來,尋找著蛛絲馬跡。
李萬松抱著婉春仍舊不肯松手,他無法接受婉春已經(jīng)沒了呼吸。
“李參謀,我找到了一把手槍?!币皇窒码p手將槍呈在李萬松面前,“是我們?nèi)牭能娪脴?,不排除是我們?nèi)部人?!?p> 李萬松抬頭,看著那一把熟悉的槍,心宛若跌到了谷底無法平靜。
那是他昔日在富江錦給她的槍,讓她用來保護自己,如今成了殺害她的兇器?
他顫抖著接過,熟悉的觸感讓他難以呼吸,他多么想給自己一槍,但他更想用這把槍對準(zhǔn)兇手的腦袋。
“我?guī)阕摺崩钊f松公主抱起了婉春,“我?guī)慊丶摇?p> 喃喃著往外走。
而婉春手里染了血的紙條卻滑落在地?zé)o人發(fā)覺,那樣的悄無聲息。
溫亦云得知婉春去世的消息,在房里哭了整整兩三日。盡管溫憲忠準(zhǔn)許她在府里走動,也仍舊未踏出房門半步。
她將繡有富春山居圖的旗袍抱在懷里,感受著婉春留下來的氣息。
“亦云,我可以進來嗎?”李萬松疲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可以?!币嘣茖⑵炫鄯胚M木盒里,又胡亂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才起身去開門。
幾日未見,李萬松便長了好些白發(fā),臉色憔悴不堪,眼里再也沒了光。
儼然不像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正義稟然的李參謀總長。
“萬松哥?!睖匾嘣剖疽馑M門坐下,“殺害婉春姐姐的兇手找到了嗎?”
李萬松不語,只是神色復(fù)雜,“只恨我不能手刃了他?!?p> 溫亦云低下了頭,任由眼淚劃過臉龐,“只恨我是女子,無法報仇?!?p> “亦云,我給你一樣?xùn)|西?!崩钊f松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輕輕放在了溫亦云手中,“不要叫任何人瞧見了?!?p> 亦云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