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村口的人見婦女帶著梁溪和林州他們過來臉上沒有浮現(xiàn)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過來一樣。
林州和梁溪對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后繼續(xù)跟著婦女往前走。
村子里的風(fēng)不大,卻帶著一股寒意。
梁溪不敢大口呼吸,這里頭的味道比外頭的味道還重。
“你聞到?jīng)]有?”
“聞到什么?”
梁溪疑惑抬頭,林州聞不到嗎?
林州反應(yīng)過來,上回出現(xiàn)水鬼的時候梁溪也問過這個問題,她問自己有沒有聞到腥臭味,那這會兒是什么氣味?
“是不是出現(xiàn)了?”
“出現(xiàn)什……你是說……”梁溪恍然大悟。
是了,每次鬼怪出現(xiàn)的時候自己都會聞到一股氣味。
每種鬼怪模樣不同,死亡方式不同,聞到的氣味亦是不同。
林州的話提醒了她,梁溪輕輕晃動手腕,驟然發(fā)現(xiàn)周邊的氣溫下降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婦女猛然回頭嚇了梁溪一跳。
她也不知道梁溪在做什么,本能讓她看著梁溪也就這么做了。
梁溪揚起微笑,一副乖巧模樣:“走路走久了,能不能停下來休息休息?”
林州一聽,頓時晃動著腳,左踢一下,右踢一下,“是啊,阿姨我們什么時候到???感覺走好久了都?!?p> “前面就是了?!眿D女眉毛緊皺,也不知道村長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他們真的能幫助到他們嗎?
村長是位剃了頭的五十歲左右的老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壽衣,杵著拐杖,就這么坐在門前柳樹下的搖椅上晃著。
梁溪低頭看著地板因為村長杵著拐杖晃來晃去的緣故,出現(xiàn)了線條雜亂的劃痕。
“坐吧?!?p> 婦女還沒開口,村長便閉著眼睛用拐杖隨意指了一個方位讓他們坐下。
林州回頭看了看,還挺巧,那地兒正好有一張長椅子。
“子卉你就回去吧?!?p> “嗯?!?p> 婦女一走,這里就剩下他們?nèi)齻€人了。
梁溪目光停留在村長身上,“你發(fā)的求救?!?p>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村長沒否認也沒承認,“說說你的想法吧。”
梁溪笑了,左腿搭在右腿,悠然自得:“我們能有什么想法,倒是村長您想法應(yīng)該挺多吧?”
“哈哈哈哈,”村長張開眼睛仔細看著梁溪,卻依舊躺著:“村里小孩失蹤不是我們的本意,還希望你能保護剩下的孩子?!?p> 林州抓住重點:“什么叫小孩失蹤不是你們的本意?”
這玩意兒還能控制的不成?
林州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不太夠用,失蹤不是被發(fā)生,而是主動發(fā)生?
梁溪關(guān)注的重點就不一樣了:“村長能給我們什么?”
村長:“你想要什么?”
梁溪:“一個真相?!?p> 章局長本來是打算今天去找梁溪和林州,看看能不能把他們勸走離開這個地方的,誰知道他們兩個人沒一個在酒店。
這地方如同虎中穴,崖中蛇,危險的緊。
“您好,我想問一下能不能給我調(diào)個監(jiān)控?”
溝楊村夜晚比白日熱鬧,最起碼還有人提著電筒巡視來巡視去的。
夜已深,梁溪沒有絲毫困意,林州這傻子卻睡得跟死豬一樣熟。
起先他們是不打算在此留宿的,耐不住村長勸說便留了下來,這會兒留下了梁溪卻后悔了,總覺得這地方讓她喘不過氣,特別是時不時發(fā)涼的后頸。
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呢,那股臭的跟屎一樣的味道從什么來的?
梁溪扭頭看著林州,想自己出去看看,但又擔(dān)心這傻小子不安全。
“不行,我還是想去看看。”
下定決心做的事情解決辦法就要容易的多,梁溪躡手躡腳從床上起身,盡量不驚動在對床上的林州。
她繞過桌子慢慢走到林州窗邊,打算翻他掛在床頭上的柜子,還沒等她動手就清楚的看到早上看著鼓鼓的褲袋此刻都癟了。
“林州,林州,你個傻子別睡了!林州——”
符隸不會不見,林州褲袋的符隸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林州實在是困,熬了一天一夜的他朦朧睜開眼,睡眼惺忪的他此刻腦袋還是懵的。
“怎么了?我好困?!?p> “你符隸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唄,我真的好……”
符隸不見了?
梁溪說的是他畫了一晚上的符隸嗎?
垂死夢中驚坐起大抵就是林州如今的模樣,接著光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袋,什么都沒摸到就掏出一手的灰。
“什么啊這是?”
“村里有鬼,”梁溪壓低聲音,“不止一個?!?p> 坐在旅游局辦公室里的章局長垂頭喪氣的看著桌子上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的照片,聯(lián)想到等了一天也沒等到的兩個外地人,他的心情就更沮喪了。
“明天就是初五了?!?p> 他看著掛在墻上的日歷心情格外煩躁,他不應(yīng)該開發(fā)這塊土地,不該!
“喝杯牛奶好好睡一覺吧。”
章局長的夫人年紀不過二十八歲卻已生了許多皺紋。
都說世事催人老,此言有理。
看著自己丈夫為溝楊村忙上忙下,勞心傷神,她這個做妻子卻什么都幫不上,心里的挫敗感可不是一點兩點可以形容的。
“給我泡杯咖啡吧?”章局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又繼續(xù)盯著桌上的照片。
此事發(fā)生的太過突然,警方涉入調(diào)查也無果,況且這是他們自己造的孽,怎么好意思牽扯旁人。
就是那兩個外地人太過可惜了。
“睡一覺吧,我們女兒還等著你要保護呢?!?p> “悅悅最近有沒有鬧?”
“沒呢,我可是給她說了,等這件事情過了我們帶她離開這里,換一個她喜歡的地方定居?!?p> “去睡吧?!闭戮珠L還是接下妻子手里端著的牛奶,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妻子女兒等著她去照顧。
妻子滿意的笑了笑,跟著章局長走出旅游局回家去了。
喝下牛奶的章升景頭腦越發(fā)迷糊,剛到家就趴在桌上床上呼呼大睡,他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休息過了。
那成想就是這一夜,就是這么一放松,就是這一睡讓他日后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