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速召信使
翁仲把三人面前的酒碗倒?jié)M,舉起自己的那碗,道:“小仲我這剛才半路離開,把兩位兄長閑在了這里。咱們現(xiàn)在就繼續(xù)喝起吧!”
翁仲顯得興致很高,巴厷也舉起了酒碗,但見成和雖然也勉強(qiáng)舉起酒碗,可是臉上的的憂慮神色一覽無余,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三個人撞了一下酒碗,紛紛飲下。翁仲放下酒碗,仿似漫不經(jīng)心的自言自語道:“這酒啊,就是得在高興的時候喝。姑且算作查到糧食下落的慶功酒吧!”
翁仲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入成和的耳中,卻仿似想過了一聲驚雷。他尚未咽下一口酒好懸沒從嘴里噴出來,“霍”的一聲站了起來,死盯著翁仲道:“小仲,你剛才說什么?”
翁仲仰起頭,看著已經(jīng)吃驚到了呆憨一般的成和,嘴角揚(yáng)起了笑意,有些得意地道:“我說的是我們幾乎可以確定那批糧食的下落了?!?p>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成和的眼中露出狂喜的精芒,嘴唇也因為激動和驚喜略微有些顫抖起來,“太好了,這下大營有救了。小仲,你快說,這批糧食到底在哪?我現(xiàn)在就親自回去搬兵,哪怕是被寒冰劍士圍攻也阻擋不了我?!?p> “哎呀,成兄啊,你急個甚,快坐下?!蔽讨俚男那榇蠛茫粗珊瓦@樣的表現(xiàn)也覺得分外有趣,“你聽我把話說完。你說你這身為將軍的人,能不能穩(wěn)重一些,沒看巴兄都沒像你那個猴急的樣子嗎?”
巴厷哈哈一笑:“這可是不同的。畢竟丟失糧食的是大營而不是我蜀來坊。更何況剛才見你回來的時候,腳步輕快,就知道可能有好事發(fā)生。心里有了準(zhǔn)備,便沒有這么吃驚了?!?p> 成和坐下來,驚奇地問道:“難道巴兄已經(jīng)猜到原因了?”
巴厷面帶微笑地?fù)u了搖頭:“這準(zhǔn)確的原因當(dāng)然不會猜到,但是小仲向來沉穩(wěn),離去時腳步匆匆,回來的時候眼露精光,如果不是個極大的喜事,是不會讓他有這個變化的?!?p> 成和恍然大悟地朝巴厷投去了一個贊許的目光,開口道:“看來,還是巴兄識人斷事的本事高,小弟自愧不如。”
巴厷一擺手,道:“算不上啥本事的,你要是再吃十年飯,保準(zhǔn)被我強(qiáng)?!苯又D(zhuǎn)過頭,看向翁仲道,“小仲,你說說剛才的話到底是個甚意思?真的找到那批糧食了?”
“糧食倒是沒有見到,但是它的存放地點應(yīng)該大概可以確定了?!苯又讨侔炎约簞偛旁谛§籼美镒龀龅耐茢?,一五一十地對兩人又講了一遍,聽得兩個人不住的點頭。
“小仲,我覺得你分析的有道理。在軍中,你所說的這種暗弩的使用方式和作用的確如此。這個消息真的是來的太及時了,雖然那個村民還沒醒過來,但是一旦大營里派來了軍兵,也有了可以重點巡查的范圍了?!?p> “我的想法也是這樣,這就是我為什么急于趕回來的原因,”翁仲道,“成兄,你現(xiàn)在就可以給大營寫信告知他們了?!?p> “對,我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成和胸有成竹地道,“我只要把發(fā)現(xiàn)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寫下來,以上將軍的智謀,當(dāng)會知道如何行事?!?p> “可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莫山,我該怎么找到他呢?”成和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有些為難地道。
“成兄啊,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難道忘記這個客棧的掌柜莫凌是我們的人了?”翁仲苦笑道。
“對啊,我怎么把這個忘了呢?”成和心領(lǐng)神會地一拍腦門,緊忙站了起來,打開臥房的木門,朝外面喊道:“小二!”
“哎,來了,”守在二樓的伙計應(yīng)道,話音未落便快步出現(xiàn)在房門前。
“小二,我和這位巴兄相談甚歡,你再給我加兩個菜。”成和好像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故意加裝喝多了高聲嚷道,卻又不住的朝著屋里打著眼色。
伙計自然是莫凌有意安排在這里值守的,假意詢問了一下成和想要的菜品,記了下來,便抬起頭順著成和的目光向屋內(nèi)看去。見到翁仲正端坐在屋內(nèi),朝自己重重的一點頭后,驚異的神色一閃而過,便也微一點頭做為回應(yīng),下樓去了。
成和見伙計離去,關(guān)上房門,快步回到了座位里,立刻給三個人的酒碗都倒上,舉起來道:“這酒現(xiàn)在喝起來才該夠味,小仲、巴兄,成和先飲了,你們隨意!”翁仲兩人自然不會讓成和獨飲,便也一飲而盡。
過了片刻,一串踏實的腳步聲停在了房門口,緊接著響起了敲門聲。成和應(yīng)道:“進(jìn)來?!闭乒衲枨嬷粋€托盤推門而入。
莫凌緊走了幾步,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向屋中的三人施禮:“莫凌見過成將軍、巴主事,見過翁先生!”這還是莫凌第一次正式稱呼成和為將軍,雖然早已知曉他的身份,但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成和看出了莫凌的不自然,打著哈哈道:“莫掌柜親自來當(dāng)伙計,讓我如何受用的起??!只是有事相求,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了,還請掌柜的莫怪?。 ?p> 莫凌沒有想到成和會隨和如此,想到自己平民的身份,在將軍面前也不敢造次,恭敬地道:“將軍如此說,折煞小人了。將軍有何要事,吩咐便是。”
翁仲站起身來,笑著道:“莫凌啊,現(xiàn)在這個屋子里,都是兄弟,你也不需拘著了。是我想要找莫山前來,但是不便傳遞消息,只好辛苦你跑一趟了?!?p> 莫凌與翁仲畢竟熟識許多,言語上也輕松許多,道:“先生放心,我這就去找他?!?p> “好,你辦事,我放心。去吧!”翁仲說完,莫凌便如接命令一般快速離開了房間,尋找莫山去了。
“我說小仲,你倒是把這班小伙子調(diào)教的不錯?。 蹦桦x開后,巴厷由衷地感嘆道。
“其實我從未調(diào)教過他們,只是大家都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剿賊時的生死場面,早就如一顆心而已?!蔽讨倩卮鸬臉O是,兩年多以前的剿賊大戰(zhàn),已經(jīng)讓這些年輕人成長為真正的漢子。雖然當(dāng)年的一戰(zhàn)沒有人因此而喪命,但是血與火的洗禮,已經(jīng)讓他們心意相通,彼此成為兄弟。做為整場戰(zhàn)斗的策劃人和實施者,翁仲已經(jīng)成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對于一群從不知王命為何物的年輕人來說,翁仲的話簡直比自家老爹的話還管用。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響起了一個聲音:“客商,掌柜的讓我來給二位多送上一壇酒。”
成和奇怪地看了翁仲一眼,卻見他笑道:“成兄去開門吧,信使到了?!?p> “信使?”成和一邊站起來,一邊輕聲地問著翁仲,腳步卻沒有停下來,接著便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