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是個有主見的姑娘,雖然身在農(nóng)村,但也受到了新思想的熏陶,在邊區(qū)政府的宣傳下,她也是要爭做進步姓女性的。
尤其是在意女娃子不比男娃子弱,婦女也能撐起半邊天,恨不得親自抄起槍去前線打鬼子。
可惜...世俗的偏見依然存在,人們都是這樣的說說,她自己鬧得熱火朝天,可惜并沒有什么波瀾,雖然便面上安安穩(wěn)穩(wěn),但心里頭的念頭可從來沒有熄滅過。
如今聽到這些婦女一個勁兒的調(diào)戲自己,起初還有些有羞澀不好意思,但很快也就放寬了心,裝作大方道:“李嬸兒,瞧你說的,人家都是上戰(zhàn)場打鬼子的,能看上咱著鄉(xiāng)下丫頭?”
“咋地了?咱們秀琴還是婦救會長呢...別說配秀才和尚了,我看配他李團長趙政委都綽綽有余,你們說是不是?”
“哎呀——”
婦女們一陣起哄吵鬧,惹得秀琴又是一陣滿面通紅,伸出小手在李嬸兒的肩膀上錘了幾下,道:“快別說了,一會兒讓人家聽了去,還不滿村嚷嚷?”
“你們快看,秀琴急了,她急了!”
正巧路過的張秀探出頭來,笑瞇瞇道:“各位姐姐、嫂嫂、嬸嬸,老遠就聽到你們在這兒熱鬧?!?p> “呦,是秀才呀。”
因為獨立團認字的不多,所以趙剛跟秀才還兼職了掃盲老師,尋常時候除了給戰(zhàn)士們講課,村子上的小家伙們也搬著板凳過來聽講,一來二去的,張秀就跟村子上的百姓比較熟絡,跟誰見面都能說上幾句話。
或許是人長的俊俏,年紀也不算大的緣故,在村子里人緣也不錯,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
因為邊區(qū)不興媒婆,所以明里暗里可有不少未嫁姑娘的惦記著。
“秀才...你看咱們秀琴怎么樣?”李嬸兒笑道。
“秀琴姐為人大方又漂亮賢惠,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姑娘?!睆埿阏UQ?,嘴上恭維著,心里卻道:好端端問這個作甚?莫非是給人說媒的毛病又犯了?
看來來的不是時候呀~
“我就說秀才有眼光...”李嬸兒把眼睛彎起來:“秀才,嬸兒問你個事...”
“您問?!睆埿阈睦镉嬢^,一會兒應該怎樣回應,還偷眼看了下秀琴,竟發(fā)現(xiàn)她也有些緊張,拉著李嬸兒的胳膊,似乎在抗拒著什么。
不好!
有陰謀!
“你身上可有親事?”
張秀心中一動,果然來了!
面上笑呵呵的,點頭道:“有了,上大學的時候談了一個女朋友。”
李嬸兒聞言,直接說道:“那真是可惜了?!?p> 張秀有掃了一眼秀琴,見秀琴也松了一口氣,不再緊張...連帶著自己也放松下來,就說不可能...秀琴嫂子跟團長才是一對兒,這李嬸兒要給我牽紅線,豈不是亂彈琴。
張秀不敢多逗留,這些婦女的戰(zhàn)斗力自己可招架不住,萬一三言兩語露出了破綻,可就不好了。
不過張秀有個未婚妻的事情,也就在暗中傳了出去,明里暗里又不知道多少姑娘默默流淚心碎。
這一日,開連排干部會議,張秀是警衛(wèi)連長,和尚是團長專屬警衛(wèi)員,兩個人都沒有座位,一左一右好似兩個護法天神。
李云龍在院子里一邊溜達一邊演講,指著一個排長說道:“你看看,你們看看徐志耕,一個小小的獨立團排長,掛兩個王八盒子,望遠鏡的倍數(shù)比老子的都大,哼...你小子能的不行啊你...”
眾人哄笑。
李云龍把手往身后一背,就好似山大王一樣,又指了指張秀,道:“秀才你們都知道吧...這小子明明是個的警衛(wèi)連長,可他娘的干全都是主力沖鋒的活兒,打起仗來連老子都看不見在哪兒...你們別眼紅全團就他們裝備最好...有本事你們也去繳獲去...也不用怕老子說你們未經(jīng)請示調(diào)動部隊...大不了發(fā)了財,給老子孝敬點兒就是了。”
“老李,這讓上級知道了...”趙剛提醒李云龍注意影響。
“去去去?!崩钤讫埐挪宦牐骸澳阋詾檫@是咱們獨立團規(guī)矩?錯了...整個三八六旅都是這樣,你們?nèi)枂杽e的團,誰搞到點好東西沒有被旅長敲過竹杠?老子一個騎兵營的裝備,就給剩下了一個連...我上哪兒說理去?只興他旅長打劫,就不興咱老李收孝敬?天下就沒有這樣的買賣?!?p> 說到這里,李云龍又看向了張秀,頗為感嘆:“不過自從你小子來了咱們團,旅長就好似變了個人,搶劫的時候少了不說,還時不時給補發(fā)些彈藥裝備...說,你小子是不是跟旅長有一腿?!?p> “老李!”趙剛再次發(fā)出警告。
“得得得?!崩钤讫堃仓雷约嚎跓o遮攔,剛才說話不經(jīng)腦子,要是被旅長知道非要讓他去喂兩天馬不成。
“言歸正傳!”李云龍說著就把連一板,道:“說到底,咱們跟國軍不一樣,需要自給自足,自我發(fā)展,全團干部從我開始要端正態(tài)度,要放下正規(guī)軍的架子,只當我們是嘯聚山林的梁山好漢...”
趙剛斜眼看老李,想要張嘴提醒,但看到下面愈發(fā)專注的將士們,也只能無奈的攤攤手,攤上怎么個團長,他是真的累...一天也不讓自己消停,闖了禍還要讓自己給他擦屁股。
“那是什么活法呀?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論秤分金銀...”
張秀看到了趙剛無可奈何的眼神,心道:“趙政委,您就別端著了,咱們獨立團就是這個活法?!?p> “從今往后,咱們獨立團化整為零,以連排為單位獨往獨來,仗怎么打我不管,你們連排長說了算,伏擊、摸營、挖陷阱、打悶棍、綁票...只要是對付鬼子漢奸,你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憑什么他們鬼子漢奸就喝酒吃肉,我們就喝西北風???”
李云龍或許是察覺到趙剛愈發(fā)不善的眼神,連忙補上一句:“不過有一點我要跟你們說清楚了,誰要是對老百姓來這個,我可要槍斃他?!?p> 說完之后,還笑呵呵的看向趙剛,意思是——你看咱老李說的怎么樣?
趙剛瞪了他一眼,趁機站起來,解釋道:“團長他只是打個比方,并不是要你們真的去當什么山大王,其實這就是游擊戰(zhàn)的通俗講法,同志們要正確理解團長的意思?!?p> 老李也不見怪,趙剛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笑呵呵恭維道:“呵呵呵呵,聽聽,這就是咱們政委,咱們趙政委啊,是孔夫子掛腰刀——文武雙全...咱是比不了啊?!?p> 眾人笑笑,也不多說,反正不論是團長還是政委,各有各的厲害,他們都是心服口服。
“我李云龍只有一個條件,你們只許占便宜,不許吃虧,賠本的買賣咱不干,只要槍聲一響,你們都得給老子撈點東西回來,我這人不擇食,什么都要...吃的、穿的、槍炮、彈藥,弄多了我不嫌多,弄少了我不高興,誰要是弄不著...那我可要罵娘了?!?p> “不...咱都不是啥都要,要是給我弄回來個日本娘們,我可不要——”
“哈哈哈哈——”這下子就連趙剛都沒忍住,被李云龍這憨貨直接逗笑。
這時候,最后面?zhèn)鱽硪魂噧呵宕嗟男β?,明顯不是獨立團的大老粗,張秀眼尖,小聲道:“團長,政委,秀琴姐過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