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令府的內(nèi)屋自然歸了那曹操,而我則是叫上靈兒與那兩個丫頭,回到了胡信原先的住所中。
本想著回自己那草屋的,一是那屋子太過簡陋,不適合還在昏睡的岳父修養(yǎng),二是多了兩個丫頭也不太方便。
胡信也是表示他會居住在縣令府中,并且會親自帶人將我們的行李搬過來。
當(dāng)我到了那府上時,院中依舊是雜亂,屋內(nèi)的墻上更是殘留著淡褐色的血跡,而那杜公子的尸首應(yīng)該也是被杜家主帶回了。
至于胡信家人的尸骨,也是下落不明,只希望是被好心人埋入了黃土中。
這些我自然不會讓靈兒她們看見,而是先叫人將其沖刷而去。
胡信一人在屋內(nèi)站了好久才出來,等他再出了那屋時,眼眶已然有些微紅,與我打了個招呼后,說是有任何事都可以隨時叫人去喊他,之后便帶人離開了。
胡信家有兩間屋子,我與靈兒住在主屋,另一間則是由兩個丫頭住在一起,她們兩個倒是十分勤快,在院子與大堂中來回穿梭,打掃著角落里的灰塵。
晚上躺在床上,聽著街道上打更人的吆喝聲,我才有些感慨,這過慣了野外扎營的日子,倒是對此般平靜的生活有些不習(xí)慣。
幾人就這么居住在此,差不多過了半個月左右,那縣令府也是在這期間頒發(fā)了一系列的告示,百姓們一開始還會冒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但后來也是漸漸習(xí)慣了我們的存在。
至于那幾個世家,除了幾個小家族連夜跑路之外,其他例如陳家這樣的家族,也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就是不知道那劉家主有沒有恨我,也罷,自己是與他換來的靈石,并且那固脈丹對于他們而言,說是仙丹也不為過。
而曹操也沒有找我,似乎在忙碌著事務(wù),只有胡信偶爾會來看看我,江觀與嚴(yán)魯則是駐守在城樓內(nèi),兩人對于帶兵這件事,也是越來越得心易手。
有意思的是那募兵部,應(yīng)時增添了一個測力環(huán)節(jié),至于有沒有挑選出開辟了丹田的修士,那就不清楚了。
我靜靜盤坐在院子內(nèi)的石亭子中,這亭子也是前兩日,靈兒雇了個外面的師傅搭建而成。
她是說我每次修煉打坐都是雙耳不聞天下事,哪怕是烈日或大雨淋來,也難讓我移動半分,這才想出了這個注意。
值得高興的是,搬來沒幾天岳父他便醒了,當(dāng)時可把靈兒給高興壞了。
說到靈兒,不得不提的是,她雖心性安靜乖巧,但也是個愛玩的小姑娘。
修煉也只有在傍晚飯后,才會修煉一個時辰左右,其余時間都會與那兩丫頭上街游逛,每每帶回頭飾之類的小玩意,都會欣喜的在我面前晃著。
尤其是岳父醒了后,她也開始拉著岳父一同出去,對此我也是十分支持,老人家苦了大半輩子,是該好好出去玩一玩、轉(zhuǎn)一轉(zhuǎn)。
并且自己讓她修習(xí)的原因,也只是希望她有個防身的能力,有我在,只要她過的開心就好。
我盤坐在亭中,深呼口氣,雙手自然的放在雙膝上。
那玉簡有傳授過正確的吐納靈氣之法,效率可要比自己往前琢磨出來的方法高多了。
靈海期……
我心中默念這三個字,玉簡簡單的提到了境界之分,這讓我也知道了接下來自己需要修煉的方向。
顧名思義,是要將丹田內(nèi)的靈氣液化,這個境界需要大量的靈氣作為儲備,且必須一氣呵成,否者不光是浪費了靈氣,還有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靈氣的翻涌,從而損傷了丹田。
玉簡說過步入此境界,便可從虛云閣的外門弟子晉升為內(nèi)門弟子,而根據(jù)其中虛云閣的簡介來看,其宗門的外門弟子有一萬余名,而內(nèi)門弟子只有其的十分之一。
這些外門弟子中更是有著一大批人,被困在這個境界之下,要么就是缺個臨門一腳,要么就是遲遲未找到晉升的契機(jī)。
由此可見這個境界也不是輕而易舉便能跨入的。
至此,丹術(shù)、陣法以及想要提升境界,恐怕都是要去了那個地方之后,才能有所進(jìn)展了。
這時,我感知到了一道朝內(nèi)走來的身影,打了一套收勢后,扭頭朝那院門看去。
“潭兄!”
只見胡信大步跨過門檻朝我走來,今天的他與往日不同,身披了一套暗灰色的盔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我向前迎過去,隨后拉著他來到亭中坐著。
“咱們也有些時候沒有飲茶了吧?”說話間我擺上兩個茶杯,淡淡茶香從壺嘴中飄出,順帶著淡淡熱氣,隨著茶水入杯的汩汩聲我開口問道:“你不是在縣令府嗎?為何披著盔甲?”
他接過我遞給的茶水,放在手中頓了頓說道:“曹操交給了我一件差事……”
“哦?”
我問他是什么,后者眼神有些復(fù)雜,緩緩將茶杯放回石桌上。
“他讓我去袁紹大營那里借糧,并且沒有讓我向你稟報的意思?!焙琶奸g皺起,接著開口,“不光如此,我去見過江觀與嚴(yán)魯他們,其實他們早就有心想要來此看望潭兄,只不過那曹操給他們下達(dá)了命令,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修繕角樓?!?p> “先不說給予的時限如此緊迫,就說那幾處角樓,其樓身并無破舊,根本無需修繕,這件差事也是搞得他們無暇其身,在這些日子里,二人在那城墻上都沒下來過!”
胡信說著很是氣憤,向我大肆吐露著苦水。
“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曹操這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不讓咱們幾個兄弟相見?”
我問道,心中也是不解,若真是如胡信所想的話,那曹操這是要邊緣化自己??!
他為何要這么做?難不成是懼怕我的力量?可自己也從未在他面前表露出什么野心。
這么說的話,定是那小人書途,在曹操那邊給自己穿小鞋,按照他那多疑的性格這么搞下去,怕不是到了最后起了殺心?
“我是這么懷疑的,所以才偷偷跑來告知潭兄。”他向我俯了俯身子湊近了些,然后小聲說道:“若不然,咱們假借借糧之名,帶著那兩千人走吧?以潭兄的實力,定會在別處做出一番成績來!”
“你修為多少了?”
我沒有直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探出神識看去,而是直接問向他,畢竟那種被人隨意窺探,又無法抗拒的感覺,確實不太舒服。
“七脈,這些天我事務(wù)也不少,一直都是深夜修行,速度也放慢了許多?!彼f著,語氣有些力不從心。
“嗯……”我雙眼放空,呆呆的望向壺嘴那一絲絲熱氣,心中隨即也下定了主意,“你放心去吧,這件事情不用再多慮了,我心中已經(jīng)定好了打算?!?p> 他輕輕地點頭,眉間始終沒有舒展開來,起身將桌上了茶水一飲而盡。
“那我去了!替我向大嫂問個好。”他走出來亭子,像是想起來什么,回頭問道:“潭兄可知道杜元與杜明二人?”
聽到這兩個名字,我的目光才緩緩從那熱氣中移開,看向他點了點頭,“知道,之前在營中見過?!?p> “他們二人前幾日偷跑到守城兄弟的隊伍中,最后因為清點人數(shù),被江觀揪了出來,盤問他們才得知這是潭兄的意思,可為何他們要偷偷跑來?”
“攤了一個脾氣暴躁的將軍唄!”我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來了就讓他們留下吧,挺有意思的兩個人?!?p> “嗯!”他答應(yīng)道,隨后又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潭兄應(yīng)該還記得那個馬寬?”
“呃?哦!我想起來了!”我坐起了身子,詢問道:“可是那魏安的副手?用銀環(huán)大刀的那人?”
“正是!”
“他也來了?”
“嗯,當(dāng)時潭兄你在閉關(guān),我也就沒有提及此事?!?p> “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來了興趣,回想當(dāng)時的場景,若不是我有那把槍在手,說不定真的就被他一刀劈成兩段了。
他不是不服氣嗎?我甚至現(xiàn)在就想要見到他,然后好好揍他一頓。
“也同樣在城樓內(nèi)?!彼f到這表情又開始憤憤不平,“別人都能出去清繳賊寇,而咱們勇衛(wèi)營的兄弟們,為何只能困在那城墻上巡邏?”
“真是太不公平了!”他憤憤說道。
“莫要急,等我一會去試試那曹操的態(tài)度,若真是他對我有意見,咱們就離開此處!如何?”我微微挑眉,笑著等待他的回應(yīng)。
“真的?!”他不出我所料的開始激動起來,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坦了下來,“那太好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應(yīng),他才滿意的離開了,領(lǐng)走時嘴中還在不停的念叨著太好了。
他剛走沒多久,靈兒與兩個丫頭攙扶著岳父,也跨進(jìn)了門內(nèi)。
“岳父大人!您身體好些了嗎?”我朝他問候道,神識凝望他的小腹,眉間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太快了!這妖丹的修習(xí)速度太快了!
其小腹中緩緩懸浮著的青丹,周圍環(huán)繞著濃郁的靈氣,其中似乎還摻雜著強(qiáng)大了力量,讓我的神識都出現(xiàn)了一些波蕩。
“好!好!”岳父他露出滿臉慈笑,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也是特別的好。
他向右看著攔住他臂膀的靈兒,有扭頭看向另一邊同樣攙扶著他的林惠兒,其身后還有一個活潑少女蘇瀟瀟在給他捏著肩膀。
“好了好了,我都說了,我現(xiàn)在的身體??!那是多好就有多好!”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我又看了看靈兒,目光環(huán)視了院內(nèi)一圈。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中竟溢出似有似無的淚光,我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意思,這個場面還缺了一人,那便是靈兒的母親。
他上前幾步朝我走來,想要說什么卻又憋了回去,只是嘴中不停地念叨著“好”字。
“岳父大人若是感到體內(nèi)有何異樣,切勿忘了告訴小婿?!蔽遗c他一同走上石亭,身后幾女也是跟了上來。
幾人圍成一桌,我將茶水分倒好后,就做好了聽靈兒說今日所見趣事的準(zhǔn)備。
場上,靈兒依靠在岳父肩膀上,說著近日閑逛遇見的趣事,兩個丫頭也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具體說的是啥我就也沒在意。
因為此時我的神識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空間戒指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