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突然意識到的,妖丹應該也算是丹藥,既然如此那丹陣法中或許會有記載才對。
想到這,我將那丹陣法從扳指內(nèi)取出,拿在手中快速翻閱著,終于在一頁上看見了“妖丹”的字樣。
與其他不同的是,其沒有煉制之法,只是篇科普類的記載。
字幅不多,我也是大致看了一遍。
意思是說,修士在達到靈海境界之后,在往上便是凝海為丹,達到金丹期。
而妖丹則像是另一個修行的道路,它可以讓你直接步入金丹期,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永遠停在金丹期的境界,沒有向上的境界可以晉升。
而且這金丹期的實力,也與你所修煉的妖丹等級相等,若是想要與普通修士的金丹期相比擬,起碼需要一顆紫階的妖丹才行。
而他第二個缺點則是,一旦你修了某顆妖丹,不光是失去了修丹田之氣的修行道路,還失去了修行其他妖丹的資格。
也就是說你一輩子只能修煉一顆妖丹,最好還得是一顆資質(zhì)不錯的妖丹。
這么看來,我倒是覺得修煉妖丹,是一件弊大于利的事情,那結(jié)出青丹的狼妖已經(jīng)很厲害了,若不是當時十來發(fā)子彈消耗過去,恐怕一爪就能把我給撕碎了。
若是面對一個青階往上的妖獸,估計只需要它一個嘶吼,我恐怕就要原地蹬腿了。
一個未修行過的人,又該如何能夠得到此類妖丹呢?難不成靠撿?
若是放在以前的大宗門內(nèi),或許能靠著宗門的力量,獲得一顆不錯的妖丹,可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宗門可言?
我清了清腦海里的思緒,看來妖丹對我的作用,也就是另一種形態(tài)的靈石罷了。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給岳父一個好一些的妖丹,可當時那是救命的情況下,我倒也沒什么惋惜可言。
隨后也沒有與她們聊很久,打了聲招呼后,我便出了這府門。
此時時辰快到響午,街道上忙碌的人依舊很多,似乎換了新官對于這些普通百姓而言,并沒有什么影響。
看著街上肩臂接壤的人流,心中倒是也佩服靈兒她們,自己可是個對逛街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走在這熙攘的人群中,讓我這個急性子完全施展不開手腳,過了半個月清淡的日子,就連馬也早讓胡信帶走了,若不是此刻人多,我真想躍上屋頂,那樣還快一些。
走著走著,我神識掃到了前方不遠處,浮現(xiàn)出了一個微弱的靈氣波動。
待我快步靠近后,發(fā)現(xiàn)前方正迎面走來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兩邊長長的黑紗掛在面前,五官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是她……
我收回神識,對方似乎也有所察覺,抬頭朝我看來。
“你想通了?捎書信來就好了,為何要親自過來?”
待我們二人接近時,我開口向面前的陳蘭君問道。
她悄悄的撥開半邊紗布,露出半邊俏臉,眼中摻雜著一絲驚奇,“這你都能認出來?哦也對,你會那個奇怪的法術。”
“這杜陵縣城被曹操占了,消息都在我們城傳遍了,鏢局也是斷了此處的路線,怎么傳信?。俊?p> 小妮子滿臉幽怨,似乎是在怪我讓她遠跑一趟似的。
我瞥了她一眼,隨后神識掃去,“看來你吃了那個丹藥?!?p> 已經(jīng)開了丹田,雖然沒沖出脈絡,但靈氣數(shù)量不低,看來與她那體質(zhì)有關系。
“吃了,然后第二天我全身就多了一層臭泥,可把我惡心壞了?!?p> “為啥要帶面紗?有人追你?”
“嗯哼!當然有啦,我爹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跑了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已經(jīng)派人出來尋我了。”
她說著又將面紗放了下來,隨后向我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呀?”
“你還挺放心我的,真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怕的。”她嘟囔著,像是預料到這種情況一般,語氣帶著些小驕傲,“不過我留了書信,說我來杜陵縣城了,萬一我遇到不測,就去找那個姓潭的,嘿嘿!”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我忍不住對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妮子翻了個白眼,“你都把目的地和人寫上去了,你是怕他們找不到你嗎?這面紗難不成還是個裝飾?”
“所以我問你,咱們?nèi)ツ睦镅??我爹又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彼坪醪]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兩根纖細的食指在那里互相摩挲著。
哎!這智商也只能當奶媽了。
“你不能去我家。”我斬釘截鐵的說道,靈兒要是見了你,我可就慘了。
“為啥?”她先不解的問道,隨后也沒打算聽我說原因,抬手向不遠處一指,“要不我們?nèi)ラ_一間房吧?”
我皺著眉,感覺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隨后淡淡點頭。
“晚上你自己去開吧,你來的也巧,先陪我去趟縣令府?!?p> 說完我抬腿就走,她跟在身后語氣疑惑,“去那里做什么?”
“找曹操?!?p> “你認得曹操?”
“我乃領兵二千的奮武將軍,你在開玩笑嗎?”
“你!奮武將軍?”
我沒有再理會她,只是大步向前走著。
……
等我們到了縣令府前,兩旁站著排排的士兵守著。
“你在此等我,無需多時我便會出來?!?p> 我朝一旁的陳蘭君說著,后者一臉呆呆地看著那兩排士兵愣出了神。
“看那反著亮光的皮甲,還有那手中的長槍以及英姿颯爽的站姿,是不是很帥???”
我?guī)е唤z笑意看著她,能理解,還是個小姑娘嘛,情竇初開也能理解。
“我也想進去看看,可以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眨巴著大眼睛望向我,透過紗簾能從她那眸子中看出,她是真的很想進去。
“你沒去過縣令府?你這個陽翟第一大家,陳家大小姐怎么當?shù)??”我拿她說笑道,臉上則是故意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不應該囂張跋扈一點,然后坐在那縣老爺?shù)念^上興風作浪嗎?”
“你放屁!我從未做過犯法之事,又怎會進那縣令府?只有那些盜賊才會被抓到府里嘞!”
她紅著臉,竟然說出來這么不符合它氣質(zhì)的話,因此我倒是忍不住滿臉驚愕,只是呆呆點頭,同意了她想要進去開開眼的想法。
路過守衛(wèi)時,小妮子還極其不自然,雙只手緊緊攥在一起,低著頭跟在我身旁。
進了大門更是緊張,更是不敢看周圍來往匆匆的人們,這讓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犯過什么事情。
“要進來的也是你,既然好不容易進來一次,為何此般緊張?”我面朝前方走著,嘴中向她說道,“我可是個將軍!有我在,不用怕。”
說完我就后悔了,這話不興說啊,搞得跟什么承諾一樣。
不只是不是我的話起了效果,隨后經(jīng)過一排賦役房時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偷偷撥弄這面紗,四處向外瞄著。
直到經(jīng)過第二道儀門時,碰到了書途那小人。
“喲,多日不見,潭兄可別來無恙??!”
他依舊是那副死樣子,嘴里說的話搭配著奇怪的語調(diào),永遠都是那么的尖酸刻薄,像是注意到了一旁的陳蘭君,眼中頓時有了一絲閃光。
“這想必便是大嫂了吧?失敬失敬!不過為何臉上要蒙一層紗布?莫非是有什么疤痕這類的東西?還是因為……對自己的長相感到不滿?”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我都納悶了,這人嘴這么欠,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疤你大爺!你才應該對自己長相感到不滿意呢!”
還沒等我開口,一旁的小妮子倒是忍不住了,她一把撤下那面紗,那張讓人感到如浴春風的驚艷面容,便展現(xiàn)了出來。
當然,只要她不開口的話,確實會有那么一絲沐雨春風的感覺。
“好好看看本小姐!不比你長得好多了?看你這嬌柔的身軀,倒不如做女人算了!”她瞪著眼睛盯著書途,聳著鼻,嘴角撕咧著,像是要讓自己看起來兇狠一些。
而立足她面前的后者,估計是沒想要她脾氣那么火爆,亦或者是沒想到陳蘭君長相如此美麗,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你!你……你!”他話中抬了好幾次手,你了半天也是沒能說得出其他話來。
“哼!口舌之爭罷了,我不和婦人計較!”
書途一甩那只胳膊,氣鼓鼓的繞過來我們,領走時還能看見他狠狠的看了陳蘭君幾眼,像是要把她記住一樣。
我看著書途的背影閃過了門外,接著如同機器人般一頓一頓扭回頭來。
看著眼前依舊雙手插著蠻腰的陳蘭君,我緩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嘴里也是不停的說著“厲害”二字。
而她似乎還沒消氣,兩腮像個河豚一般圓鼓鼓的鼓起,“哼”的一聲便扭頭往內(nèi)走去。
傻是真的傻,脾氣爆也是真的爆。
我加快腳步追上她,一路經(jīng)過六房前的院子,徑直來到了大堂門前,在等待侍衛(wèi)通報過后,我告訴她這次是真的不能進去了。
她答應在外等我,至此我才放心跨入了堂中。
此時的曹操站在案桌后,一手俯身背在后面,一手提著毛筆書寫著,見我來了也只是抬頭看一眼,淡淡一句“來了?”
隨后繼續(xù)低頭寫著,起手落筆柔和,筆尖在紙張上緩慢游走。
“拜見主公?!?p> 我雙手舉于胸前,微微俯身做了一揖,隨后緩緩上前幾步。
“哎,我之前便說過了,潭將軍見我,無需多禮!哈哈哈。”他看著我,邊笑邊伸手去蘸墨,“潭將軍今日來為何事啊?”
“回主公,我方才前往城樓,本是去見我轄下的兩名曲長,得知了我那軍司馬胡信,奉主公的命令,前往那袁紹大營中借糧?!蔽覜]有打算說的委婉,直截了當說了自己的疑問。
“此事,主公為何不直接交予我去處理?”
曹操聽到這先是眉頭微顫,然后停筆大笑起來,望向我說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邊寫邊說道,語氣輕柔,“本來是想要你去的,可潭將軍在外奔波多時,也該好好陪陪家人才是?!?p> 他的話像是長輩的囑咐,卻又帶著一絲不可拒絕的命令口氣。
“外面那人便是你的夫人?”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朝我問道。
我順著他的目光轉(zhuǎn)身看去,就看見那陳蘭君趴在門框上,只露出半個頭朝里面看著。
見到我們的目光后,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嗖”一下便收了回去。
“呵呵!”他似乎很是感興趣,微勾著嘴角,笑出了聲,“為何不帶進來見見?”
“她不是我的夫人?!蔽页麚u了搖頭,否認道,“算是……我的妹妹吧。”
他“哦”了一聲,像是失去了興趣,便不再追問,繼續(xù)書寫著他的作品,過了好久才開口:
“你說的那個地方,打算什么時候動身啊?”
“屬下這邊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只需等待胡信回來,便可出發(fā)?!?p> “嗯,還沒問,那個地方是在何處?距離此處又有多遠?”
“是一處山脈,名為昆侖,按照那游歷老者所說,約有千里!”
聽到這,他手中的筆突然停下,猶豫了一會,緩緩開口道:“千里?你可知千里是有多遠?”
“你準備幾人前去?”還沒等我回答,他接著補充道:“千里再加上來回……哼!恐怕等你回來,都不知過去多少年月了!”
他似乎被這個距離嚇到了,神情有些憤怒,但終究還是沒有發(fā)作,只是將手中的毛筆搭在一旁的硯臺上,隨后背著手走下了案桌,朝我這邊緩步走來。
“依我看,你與其徒勞奔波,倒不如將此事暫且擱置,我也不強求你去幫我獵什么妖獸靈丹了?!彼衷谖业母觳采吓牧伺?,跟著微微頷首笑這說,“你能夠留在我的身邊,就已經(jīng)比什么丹藥之類的東西,更加的重要!”
“可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并且保證會盡快歸來,還望主公允許!”我深深的彎下了腰,態(tài)度異常堅決。
曹操沉默了,他收起臉上的笑容,展露出了他的不滿。
“行!行行,你去吧!”他氣沖沖轉(zhuǎn)身走回案桌,接連揮拜著手臂,嘴里還賭氣般念叨著,“你若是不給我?guī)Щ貋硇┫傻ど衿骰貋?,看我怎么處置你!?p> “多謝主公!”
我拖著長音,便向他告退,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大堂。
一出來,那小妮子便竄到了我的身前,臉上帶著驚訝,“你竟然真的是將軍!那你有像他們一樣的盔甲嗎?什么時候能穿來看看?”
我伸出手掌,手背抵著她一側(cè)的胳膊,將她向一旁撥開,“我的可比他們穿的帥多了!”
我徑直走去,只留下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