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離去前（一或易）
“達(dá)爾哈，跟我念：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
達(dá)爾哈眨了眨眼，念道：“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p> “不對不對，聲音再深沉一點?！?p> “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p> 還是不像。
蘇舒剛要讓達(dá)爾哈繼續(xù)念的時候，突然想起達(dá)爾哈才七歲，再怎么裝也去不了那股稚嫩的聲音。
“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p> 蘇舒猛然轉(zhuǎn)過頭看向辛德拉。
辛德拉看到師父在看自己，又念道：“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p> 一邊念著，一邊用雙眼期盼地看著蘇舒，等待著師父的表揚。
蘇舒大笑起來，揉了揉辛德拉的頭發(fā)：“對，要永遠(yuǎn)相信自己的靈魂?！?p> 辛德拉開心起來，握住蘇舒的手，又蹦又跳。
達(dá)爾哈鼓著小臉，雙手舉起小云虎，對著小云虎念道：“要永遠(yuǎn)相信你的靈魂?！?p> 小云虎：“喵？”
……
“咦，雪葡萄？”
蘇舒看著藤條下懸掛著一串串又大又圓的葡萄，頓時牙齒泛酸，嘴里生津，接著不由地咽了一下津液。
葡萄潔白如雪，表面蒙上一層水霧，看起來晶瑩剔透，閃閃發(fā)光。
“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葡萄應(yīng)該是成熟的吧?！闭Z氣中有些不太確定。
蘇舒走前去，摘了一顆葡萄放進(jìn)嘴里，嚼了一口，渾身顫栗一下。
背后，兩個小女孩試探地問道：“師父，好吃嗎？”
蘇舒爽快地轉(zhuǎn)過身，一臉笑容：
“甜！”
小女孩們紛紛上前，急沖沖道：“師父，幫我們摘幾顆?！?p> “沒問題。”
達(dá)爾哈和辛德拉從蘇舒手里接過葡萄，便放進(jìn)嘴里。
“呃~呸，呸……師父，你騙我們，澀澀的，一點也不甜?！?p> “為師怎么會騙你們呢，多嚼幾下就會甜了，來，試試?！?p> 達(dá)爾哈和辛德拉一邊嚼動著，一邊苦著臉。
“師父，還是不甜?！边_(dá)爾哈和辛德拉委屈道。
“再多吃幾顆就甜了，上面還有好多。”
達(dá)爾哈和辛德拉四目相對，
“姐姐（妹妹），跑！”
“哈哈哈，你們跑得過為師嗎？”
達(dá)爾哈和辛德拉在前面拼命地跑，蘇舒在后面裝模作樣地追。
……
走了二十多天，師徒三人回到了普雷西典。
路邊，水稻的谷子已經(jīng)開始飽滿起來，再過段時間就可以豐收了。
“你們要離開艾歐尼亞，為什么？”一家人坐在客廳里，奇怪地問道，他們的感覺就是很突然。
蘇舒一時語噎，總不能說與天啟者發(fā)生了一點矛盾吧。
“那是因為，因為……這是艾歐尼亞之靈的指引。”說完，蘇舒自信地看向家人，還點了點頭。
蘇爸蘇媽緊緊盯著蘇舒，“總感覺你在說謊?！?p> 蘇舒心顫了一下，不過臉上依舊保持著自信，笑道：“怎么會呢?！?p> “你笑了。”蘇媽一語中的。
蘇舒立馬不笑。
“你又不笑了?！碧K爸乘勝追擊。
這下蘇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算了，攤牌了，承認(rèn)了。
蘇舒看向在門外聽祖母講故事的兩個小女孩，然后正視父母，說道：
“你們是有名的法師，教會了那些天生力量狂暴的學(xué)生學(xué)會掌控自己的魔法，那你們應(yīng)該也能看出辛德拉的情況。”
蘇爸蘇媽嚴(yán)肅地點點頭。
“辛德拉的力量與日俱增，我怕她最后會控制不了這份力量，所以想帶她離開艾歐尼亞?！?p> 蘇爸蘇媽直直看著蘇舒，最終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為微笑：“這才是真正的為師之道，你長大了。”
“教導(dǎo)弟子這方面我們有些經(jīng)驗，最主要的是耐心和……”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舒小聲的自言自語打斷了。
“耐心，你們對我可沒什么耐心?！?p> “嗯？”蘇爸蘇媽居高臨下，怒目而視。
蘇舒猛然清醒，一邊后仰，一邊連說道：“有有有有有有?！?p> “嗯?！碧K爸蘇媽滿意地點點頭。
蘇舒松了口氣：從心，從心。
“對了，爸媽，你們?yōu)槭裁匆o我取名舒字？”
兩人坐了下來，默契地看向門外，然后轉(zhuǎn)回來，笑道：“本想讓你舒舒服服、輕輕松松地過一輩子，不過看來似乎正好相反?！?p> “你們什么時候走？最近這段時間里沒有外邦人的商船，你打算怎么出海？”
“我問了幾個行腳商人，有一個人說按照往年，在下個月豐收之季，會有弗雷爾卓德的船到北方交換物資；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做。”
“弗雷爾卓德，那里可是很冷，得備好保暖衣物才行?！崩献婺敢皇譅恐粋€小女孩走進(jìn)來。
老祖母又說道：“聽從弗雷爾卓德過來的人說，即使全身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都有可能凍死，他應(yīng)該還留在艾歐尼亞，你可以去請教一下。”
“有人從費雷爾卓德來艾歐尼亞定居？那人在哪？”蘇舒一下子感興趣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人名叫多蘭，鍛造技藝十分高超；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過拉卡那個小女娃一定知道。”
多蘭？蘇舒內(nèi)心震驚了一下。
“對了，你說想做一件事是什么？難道你和那個姑娘偷偷約定了什么？”蘇媽一臉好奇，充滿了求知欲。
“不是，是去均衡教派?！?p> 蘇媽一下子泄氣了，蘇爸也莫名地嘆了口氣。
……
翌日清晨。
蘇舒找到拉卡大師，向她尋問多蘭的位置。
“多蘭那個老頭子，他在巴魯顎省島的無極村里定居。”
無極村？
蘇舒渾身抖了一下，急忙問道：“那里是不是有個隱世門派？”
拉卡大師詫異地看了蘇舒一眼，點了下頭：“那門派叫無極劍派?！?p> 蘇舒怔怔地看著拉卡大師，一直把她看的心里發(fā)毛。
拉卡大師突然想起從蘇爸那里流傳出來的“御姐”一詞，眼神里發(fā)著寒光。
“你在想什么？”拉卡的語氣中蘊含寒氣。
“我在想為什么不早點來找你?！?p> 拉卡眼中寒光一閃，接著蘇舒一聲慘叫。
“抱歉，我們的年齡差距有點大?！?p> ……
蘇舒將達(dá)爾哈和辛德拉留在普雷西典，獨自騎馬前往無極村。
巴魯顎省島就在海峽對岸，乘樹船半天就到。
下船后，向港鎮(zhèn)里的行腳商人尋問無極村的位置后便騎馬出發(fā)。
道路一開始很好走，馬跑得很快，隨后道路變得崎嶇難行，而且都是山路。
牽著馬走比獨自行走還要慢。
幸好遇到其他山地村子的人外出采購物品，便把馬交給他們，也給了一些錢，讓他們把馬帶回港鎮(zhèn)。
獨自前行時，蘇舒飛奔起來，在崎嶇地道路里，在懸崖邊上的道路里，如履平地。
兩天后，蘇舒終于來到一處海拔較高的山地。
那里較為平整的山上坐落著一座村莊，村口有一顆巨大的銀芯樹。
靜謐的山村隱蔽于這如山水畫一般的美景之中，炊煙裊裊，祥和安寧。
進(jìn)入村子，一條大黃狗朝著蘇舒叫喚，然后被一位粗壯的老漢叫住。
老漢正想問，突然看到蘇舒腰間的多蘭劍，然后一臉奇怪地打量著蘇舒。
蘇舒被看得不好意思，趕緊上前尋問多蘭的位置。
“多蘭大師？他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他屋前睡覺曬太陽?！?p> 蘇舒道了聲謝，然后去往老漢所指的方向。
途中，蘇舒突然看到遠(yuǎn)處，懸崖邊，一個少年正在一顆紅樹下練劍；
少年估計只比辛德拉大一兩歲，此刻他正大汗淋漓，手臂微顫，依舊咬牙揮劍。
“他就是易？！”
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直覺。
靠近十幾步后，系統(tǒng)提示蘇舒這個少年可以收做徒弟。
蘇舒愣了幾秒，然后心里涌起巨大的喜悅，忍不住快跑過去。
跑了幾秒，蘇舒冷靜下來，心里莫名忐忑起來。
“我能教他什么？一擊即斬？一劍殘虹？我都還沒完全掌握一劍殘虹?！?p> “一人敵一軍，我能把他教導(dǎo)到這種程度嗎？”
不知為何，蘇舒心里有些不自信起來。
在他心里，易的成就是無極劍圣，就如同劍仙一般；在諾克薩斯入侵時，不顧長輩們的反對，毅然下山對抗入侵者，然后以一己之力匹敵一個軍隊。
蘇舒躊躇起來。
忽然，蘇舒感受到一股視線望來，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易正在好奇地打量自己。
蘇舒釋然，舉起劍，朝著遠(yuǎn)處的少年一笑。
少年愣了一下，也舉起劍，露出了笑容，接著他繼續(xù)練劍。
很快他母親大聲喊他回去吃飯。
聽到那婦女喊聲，蘇舒又笑了笑：“他果然就是易。”
蘇舒吐了口氣，繼續(xù)去找多蘭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