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便燒掉吧?!崩钊f松嘆了口氣,“我想我們還需要縝密的計劃一番?!?p> 亦云點了點頭。
“萬松哥,還需你幫我做一件事?!币嘣崎_口,“到時我自會告訴你。這是婉春姐姐贈予我的旗袍,我想,我無福穿上了。交由你保管吧。”
李萬松點了點頭,想到婉春,眼眶又紅了起來,“婉春,我會一直想她?!?p> “婉春姐姐生前還有留下什么話嗎?”亦云緊緊握住李萬松交給她的東西,輕聲詢問。
“她……”李萬松閉上了眼,眼淚卻還是順著臉頰滾落,“她說下輩子……”哽咽的無法再說出口。
“萬松哥,節(jié)哀。”這句話也是對她自己說的,自婉春離世以來,每晚都會夢見她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時光,每次醒來都淚流滿面。
一時間二人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陣沉默。
轉(zhuǎn)眼便到了溫亦云與康南結(jié)婚的日子,這一天賓客滿門熱鬧非凡。溫憲忠在門口招呼客人,梁燕淑則在屋內(nèi)幫亦云打扮換裝。
如遠山的眉,似死水般平靜的眼眸,正紅色如血般鮮艷的唇。烏黑的頭發(fā)早早燙成了西洋卷,一如婉春昔日。兩鬢還留有幾絲,凌亂慵懶之美。
梁燕淑欣喜得將白色西洋蕾絲頭紗戴在溫亦云頭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眉眼里滿是高興:“我們家亦云,終于與康南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溫亦云心內(nèi)冷哼一聲,自知與許承顏再無機會,只是像個木偶一樣任由她們擺弄。
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也好,西洋婚紗裙擺太大也罷,在溫亦云心里,都與她無關(guān)。
在那個雨夜里,她已經(jīng)嫁給了許承顏。
“真好看?!绷貉嗍缫幻嫘蕾p著銅鏡里的人,一面夸贊道。
“好了,媽?!睖匾嘣妻D(zhuǎn)身,“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靜一下?!睖匾嘣屏嘉Ⅴ荆叽俚?。
“急什么,讓我多看看你。”梁燕淑喜極而泣,將溫亦云摟在懷里,“以后你嫁人了,我哪還能天天見到你?!?p> 梁燕淑的話不免傷感,溫亦云一陣黯然。
許承顏遠遠躲在溫府之外,傷還未好。他看著溫府門庭若市,來往恭賀之聲,心便揪在了一起。
“請問,你是許先生嗎?”
許承顏一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面前這個高大俊朗卻面色憔悴的人。
“我叫李萬松,是這樣的,溫小姐有一封信要我交于你?!崩钊f松從口袋里掏出那一封信,“她猜到你今日會來這里,她讓我跟你說一聲,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許承顏伸出手,接過那一封信。
好一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許先生珍重自身,小學(xué)校那邊,溫小姐已著人安排好,必不會再有非議?!闭Z罷,李萬松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許承顏一面拿著信,一面念叨著一別兩寬,活像失心瘋了。
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召元巷。
昏暗的房內(nèi),許承顏青筋暴起的手顫抖著打開那一封血跡斑斑的信,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也直擊心臟。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