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也要搞收藏

　　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感覺捧著稀世之寶！張文在一旁看著，心里想，如果這位男子，知道自己放棄了，一筆漲幅超過票面值10多萬倍的郵票時，會不會悔恨余生！

　　如果我未曾擁有，談不上遺憾！可恨的是，我曾經擁有，卻不知道珍惜…

　　突兀的情景，讓張文想起了星爺，那傳唱將恒久遠的臺詞：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你的劍在我的咽喉上刺下去吧，不用在猶豫了！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哪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彭蓉也小心翼翼，謹慎的接過，“你看多少錢？”話落，站在一旁的王師傅急忙開口：“彭主任，您不用管，該多少錢我來給！”邊說邊湊在彭蓉身前，把那個青年男子擋在身后。張文在一旁看見這位王師傅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在急速的擺動著。

　　有著40多年人生閱歷的張文，如何不明白這其中的人情世故！正是有所求，才有所應！想通這里，張文知道這位“彭主任”是自己的貴人，打定主意，要好好回報這位之前還“素味平生”的阿姨。

　　“那怎么行，你不收，我就從你來購新票時除！”說著，不由分說就遞過去一張大團結。

　　“好，好，好！我收，我收?！闭f著，那位王師傅接過10元錢，又迅速地從兜里掏出錢，數(shù)出一張5元的煉鋼工人，再加上一張2元的車工，只收了3元錢。

　　彭蓉看了看，也沒有說什么，知道王師傅是按他們行內人交易的金額來收取的，也沒多說，就直接當著這些人的面，把這張來之不易的猴票遞給了張文。

　　張文做出激動的樣子，邊接過猴票，邊跟著彭蓉走進了門市部里面?！鞍⒁蹋?，您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還不知道您姓什么，怎么稱呼?您看您可以告訴我嗎？”說著，就掏出三塊錢遞了過去，彭蓉隨手也不在意的就接過揣進了兜里。

　　“好了，小嘴學的這么甜，也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教你的！我姑娘就不如你?！闭f完，彭蓉越看越喜歡張文，眼里滿是慈祥！因為國家現(xiàn)在實行計劃生育，所以一般在70年代中后期，就開始施行獨生子女的鼓勵人口政策，但是千年的傳統(tǒng)觀念還是根深蒂固，重男輕女、養(yǎng)兒防老…這些觀念還是非常突出的。

　　記得應該是在1990年，宋丹丹和黃宏表演的《超生游擊隊》，正是對這種觀念對撞的最好表述！有的地方為提倡國家的鼓勵政策，針對公職人員（包含企事業(yè)職工）出臺了一些地方政策，生二胎罰款，開出公職的舉措都是有的。

　　“阿姨姓彭，叫彭蓉，你就叫我彭阿姨就好！”張文馬上站好，恭敬的鞠了一個躬“彭阿姨，您好！我叫張文，是黔江錳合金廠的子弟，今年12歲，在廠里子校讀5年級。”

　　門市部里的其他兩位工作人員看見張文的這番作為，都真誠的笑了起來！“小朋友，我們彭主任家里可有一個美少女，要不，你現(xiàn)在就定下來，以后入贅過來當姑爺！”隨著一陳‘咯，咯’的笑聲，把張文羞得低下了頭。

　　“你這兩個死丫頭，亂說什么呢？孩子這么小，開不得這種玩笑?！?p>　　坐回柜臺后，彭蓉接著問道：“那你初中準備在哪里讀，還是在你們58廠的子弟中學讀嗎？”

　　“我的班主任老師，幫我聯(lián)系了市一中，準備讓我考個好成績，就能來市里讀。”

　　“這么說你的學習還不錯啰！千萬不要驕傲，好好學習，爭取考上一個好大學！”彭蓉鼓勵著張文，“阿姨的女兒也是馬上讀初中，說不定呀！以后你們還是同學喲！”

　　“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彭阿姨，我也想集郵！”

　　“你還小，沒有掙錢，集郵需要錢！”彭蓉勸解道。

　　“沒有關系，我也會掙錢，我還有家里父母和姐姐給的壓歲錢！”張文的語氣很堅決，“我，我還可以像他們一樣，在空閑的時候來擺攤掙錢?！?p>　　見到如此情況，彭蓉只好告訴他，集郵需要辦理《郵票預訂證》，還需要在新票發(fā)行時，到門市部付錢領取預訂的郵票。

　　接著就開始給張文分析，并探討事情的可行性來。

　　說道擺攤掙錢，彭蓉不認可也不贊成，首先張文沒有資源，沒有郵票，沒有經驗，沒有錢，更不懂行情，最主要的是張文還在讀書，沒有那么多閑散時間，畢竟張文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這些擺攤的要么是兼職業(yè)余愛好，主要的是便于又這么個地方可以進行郵票交易，互通有無。要么是在這一行做了幾年的，已經有自己掙錢的方法，這里面的問題，不是一句二句就說的清楚的。

　　張文告訴彭蓉，錢不用擔心，家里會支持他。只要彭蓉幫他辦好《郵票預訂證》，就會按期買票。

　　“彭阿姨，你不用擔心，沒有經驗，不懂行情，不是主要問題，我做把集郵當成愛好”說著，張文更加的堅定，對著彭蓉說到：“對，我是收藏，我也要搞收藏！”

　　看著固執(zhí)的張文，彭蓉只有無奈的表示，如果張文堅持要集郵，那就一定只是作為一種愛好，不能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件事情上，要不然她就不答應，不給張文辦理《郵票預訂證》。

　　“彭阿姨，你放心，我還要上課，從廠里來市里也不方便，我現(xiàn)在就只是當做愛好！”

　　其實，作為工作來說，彭蓉是希望來辦證的人越多越好，因為黔江太小，沒有足夠的人口基數(shù)，集郵的人不多，在當?shù)氐募]市場也就談不上繁榮，她們門市部也是有定額銷售指標的。

　　很多時候，有些人在頭一年辦理了《郵票預訂證》，卻在中途就因為沒有錢等各種原因，中途就不來了。好一點的還知道過來問問情況，看能不能退了《郵票預訂證》，更多的是就這樣不理不睬了，反正這種票證也是不記名的，無從查找。

　　正是這種情況，彭蓉的手里有不少這種《郵票預訂證》，之所以和在外面擺攤的王師傅熟悉，也是她需要將手上這些票證上的郵票銷售出去，王師傅需要這些郵票去在市場上流通交易，所以王師傅不但在黔江當?shù)?，在省城，在渝都，在滬江等大城市都有交易往來?p>　　通過與彭蓉的談話，張文知道這里面冰山一角的內情。

　　反正自己以后確實有許多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要在3、4年內學完到高中的課程，去參加高考，完成上輩子的未完成的第一個人生夙愿，就答應了彭蓉。

　　“彭阿姨，不如以后多給一點份額給我，到時需要多少錢來定期取票都可以?！睆埼南氲竭@里，就對彭蓉說道。

　　“你小子，胃口還不小，我告訴你，就給你一份票證的，多了沒有?！迸砣夭挥捎趾眯τ趾脷獾恼f道。

　　“彭阿姨，我不是怕你完不成任務嗎？再說了，我這是準備帶動我身邊的同學，有一個可以開拓視野，在其中獲得更多知識的良好愛好嘛！我可是好心，為您排憂解難，孝敬您！”張文說完這句話，惹得門市部的三人不由大笑起來。

　　“哎喲！不得了，你這人小鬼大的張文，你那小嘴真是不得了！”其中一位身材高挑，長得非常艷麗的女子指著張文笑道。

　　“姐姐，你好漂亮！簡直是七仙女下凡塵…”張文正說得起勁，被另一位面容清秀，身材略矮，長的小家碧玉似的女子打斷話語，“看你個張文，小小年紀就學得花言巧語，找打！”

　　“秀茹，你才是找打，你看蓉姐怎么教訓你，居然敢欺負她女婿?！闭f著又笑了起來。

　　“兩個死丫頭，口無遮攔的?！迸砣睾浅庵鴥扇耍肿叩街虚g柜臺處，掀開搭在上面的一塊木制蓋板，又推開合在柜臺面的門板，顯出了約有7公分左右的過道了。接著對張文招手道：“進來吧，在里面坐會，阿姨跟你說說話?！?p>　　張文順從的走了進去。

　　“這是趙瑜，你就叫瑜姐或趙姐都可以?！迸砣刂钢俏黄G麗的女子道?！拌そ愫?！”張文差一點‘噗嗤’笑出來，彭蓉狐疑地看著他，她那里知道張文這是想起后世流行的“御姐”一詞。

　　“這位是我們黔江公安局局長大人的千金，錢秀茹小姐…”“秀茹姐好！”張文急忙問好！

　　知道這兩位姐姐不是等閑之輩，張文愈加顯得沉著冷靜起來。

　　接著她們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問了張文許多家里呀，學校的，還有他自己的一些情況。張文也在回答里不時問一下關于郵票相關的事情，也問清楚了她們的家里情況。

　　通過這一番談話，張文知道了彭蓉的愛人是桃園派出所的副所長，有一位和自己同齡的女兒，在桃園小學讀五年級。瑜姐家是省城的，父母都是政府官員，她是川府大學畢業(yè)分配過來的。秀茹姐家是黔江本地人，父親是公安局局長，母親在法院，是一名法官。

　　同時知道了一些關于猴票的事情，原來在目前黔江，能在市面上交易流通的太少，行內人交易價格在2.5元到4元（新票）之間。在她們看來，雖然比發(fā)行時是漲幅了很多倍，但估計也差不多了吧！可是知道后世這張金猴的妖孽，那是足足15萬倍的漲幅呀！

　　接著，張文拜托她們，幫自己打聽一下誰手上有整版的猴票，也讓彭蓉委托王師傅到外埠問問，只要有他都要，當然借口是他那同學父親要大部分，自己也想收藏小部分。并邀請她們在下周日來參加粉店開業(yè)！

　　“彭阿姨，瑜姐，秀茹姐，我就準備回家了，一定要來喲！我媽媽做的油辣椒和香豆腐可好吃了，我老爸的手藝絕對讓你吃了就難以忘懷！”說著，張文就揮手離開了門市部，趕到百貨大樓的站臺乘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