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虞府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陳言是不怎么相信的,哪里的如此的巧合。
看來是有人在試探啊,那我這還忍什么。畢竟咱也是有底牌的人。
陳言放開文士,走到幾人面前,問道“怎么,你們要出頭?!?p> “當然,不管因為什么,欺負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算什么英雄。夠膽跟哥哥我過過招,贏了我隨便你怎樣。”
“是嗎?那讓你跪下學狗叫呢?”陳言繼續(xù)拱火。
“好小子,這才像個爺們。只要你有這本事?!?p> “好啊,你們一起還是一個一個來?”陳言問完,不等那人回答便繼續(xù)說道“算了,就一起吧,節(jié)省時間。”
“狂妄小兒,看你一會兒怎么哭?!睅兹巳急患づ瑩]舞著武器就沖了過來。
陳言早已蓄勢待發(fā),心底輕喚,下一瞬,青狼直接出現(xiàn)在他胯下,風馳電掣,留下一道虛影,載著陳言沖向幾人。
這幾日能成為虞府門客,自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在青狼沖來后,立刻散開,因此陳言速度雖快,卻只擊中了一個人。
有小蝠的力量加持,陳言的手臂力量何等強大,雖只一拳,被擊中者也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余幾人趁機攻向陳言和青狼,卻被青狼輕松躲過。隨后不過幾個呼吸,這幾日全都被陳言收拾,躺在地上了。沒一個清醒的。
再說幾個文士,原本準備欣賞一出好戲,不想眨眼的功夫,門客里面也算得上好手的幾人就都躺下了。
陳言騎著青狼,越過到底的幾人,再次來到文士幾人面前。
青狼獠牙外翻,綠油油的雙眼兇狠的瞪著幾人,陳言居高臨下,問道“要不要再喊幾個人過來?”
幾人明顯被嚇住了,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篩糠,但文士一人嘴硬的說道“要殺要剮隨便,與你這粗鄙武夫,在下無話可說?!?p> “呵,讀過幾本書,就覺得自己很吊啊?!标愌詼蕚鋸男牡讖氐椎膿魯∵@幾人,于是繼續(xù)說道“真那么厲害,干嘛不去參加科舉,跑虞府來投機取巧。文人的傲骨呢,也對,就你們幾個偽文人,欺世盜名罷了,哪來什么風霜傲骨?!?p> “你!你血口噴人!”文士顯然被氣到了,憋得臉頰通紅,青筋暴起,指著陳言翻來覆去卻說不出更多的罵人的話。
“不是嗎,那這樣好了?!标愌钥粗蛶兹苏f道“文雅雅會,應(yīng)該曲水流觴詩賦風流才對。一起比比詩詞歌賦如何?題目隨便你們定,我若輸給你們,當場跪下來給你們磕頭認錯如何?!?p> “呵,黃口小兒,這可是你自找的。”說到詩詞歌賦,這幾人可就一點不怵了。
文士隨口便來“我們也不欺負你,就以山水為題,不限于此時季節(jié),四季皆可。或詩或詞或賦,限時一炷香當場做題。最后交由虞大人親自評判,爾可敢?”
“不用那么麻煩,我想好了,你們隨意。要不然我先說?”
“這么快?你早有佳作?”
“閑來無聊的消遣而已?!标愌哉f的輕松,但不過是因為他背后有著千載的詩賦風流做支撐。
“聽好嘍,這是一首詞,名曰‘卜算子—送友至江南’,詞曰: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p> 陳言將宋王觀的《卜算子—送鮑浩然之浙東》稍改了下名字,便直接吟誦出來。
“好了,我的做完了,你們隨意。做好了自去找虞大人評判吧。記得,若沒本事以后就夾起尾巴來做人?!?p> 陳言走后,幾人呆若木雞。
一個他們所鄙夷的村夫,竟然寫出如此深情又融情山水的詞作。
非一代大家不能為。
他們自認絕無此才氣,更寫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詩詞。
幾人枯坐良久,到最后竟無一人提筆作答。
文人相輕,但也要看差距大小。在陳言如此神作之下,幾人根本沒有勇氣去作答比較。
所以最后,擺在虞望北面前的,就只有陳言的這首《卜算子》
很快的,虞府就將那些議論的下人,還有文士等幾個門客全都給驅(qū)逐出去了。
虞望北沒有親自登門,但如此姿態(tài)已經(jīng)等于給陳言和梅十一娘道歉了。
梅十一娘被感動的一塌糊涂,若非婚禮在即,她怕是要忍不住將陳言給推倒了。
明天就是答謝宴會了,梅十一娘舍不得跟陳言分開,晚飯后倆人干脆爬到屋頂看星星。
“忻苒說他爹爹會在宴會上給咱們獎賞,你真沒什么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我那天就是客氣一下,誰知道皇帝那么不客氣?!?p> “切,還說呢,你當著人家的面,惦記人家老娘,能給你好臉色才怪。那也就是皇帝,若擱普通人身上,說不定當場就把你亂棍打死了。”
“唉,媳婦兒,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思想沒法控制身體?!?p> “不用解釋,其實我都懂。在冬梅院什么人我沒見過。你們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而且永遠都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不過我看上的男人果然非同一般,給我找的情敵,竟然是當朝太后!其實反過來想想,我可是擁有連太后都得不到的男人,是不是很刺激?!?p> “額,媳婦兒你這精神勝利法硬是要得。哎虞望北要賞賜肯定是都賞賜啊,你想要什么,跟虞忻苒說過了沒有。”
“有啊,不過不告訴你嘿嘿??煺f說你呢,說不定還來得及改?!?p> “我還好啊,非要給,給錢就得了。反正他們家大業(yè)大,咱就當打土豪了。也算讓他還了恩情,兩不相欠了?!?p> “你就沒想過未來嗎?難道那這一筆錢然后繼續(xù)做工嗎?”
“那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呀,咱可以自己干點啥,比如開個酒館啊,或者是服飾店甚至是雜貨鋪,車馬行啥的?!?p> “錢不是最重要的,社會地位才是。你就不想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嗎?”
“嗐,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是那塊料,還是安心的當個富家翁的好?!?p> “不是,你……”
“十一姐姐,你怎么爬屋頂上去了?”虞忻苒忽然跑來了,火急火燎的說要跟梅十一娘商量下婚禮的細節(jié),還有嫁衣的制作要求等等,強行將梅十一娘給喊走了。
“不奇怪嗎?你結(jié)婚,虞忻苒似乎比你和梅十一娘還上心?!泵肥锴臒o聲息的出現(xiàn)在房頂,自顧坐在陳言的身邊說道。
“她跟十一娘情同姐妹,知道我倆窮又沒啥經(jīng)驗,多幫忙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你又憋著什么壞呢?”陳言沒好氣兒的說道。
“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印象嗎?!鼻謇涞脑鹿鉃⒙?,讓梅十三娘這一刻仿佛要飄走飛升一般。
“不然呢,哪天就你下手最狠。你就是故意的!”陳言臉上腫痛依然沒有完全消除,說起來就氣的不行。
梅十一娘打他名正言順;虞忻苒打他也師出有名;你梅十三娘憑什么啊,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人頭豬腦,我樂意,有本事你打回來啊。”梅十三娘干脆也不跟他講理了,回懟一句才繼續(xù)說道“那丫頭對你生情了。她知與你無緣,便借此機會,圓自己一個夢?!?p> “搞笑了吧你。我是啥香餑餑啊,能被這么多人惦記著!還說你沒有陰謀,我看你就是過來挑撥離間的。”
“我是來提醒你,虞忻苒這丫頭自己沒有什么壞心思,但他的家庭背景可不是。有些事兒哪怕不是她本意,但也會引起一些不可預(yù)知的危險。你還有十一,都要多小心點。一國宰相,那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