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張之洞·洋人·活詹鼠·撿屎的
張之洞是湖北洋務(wù)派的領(lǐng)袖，他見中國積弱積貧，受外國人欺侮，決心師夷而制夷。一日，在漢陽同洋人簽協(xié)約。那洋人一向瞧不起中國人，見到張之洞后總是翹著腦殼，一幅傲慢無禮旁若無人的樣子。他對張之洞說，你們的圣人晏子說過，進(jìn)入裸國要裸體，我們就以你們裸國的習(xí)俗，以對對子作為見面禮。不講平仄，不講對仗，說團(tuán)圓就行，我先說，“寶塔巍巍，六層四面八方！”張之洞心里說，罵我們哩，我要回罵你是兒子！笑著回道：你這是小兒科，不光我會對，連我家燒火做飯的也會對，我家廚子只十多歲，是我本家侄子，他也能應(yīng)對如流！遂進(jìn)廚房問廚子，你小子自稱“活詹鼠”，有不有一種菜叫多個數(shù)字的？廚子不假思索的道：我記事起就拜廚祖為師爺爺，不說把祖師爺爺?shù)氖炙嚾珜W(xué)會了，也起碼會了幾成，這算不了什么，水腌菜不是又叫酸菜么？韮菜不也是數(shù)字么？張之洞大喜，叫道：好！好！就上這兩道菜。上了就吆喝一聲，接著又耳語了幾句……
張之洞請洋人入席，洋人問道“對上了嗎？”張之洞笑道：“那能用得上我對！”一會，廚師出來了，一張娃娃臉上溢著稚氣，上菜道：“詹菜噴噴，一席四菜十湯，請慢用！”洋人搖著腦殼道：“要那么多湯干什么，還是多弄些‘詹菜’我飽飽口福吧！”（外國人把詹鼠發(fā)明的菜叫“詹菜”）張之洞笑道：“吃肉趕不上喝湯嘛！”接著，連連請洋人用餐。洋人正張大嘴巴等著上菜，見張之洞催，結(jié)巴著：“……菜，菜還沒有上齊……還差十多道菜哩！”張之洞笑道：“菜早上齊了！你看他對得怎么樣？”洋人迷惑著：“他……他沒對呀！”張之洞以筷指碗笑道：“這叫酸（三）菜，加上這武昌魚，不成了四菜么？這是韮（九）菜雞蛋湯，不正是十湯么？‘詹菜噴噴，一席四菜十湯’，不正對上你的‘寶塔巍巍，六層四面八方么’？這菜也齊了對也對了，請用吧！”說罷抿嘴一笑。洋人低下了腦殼，忽又翹了起來，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廚師生活在你身邊，又是你侄子，不能算數(shù)！”張之洞又笑道：“你這小兒科，在我中華大地，婦孺、種地的、撿屎的都會對！”洋人翹著腦殼連搖直搖，提議到郊區(qū)去試試看。到了市郊區(qū)，一下車就碰上個背著糞筦子撿屎的老頭。洋人翹著腦殼對那撿屎的老頭嚷道：“喂，老頭來對‘寶塔巍巍，六層四面八方’”！那老頭答不上話，伸出只手朝背后擺了擺走開了。張之洞走上前道：“這撿屎的對得如何？”洋人翹著腦殼：“他怎么對得上來，怕對，搖著手走開了！”張之洞笑道：“這叫啞對，‘只手搖搖，五指三長兩短’！”洋人呆了：看來，中國人不可小視！低下腦殼簽了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