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吳念和影三、影一各騎著一匹馬,影一托著服毒自盡的探子。三人在曠野的夾道上疾馳。
馬蹄踏得大地仿佛都在震動。
寂靜的山脈上偶有幾只不知名的鳥啼叫。赤橙色的空中,一群鳥兒伴著晚霞從這邊的山頭又飛向了那邊的山頭,一會兒又飛了回來,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著。
漫天的黃色籠罩著大地,一輪紅日暈染在其中,妥妥的一大盤西紅柿炒雞蛋。只不過這廚師不太喜歡西紅柿,索性就放一瓣當(dāng)做裝飾罷了。
吳念騎著馬打頭陣,行過一馬車時。馬車的帷幕被她騎馬馳騁的風(fēng)掀起。
眼角一撇,原是方才在寺中才見過的慧明法師和他那個小徒弟。
兩人盤腿而坐,凝神靜氣,充耳不聞馬車外的動靜。
吳念心中冒出了很多疑問,新的舊的摻雜在一起。慧明為什么會知道她要走?他們?yōu)槭裁椽氃谑餐A羧??又為什么在今日離開?這個慧明到底有何背景?
吳念拉緊韁繩,倒扣出袖中的匕首,余光瞄準(zhǔn)了馬車。
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了吳念的衣袖。
“城主,可要三思。”
馬車在這片刻已駛向了另一條岔路。吳念甩開影一的手,眉頭緊皺,目光冷冽地盯著影一,“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其一,盛安能變得如今的這般繁華,三年無列國侵犯,有一半也是因為這慧明法師的作用。那些文人墨客,商賈奇才都是慕名而來。其二,屬下知道城主不信鬼神命理之說,今日慧明法師所作所為是有些可疑,卻對我們并未造成危害。昔日城主曾說過我們習(xí)武強大不是為了去隨便殺人。其三,慧明法師的背景我們還不清楚,列國都不敢對他動手,我們也應(yīng)該謹(jǐn)慎為上。城主最近有些草木皆兵了?!庇耙痪従彽?。
吳念被這一點,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和自己先前的冒失。深呼吸一口氣,望著面色如常的影一道:“良辰,你說我換你三年自由做我的影衛(wèi)是不是屈才了。
“主子錯了,屬下叫影一?!庇耙挥靡痪湓?,便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天下沒有后悔藥。
吳念氣結(jié),不想理他,復(fù)駕馬疾行起來。
吳念和慧明的馬車只一秒便擦肩而過,而慧明待吳念身影背去后,睜開了眼。
隔著帷幕望著她的背影,閉眼又念了一串南伽陀螺的上乘經(jīng)法——消災(zāi)避難,佛法渡人
黑色終將白天拉下了帷幕,這是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正適合夜行者的行動。
吳念三人將馬拴在林外偏遠的地方,便用輕功穿過木林,避開守衛(wèi),飛上了夜王府的行宮,分頭行動。
廳堂上一群美人跳著夜國獨有風(fēng)姬舞,絲竹管弦聲聲入耳。首座金絲楠木椅上的男子,烏發(fā)恣意垂下,薄薄的白色外衣紋絲未扣,露出了里面的春光。
這就是夜國三王子,夜錦軒。
忽兒夜錦軒起身,攬住了一位美人的腰,抱著走進內(nèi)室。其余人識趣地退出房間,合上了門。
“下去。”夜錦軒停止了動作,穿上外衣,冷聲道。
美人瞬間花容失色,好不容易爬上了床,眼看著還有最后一步,就可以一步登天。怎甘心就這樣出去,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來,還未開口,便被夜錦軒威嚴(yán)的眼神嚇倒,慌忙地退了出去。
“不知吳城主這梁上君子還要做多久?”夜錦軒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
“王爺真是好興致,好耐力?!?p> 吳念提著探子從房梁上飛下,靠在內(nèi)室拱門邪笑著說道。
那雙眸子在夜錦軒的袒露的胸膛上流轉(zhuǎn)。腹肌棱線分明,一雙長腿細(xì)直俊挺。鳳眼迷離,喉結(jié)微動,細(xì)長的手指保養(yǎng)得讓吳念都有些羨慕。
夜錦軒也不惱,似沒看見那探子般。飲了一口酒,同樣笑著凝視著吳念的眸,緩步逼近。
窗外的東風(fēng)吹進了廳堂,夜錦軒白色的長衣被吹起,健美的身材一覽無余。
“本王還有好體力,吳城主要不要試試?”夜錦軒俯身在吳念的耳旁戲謔地笑著,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