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息惠風和暢,臨近年尾,已經過了最冷的時候,天氣終于有點暖和的意思了。
虞府設宴,這應該算是年前最后一次大型聚會活動。
整個大風城聞風而動,受邀請的自然滿心歡喜,而未被邀請之列,也是八仙過海各顯勝通,就為求得進入虞府宴會的機會。
皇家親派內務府太監(jiān)幫忙置辦酒席,招攬客人。
其實這幾個太監(jiān)就是做做樣子,給虞府撐臉面。
但虞望北何許人也,既然來了,如何能讓你閑著。所以原本以為領到了美差的幾個太監(jiān),這幾日累的跟狗似的。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抱怨。
宴席自今日始,將連開三日。
因想要參與的人員太多,虞府不得不將宴席分成內外兩部分。也是內部席才是真正的宴席,外部,只不過是互相妥協(xié)出來的一個結果。
但如此盛會,能參與就已經足夠很多人炫耀了。
虞府更是會做人,既然已經被迫擴大了,何不更大一些。
虞府以太后的名義,在街前直接開設了粥棚,為大風城的貧苦人家施舍粥飯。而購買糧食的錢財,名義上全都是來自于此次賓客之禮物。
可算為大巽版的慈善宴會了。
賓客陸續(xù)入席,身為主人的虞望北身份太過尊貴,所以沒有親自在門口迎客,而是安排了虞府管事。
不過宰相門前三品官,哪怕是管事,也不是一些官員所能得罪的。更有與很多的權貴稱兄道弟,相談甚歡。
陳言幾個今日也是盛裝打扮,在偏廳由虞忻苒陪著喝茶聊天。
“唉你們看到了嗎,那個矮胖矮胖的大叔,是戶部尚書曹德旺。人都說皇家戶部每年收入的一半得進了他肚子,不然吃不了這么圓。不過為人好厲害的,我爹爹都經常因為他頭疼?!?p> “那個那個,高高壯壯,像個熊一樣的看到了嗎。那是關風的老爹關鎮(zhèn)遠,八大柱國將軍之一。你們看,關風是不是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啊剛進來這個可壞了,是皇帝哥哥的堂兄弟,色郡王。之所以封了這么個名號,除了他名字叫項昃之外,就是因為他太色了。十幾歲就已經有了十幾房妾室。不過因為他沒有仗勢欺人,都是花了錢正大光明娶回家的,還算有擔當。加上這世界庸脂俗粉太多,好多人都搶著進色王府。皇帝哥哥也就不管了?!?p> 偏廳里,每進來一個人,虞忻苒就給陳言幾個大聲的介紹此人的來歷身份以及身上的毛病,往往一針見血,切中要害。
而很多人在以往都是陳言幾個根本無緣見到的大人物,但在虞忻苒的嘴里,一下子就變得普通了起來。
“哇那個女的是誰???怎么穿的比之前咱們冬梅院姑娘還清涼,哇忻苒,你爹竟然還親自接待?”梅十一娘忽然驚呼到。
“哪呢,哪呢?”陳言幾人聞言立刻抬頭看去。
只見一女子,大冬天的竟只穿著一件紅色薄紗,魔鬼身材若隱若現。但虞望北與她交談保持著相當的距離,雖然看起來聊得熱絡,但能感覺到這熱絡中帶著疏遠。
四周其他的人,更是避如蛇蝎,都將目光轉向了別處,似乎生怕看到那女子似的。
那女子與虞望北交談片刻,送上禮物后,虞望北便離開了,女子隨意的在四周走動,那些方才熱鬧喧嘩的人們,一下子都噤若寒蟬起來。
陳言幾人看的,那女子最后找到了戶部尚書曹德旺,纖纖玉手打在曹德旺肩膀上時,曹德旺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那人名叫青宓,據說是一個開商鋪的。但經營范圍極廣,從衣食住行到軍需物資無所不包。而且聽我爹爹閑聊,據說其背景深厚,不可輕易招惹。”
能讓大巽宰相如此評價,陳言幾個都默默的將青宓二字記在了心里
前來參加宴席的賓客絡繹不絕,不多時又一重量級人物到場了。
當今皇帝的親兄弟,當然是同父異母的。但卻最為皇帝倚重的碩親王項碩,輕裝簡從登門了。
虞望北自然親自迎接,四周落座的賓客也全都起身行禮,神色之中恭謹無比。
大巽先皇共留有十幾個皇子,但因早早就指定了當今皇帝項鴻為太子,所以沒有出現奪嫡之爭。
先皇駕崩后,項碩是唯一被封為親王的皇子,只因他自小便與項鴻最為親近。其余各皇子最高只為郡王,有些甚至讓項鴻找了些理由貶謫為公,并且攆出大風城,無故不得進入。
項碩被迎到內堂先休息,畢竟宴席還要好一會兒才能開始。至此,眾賓客才放松下來,繼續(xù)聯(lián)絡感情。
但很快,虞望北不得不第三次出門迎客。
這一次,來的是倆道士。一老一少,但偏偏是年輕道士走在前面,年老道士恭身在后。
這倆人一出來,眾人立刻再次起身行禮,并發(fā)自內心的尊敬與崇拜。
無他,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受過這倆人,特別是年輕道士的恩惠。
或是家中有人得了不治之癥,被年輕道士輕松治好;或是遭遇災難,被年輕道士點撥之后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又或是官路遇阻,被點撥之后青云直上;最不濟的也是經由道士點撥,積攢了巨額的財富。
倆道士被眾星捧月的簇擁在中心,甚至虞望北都不需要多做客套,周圍有的是人恭維。
甚至還有些人想要當場請教,自然是被虞望北攔下了。
今日來著都是客,都得照顧好。
“這又是哪路神仙?這么受歡迎?”偏廳里,陳言幾個看著外面的喧鬧人群,有種看5D電影的感覺。
“白云觀的道士,老者是白云觀觀主浮云子。年輕道士叫承圣。據說醫(yī)術驚人,卦術通天。號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沒有他測不準的卦。但那承圣是不久前才來到大風城的,卻是當了幾十年白云觀觀主浮云子的師叔,讓人困惑?!?p> “這還不算,我也是回來聽他們聊天才知道。那道士根本沒有一顆虔誠的向道之心,天天都去秦樓楚館跟一群紈绔子弟爭風吃醋。據說花費巨大,逼的白云觀都不得不變賣法器了。”
在幾人的議論閑聊中,宴席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