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沒有坐車,因為夢軒花錢買了一輛房車,他說這樣方便。我想了想也是,而且這車也要比火車方便,而且什么設(shè)施都有,空間也大,我可以多準備一些東西放在車里。
夢軒承擔了司機的角色,而我躺在車廂里寬敞的床上隨著車的晃動不知不覺睡著了。
“言言,言言!”夢軒急促的聲音響起,我緩緩睜開眼睛,夢軒一臉的著急。“哥,怎么了?”“言言,你看外面?”夢軒說著拉開車窗簾。我起身朝外看去,瞬間驚呆。
車窗外的樣子竟然和前幾次我夢里一模一樣,尸骨山,腐敗的尸山,還有夢里跌下去無數(shù)次的懸崖。我可能還是在做夢,現(xiàn)實怎么可能會有如此恐怖的地方。伸手掐了胳膊一把,夢軒痛的大叫起來,我反應(yīng)過來,對夢軒吐吐舌頭,“這一切都是真的?”夢軒點點頭。
我和夢軒兩個人下車走到近前,看著滿眼的白骨、腐尸,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抱緊雙臂,“哥,能繞過嗎?”夢軒搖搖頭,“我試過了,繞不過去。甚至連退回去都不能?!蔽也挥傻陌櫚櫭碱^,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像夢里一樣走一遭,可夢總歸是夢,感覺再真實,也只是夢?,F(xiàn)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啊!
從腳底升起的陰冷,從心底蔓延的恐懼,慢慢的籠罩了我,籠罩了夢軒。我們的精神開始向崩潰移動……胸口一陣涼意直沖大腦,我瞬間清醒,好恐怖差一點被眼前的一切影響了心智。轉(zhuǎn)身看見夢軒渾身發(fā)抖,蜷縮著蹲在地上,滿眼的恐懼,我趕緊甩出一道清醒符,看著夢軒因為符錄的清醒過來,我放心了。“好可怕,竟然可以影響神智。”夢軒心有余悸的說道。我點點頭,“看來我們得闖一闖了。”“只能闖了,否則下場可能就是變成這些白骨?!眽糗庂澩狞c點頭。
兩人相互點頭鼓勵,抬腳向前走去。踩在累累白骨上,嘎吱嘎吱的聲音聽的人心發(fā)毛,夢軒拉著我盡可能的躲避,開玩笑他往哪躲,遍地都是,沒有一點點的空隙,我們只能踩著嘎吱作響的白骨前進。終于在耳朵即將麻木的時候,我們出了白骨山。我回頭望去,果然和夢里一樣后面的白骨消失了,路也沒了。
前方風吹來尸體腐爛的味道,嗆得我們惡心反胃??粗叨雀癄€的尸體,密匝匝的蒼蠅,到處蠕動的白嫩的尸蟲,夢軒忍不住一陣嘔吐,其實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夢里見多了,能忍住罷了?!捌磷『粑覀円宰羁斓乃俣葲_過去。”我望向臉色蒼白的夢軒,他無奈的點點頭,沒有退路的我們,怎么樣都得闖過去。
屏住呼吸,我們踩在腐爛的尸體上,高度腐爛的尸體沒有一點承受能力,每次都會噗的一聲陷下去,蒼蠅更是繞著你不停的飛來飛去,也能感受到尸蟲爬在腿上癢癢的感覺。大腦已經(jīng)被熏得一片空白,機器般的趟過腐尸山,我和夢軒大呼一口氣,趕緊跺跺腳,把粘在腿上的尸蟲抖掉。
如夢里一樣腐尸山也消失了,只剩下面前的懸崖,看來非跳不可了。我長嘆一口氣,回頭看著夢軒,“哥,看來咱倆得一起跳崖了,下次爭取讓嫂子和你一跳。”夢軒瞪了我一眼,“還有心思開玩笑。先想想跳下去活的了不?!蔽液俸僖恍?,縱身一躍。夢軒隨后也跳了下來。
一路向下,很久很久,我們一直在下降,卻一直沒有到達底部,也沒有任何東西攔住我們下降。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心臟要跳出胸膛,卻還沒有到底底部?!案?,我們不會就這樣一輩子吧!”我沖著夢軒大喊?!安恢馈 眽糗幋蠛爸陆抵??!案?,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做你親生的妹妹!”我看著極速下降的夢軒,默默的念道。
“咔”一聲炸響,我心頭一驚,幽幽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車頂,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原來還是夢??!”我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正在開車的夢軒滿身是血,聽見聲音,馬上停好車子,爬了過來,“言言,你醒了?”“哥,我們……”我疑惑的看著夢軒。夢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起來時我們就在車上,你滿身的血,也多處骨折,我只好簡單幫你包扎一下,準備開車帶你去醫(yī)院。”“難道我不是做夢?”“我也很奇怪為什么我們昨晚停車休息,早上起來卻變成這樣,我檢查過,車子和我們都沒有動過,可那感覺也太真實了?!蔽覀兂聊?,過了許久,夢軒開口,“不管了,我們先去醫(yī)院,我還好只是皮外傷,你身上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蔽逸p輕點頭,夢軒爬回去繼續(xù)開車。
躺在床上,我望著車頂,“夢?現(xiàn)實?還是夢就現(xiàn)實?以前我的夢都會在現(xiàn)實中發(fā)生,那么這次會不會也是呢?……”
“言言,我們到醫(yī)院了。”夢軒喊道,隨后我被醫(yī)護人員接到急救室,開始處理身上的傷。“這人真是命大,傷成這樣沒死,還能自己醒過來?!弊o士在竊竊私語。而我大腦里還是在想經(jīng)歷的那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