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亦凡現(xiàn)在最想做的兩件事,
第一是掙錢,桃子太能吃了;
第二是抓妖,桃子太能吃了。
在仙人立,沒能問出黃鼠狼的口供,他已經(jīng)失去一次了解市場走向的機會,
所以胖子告訴他可以抓妖還能掙錢的時候,
一個小確幸,
生命幸福感油然而生。
“石總,這位是我表哥,羅真人!”,
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石懷仁擠眉弄眼。
“福生無量天尊”,
既然是抓妖怎么也要酷帥些,羅亦凡在秘境本來就是道家弟子,行走江湖。
而且這種帥,
有錢掙的時候不耍,
啥時候耍。
“哥,握草,他是你哥?”
石懷仁張大的嘴巴,伸出的手,一下子無處安放了。
“我親表哥,正宗的道家真?zhèn)?。你看這練得返老還童,真道行啊”,
胖子啪啪拍著胸脯子,一句話一個大拇指。
“石老板,小道羅亦凡”,
羅亦凡感覺自己墮落的非???,
為了錢為了妖,
不惜犧牲色相……
“哦哦,師父快請坐,看這樣子就仙風(fēng)道骨的”,
石懷仁一邊擦著嘴角的口水,一邊趕緊恭恭敬敬的把羅亦凡讓到座位上,
他看羅亦凡年齡不大,可是氣度不凡。
人的“氣度”可不是能裝的出來的,
這石懷仁也不是沒吃過、沒見過的主。
坐若肩圓,頂正體平,串骨角起,口闊齒厚,眉骨如刀,兩眼浮光,雙輪噴火,兩眉中間額頭司空位置一道微小的刀疤隱隱泛白。
這是一個貴格,
破相。
“師父,剛才川陽兄弟給我說過你,從面相上能看出,我有什么事不?”,
石懷仁晃了一下腦袋,
一邊嘩啦嘩啦的盤起了金剛串。
“石總,生得貴人相,有父母祖蔭庇護……”,
看石懷仁嘴角微動,緊跟著又說:
“可惜破相了!”,
也不等石懷仁說話,接著說道:
“一切都在你二十二歲那年,刀傷人命,免不得牢獄之災(zāi)”
說完
輕舉杯、
觀茶色、
嗅茶香、
慢啜茶。
“握草,師父呀,你說的真對啊,太神了”,
干這行,
最重要的就是,
一言定乾坤。
看著他連忙放下手里的串子,
滿臉堆笑的滿了一杯茶,
沒跑了!
“都特么怪我那時候年輕氣盛,下手沒輕重,
替他們那幫孫子頂了多少雷啊。
那師父您還能再看出來我,
現(xiàn)在有災(zāi)嗎”,
石懷仁輕輕搖晃了下肩膀正色端坐。
“石總今年多大歲數(shù)了”
“四十五歲”
“運至準頭,可惜略微發(fā)青,
這是,
木入土宮,
相戰(zhàn)之相”,
鼻頭泛青光,
青色主木,
鼻主土,
四十五歲正好行運到這里。
“握草,真的,真是名不虛傳啊”,
看著他一拍大腿,
對著胖子不住地搖頭,
伸大拇哥,
這事,
就定了。
“石總,這都是雕蟲小技,但你的事并不在此”,
也不算恐嚇,
的確這事放任不管,
最終他也會家財破敗。
“你要是,想解決這事,就別瞞著,說出來”。
“嗨,我也不嫌丟人了”,
老石口打唉聲,
講述起了,
家里,
鬧鬼的往事。
“這事還得從我那別墅施工開始說。
不敢提,說起來,就特么腦漿子疼。
我比較比較喜歡中式,所以就找了個比較有名的古建園林公司。
那個設(shè)計師叫鄺辛,小子人其實挺不錯。
從施工開始,他幾乎天天都在工地待著,一邊監(jiān)督質(zhì)量一邊和我完善設(shè)計方案。
哈哈哈,兄弟,你知道我的習(xí)慣,不合適的地方咱就多改改唄”
“呵呵,”胖子太特么了解了。
“都搞完了,說實話我很滿意??墒撬锏淖詈笠渝X!”,
石懷仁皺著眉頭,猛喝了一口茶,
“都是開始談好的價格了,干完了還加的什么錢,兄弟你說,我特娘能給他們嗎”。
“改的地方多嗎”,
“多,不多呀。
原來的魚池挖好我感覺不好看,就換了個地方。
亭子原來是水泥的,我改成了全木質(zhì)的。
把滲水磚都換成了石板鋪院子,
哎,石板鋪的院子真好看,兄弟。
假山我換成了更高更大的,那多氣派啊,對不。
其他都沒改啊”,
“你,這還叫沒改!”,
胖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這樣的客戶心態(tài)。
“我又不是沒給加錢,最后我給鄺辛還發(fā)了二千塊錢的一個大紅包呢。
后來那個鄺辛天天娘B的給我打電話,我也沒理他事就這樣過去了”,
“要加多少錢啊”
“加二十萬,尼瑪?shù)恼娈斃献拥腻X是大風(fēng)刮來的,沒給他們!”,
說的石懷仁心火上升把外套掄下來放在了一邊。
“過了大概二十多天,
家里打電話說施工隊又去維修了一次。
你看,他們要是不掙錢,還他媽的回去主動維修?”
“那后來呢”,
胖子追問道。
“后來就出了一些怪事。
碰巧那幾天我工地上出事故,死了兩工人,要不說倒霉事都他娘的讓我趕上了。
這不賣這個院子也是為了法院的賠償,
說實話,
老哥真的,
不,
容易啊!”,
石懷仁說話好像都用上渾身的力氣,最后一下頓,羅亦凡感覺著他渾身的肌肉都跟著顫了幾顫。
“那天我回家喝了點酒,
本來就陰著天,
悶熱悶熱的,
就想在亭子里坐著喝杯茶,
可是,
剛坐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突然我就聽見‘咚~咚~咚~’的聲音,
我睜眼一看,
有兩個人正站在我不遠處用刀子一下一下剁東西,
好像是豬腸子。
傍邊架著一口鍋,水都咕嘟咕嘟開了,還不住的往下面加柴火。
我一看,這不是工地死的兩工人嗎。
我他娘的這心里一陣緊張啊,
動了一下身子,動不了,
想喊,也喊不出聲。
提鼻子一聞,一股鉆心的腥臭彌漫在我周圍
我低了一下頭,
我的娘啊,
竟然自己的肚子被切開了,
里面的腸子肚子翻了一地,
原來,他們剁的是他娘的我的腸子!
當時我渾身冰涼害怕極了,
看他們側(cè)面對著我,
再也不敢發(fā)出一丁點聲音了。
我當時就想要盡快的跑出去。
慢慢的用力扭了一下頭,
只見身后充滿了迷霧,
根本啥都看不清,也看不出這是哪里,
這是突然呼的一聲涼風(fēng)四起,
凍得我身上就是特娘的一哆嗦啊,
突然,看見那個做設(shè)計的鄺辛竟然站在我的身后,
眼睛里冒著幽幽的綠光
滿嘴鮮血,正在啃著什么東西,
還不住的‘咳~咳~咳~’的咳嗽,
我眨了一下眼睛,用力一看,
我的媽呀,
他手里抱著的分明是我的頭!
我嚇得啊了一聲,就醒了過來”。
石懷仁咽了口唾沫,額頭的汗也滲了出來,喝了一小口茶,又慢慢的講了起來。
“我醒了以后,滿身的大汗,旁邊茶爐上的水也開了,趕緊倒了杯熱茶。
剛喝了一口
‘啪嚓’
一聲,
一只死蝙蝠,
就掉到了我桌子上,
緊跟著,
就看見四面八方的全是蝙蝠,
紛紛朝著我坐的地方飛了過來,
一圈一圈的,
繞著亭子飛,
還有兩只竟然直接撞到了我的身上。
我特娘哪見過這個啊,兄弟,
嚇得趕緊跑到房間里,
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天都黑了。”
石懷仁喘了一口氣,手里端了下杯子又放了回來。
“后來我也沒吃晚飯,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
我被狗叫聲驚醒了。
仔細一聽,還有‘咳~咳~咳~’的聲音,
和夢中鄺辛發(fā)出的那種聲音,一樣。
我當時也不敢出門,
偷偷的扒開陽臺上窗簾的一條縫,
看見我家的狗,
正像瘋了一樣繞著院子四處的狂躥亂跳,
你不知道,那狗叫的都特娘不是正經(jīng)聲了。
我不敢下去,
躺床上根本特娘的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就聽見亭子的位置,
有‘嘩~嘩~嘩~’的聲音,
而且越來越快,
還不住的發(fā)出,嗚~嗚~的叫聲,
我抽出了馬刀,壯著膽子,下了樓,
不看還好,
這一看真他娘的滲人啊,
竟然是我家的狗,
極度興奮的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撓著亭子的柱子,
嘴里還不停的輕輕哀嚎著。
我氣的正想罵著畜生一聲,
忽然咔嚓一個閃電,
……
兄弟,我給你們說,我再也不敢在哪住了”
石懷仁說到這趕緊有拿回外套披在了身上。
“然后呢?”胖子此時也已經(jīng)聽得入了迷,這特娘的講半截算什么。
“下雨了啊,要不是當天晚上我和家里人就搬回市里住了。
從哪以后,我就再也沒回去看過,
說實話,這事我也不敢給家里人說,
就騙他們說那天晚上鄰居家招了賊”。
“后來我就想把這房子趕緊賣掉,可是這種事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給老子傳出去的。中介找了好幾個,就是沒人敢買。誰知道,年前又出了點事”,
石懷仁喘了一口氣,打了個嗨聲。
“更可怕的是,
年前幾天,
有鄰居給我打電話,
問我去哪住怎么沒打聲招呼?!?p> “你去哪住了?”
“沒有去啊,
我半年都沒去,荒草都特娘腰來深了”
“那他們怎么說你去過”,
“是啊,我也問哪,他們說一到晚上燈就亮了”,
“啊,這……”,
胖子看了一眼羅亦凡,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大師,老師,道長你看這事,你能破不”,
石懷仁一連叫了三個不同尋常的稱呼,
說到最后都帶了哭腔。
“看看就知道了”,
羅亦凡一邊啃著指甲,
聽石懷仁講完了他的經(jīng)歷,
瞇了瞇眼睛,
這事肯定有蹊蹺!
“師父,您說這事,你能收拾?”,
石懷仁用那種期盼的眼神看著羅亦凡,為這事他都找過不少風(fēng)水大師,出馬大仙,寺廟的和尚了。
“嗯,問題不大,放心吧”,
胖子看他哥的臉色就知道,這不算個事,
“只是,我哥輕易的可不出山啊”。
“明白,禮金的事,兄弟你放心,只要能解決了家里的問題,我出這個數(shù)”,
石懷仁慢慢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在羅亦凡面前晃了晃。
“三萬,估計我哥……”,
胖子瞥了一下嘴,其實也不知道這種事的行情,只是怎么著也得討價還價的來兩個回合吧。
“瞧你兄弟說的,哪能三萬,加個零”,
“哈哈哈,這多不好意,讓你破費”,
胖子頓時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心里說這老小子可也是下了血本了。
她那里知道石懷仁賣房心切,現(xiàn)在的他官司纏身,
要是最后被法院拍賣,那虧得錢可就不是這個數(shù)了。
定好了明天一早就去別墅,石懷仁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一半。
把羅亦凡送到院子的時候,
看見海棠樹下,
一個小蘿莉正在,
一顆一顆的,
捏著樹上的海棠果。
原來整棵樹密密壓壓的深紫紅色的小果,
此時竟被這個小蘿莉吃的滿樹干丫,
只剩下一地的果核和石懷仁心中的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