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千人的隊伍靜悄悄的從齊軍的營地里出發(fā),葉獻他們報名激烈被選做輜重兵跟在后面。
與其說是輜重兵,更不如說他們是勞力,搬東西伺候人,干最重的活,收獲最少得食物。
時間來到凌晨,葉獻估摸著大概實在兩三點的時候,因為他很困,上眼皮和下眼皮在瘋狂打架。
因為根據(jù)穿越前的知識,這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所以葉獻是這么估計的。
就在他又累又困有些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隊伍停下了,傳令兵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呵斥后勤輜重馬上準備食物補給,限定的時間很少,并且有著非常嚴厲的懲罰。
負責后勤的官員不敢怠慢,精神狀態(tài)被懲罰一振,馬上跟打了雞血一樣吩咐下去。
葉獻以及天子禁軍他們自然又要干活了,對他們不是自己人的齊國士兵不會對他們言語溫潤和動作克制。
稍有緩慢做錯或者不如意以及不和他們心意馬上就會醒來惡語相向和拳打腳踢。
被打的人雖然心有不甘和怨氣也不敢發(fā)作,后勤輜重雖然是補給的,但也會有士兵在,讓他們小心行事。
“快點,他媽的,怎么這么慢?”
一個管做飯的小官手持黑色的皮鞭抽在一個臨時招募的人身上罵道。
被打的人只是皺了皺眉毛,行動稍稍變慢,后背火辣辣的感覺硬生生的緩和。
不遠處,葉獻抱著一些柴火在給各個燒飯的地方添加干柴,對叭叭作響的鞭子視若無睹。
“葉兄弟,齊軍忽然做飯,尋求補給,還用嚴格懲罰相逼,想是一定是要有所戰(zhàn)斗,好像士卒吃飽有氣力?!眲⒘梁腿~獻一樣抱著干柴來到他的身邊說道。
葉獻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林子樹呢?突然尋求補給,一定會有戰(zhàn)斗發(fā)生。哎,看到?jīng)]看到林子樹?”
劉亮想了想說道:“他,他好像去打水了,我看見他和二牛提著水桶不知去哪了?!?p> “嗯,看見他的話讓他趕緊找我來,有重要的事情?!比~獻說道。
“什么重要的事?是集結(jié)那十幾名天子禁軍嗎?”劉亮思考地說道,環(huán)視周圍暗暗思忖猛然一驚,“活地圖?是不是?眼下身處楚國境內(nèi),四周有崎嶇的山,蜿蜒的河流還有茂盛的植被,所以你需要你個向?qū)?,一個久居深宮之人想是不熟悉外面的世界?!?p> 葉獻心頭一顫,自己的想法被劉亮直白地猜出,歡喜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震驚。
此人心思縝密,思考極快,如果不是同陣營的朋友,做他的敵人的話,會讓人寢食難安的,甚至是以卵擊石。
但他終歸石泉了一小撮,但相對他說出的結(jié)果來說的影響微乎其微。
讓葉獻苦笑的是,他不是久居深宮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個穿梭而來的陌生世界的“殿下”。
共同點都是一個,那就是如劉亮所說,自己不認識路。
“劉大哥才思敏捷,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怎么想得,佩服佩服?!?p> 兩人自顧自地來到一處篝火旁,放下了手中的干柴,轉(zhuǎn)身走去拿新的干柴如填放其他篝火。
“嘿,這算啥啊,想一想就知道了啊,不明之事將至,雖然咱們十余人同心努力可以一鼓作氣,但是總會需要一個方向。
白天還好說,艷陽高照,可以看清形勢,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但到了晚上,黑燈瞎火的,有目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有熟悉地形的人?!眲⒘劣X得自己嗓子有些發(fā)干。
“說了這么多,你的意見呢?叫一個林子樹可以嗎?”葉獻小心問道。
“可以,他要哪里不知道的話,讓他這個了解他手下的人去問,總歸比咱們要好?!眲⒘咙c了點頭。
話音剛落,林子樹還有其他幾人出現(xiàn)在火把的光亮之下,他們滿身水漬雙手提著水桶,應(yīng)該是走了有一段路了,雙手提著水桶的時間也不短。
一個個的都搖搖晃晃的,兩條胳膊明顯有些發(fā)軟,晃動的水桶也撒出不少的水。
這讓不遠處的手持黑色皮鞭的小官看見了,惡狠狠的走了過來,隨手甩了三鞭子,呵斥他們。
“走得真慢,干啥呢,能不能干好?啊,還有,哎,哎,水看著點水,都撒了,你們不如拿一個水桶去得了,兩個桶撒各撒一半,最后正好是一個水桶的水?!?p> 小官的突然而至,加上凌厲的鞭子,讓他們?yōu)橹徽?,用出剩余的力氣,像是初始那樣的動作走了一段距離以后。
又像是泄氣的氣球,左搖右晃的走動著,小官見此氣憤的咬了咬牙,沒在說什么。
葉獻和劉亮有意無意的靠近過來,就在與林子樹擦身而過的時候,葉獻小聲說道。
“一會找個人替你一下,你過來和我抱柴,我有事和你說?!?p> 林子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應(yīng)該是職業(yè)病犯了。
不一會,林子樹便加入了填柴的大軍。
“殿下,叫末將何事?!笨赡芤驗樗按_實有些沉,葉獻看他的抱著干柴的手臂有些抖。
“此地是何處,你知道嗎?”
林子樹想了一下,說道:“這里應(yīng)該是帝都附近,看這里的的景物,應(yīng)該是帝都南邊?!?p> “你很熟悉這里?”葉獻說道。
“當然,末將從小就生活在帝都,城中和周邊的環(huán)境雖說不了然于胸,但也能找到一些醒目的坐標,很快熟悉方向?!?p> “不久應(yīng)該會發(fā)生激戰(zhàn),告訴你的人做好遁走的準備,齊軍這樣突然尋求補給,應(yīng)該是大戰(zhàn)前補充能量?!?p> 林子樹點了點:“我這就去安排,對了,殿下遁走以后,我們往哪里走,我先去與弟兄們打好招呼?!?p> 葉獻不假思索地說道:“進城,帝都?!?p> “激戰(zhàn)之中帝都必定會禁閉門戶,以防不備,我們貿(mào)然靠近會被當成齊軍的,太危險了。”
“你安排就是,我有要緊事。”
“末將明白。”
帝都,皇宮之中。
整個城池充斥著緊張的氣氛,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宵禁時刻,但仍有百姓收拾東西尋機走出屋子。
尋城武士就像是救火員一樣,東竄西跑懲治那些沒有遵守宵禁的百姓。
然而局面越來越亂,竟然激起了百姓和武士混戰(zhàn)的場面,更有甚者在城中縱火制造更的的混亂。
武士首領(lǐng)馮闊剛剛撲滅一處很小的火災(zāi),他是平民百姓中武科舉當?shù)墓?,謀了這么一個差事,負責宵禁。
他扔下手中的水桶,擦了擦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沾滿了灰塵的額頭,稍微平靜了一下。
“報,北門被百姓占領(lǐ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大門敞開,百姓們已經(jīng)向北門涌動?!币粋€小兵慌張的跑了過來匯報。
“快快,抽人過去,百姓先別管了,先奪門,把城門關(guān)上在說?!?p> “將軍,已經(jīng)沒人了,我們的人太散了?!毙”彩菤獯跤?。
“找,給我找,能找多少找多少。”
馮闊紅著眼睛大吼,一定要把門關(guān)上,哪怕是虛掩著也行,被攻擊開的城門和因為自己開的城門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
讓敵軍進來,攻進關(guān)皇宮,那可是誅九族的罪過啊。
但眼下情況復(fù)雜,人手不夠,又有死傷,自己有難處我也要盡數(shù)告之,不然再說我一個做事不就不好了。
小兵起身剛要走,馮闊叫住了他,說道:“我去進宮一趟,把這里的情況說一下,指揮權(quán)暫時交給我的副總,快去告訴他。”
小兵抱拳應(yīng)聲而答:“是。”說著飛快的跑開了。
馮闊看著濕漉漉的地上,隨手找來一塊布,將鎧甲上的一些灰胡亂的擦了擦。
然后轉(zhuǎn)身朝著皇宮的方向快步走去,心情復(fù)雜,路上在思忖著說些什么。
把這里說得再困難一點吧。
嗯,就這樣,城門大開的后果我的罪過能輕一點。
皇宮正門前,這里燈火通明,早已經(jīng)聚集了過來的群臣家丁護衛(wèi),他們手里的燈籠火把還有把守在這里的警戒的天子禁軍手里的火把將這里照耀的猶如白晝。
馮闊此時焦急萬分,沒有注意到有些異樣的對峙,他快步向前,擠過人群來到前面。
卻被一個劍鞘擊打到了胸口,力道很重,讓他一時間直不起腰。
“末將有事匯報,此時城中百姓民心大亂,不在遵守宵禁,更有甚者縱火反抗制造混亂開始奪門?!?p> 南鎮(zhèn)撫司的天子禁軍冷冷說道:“那是你的事,快回到你的崗位?!?p> “末將請求陛下支援,我們?nèi)耸植粔蛄恕!?p> 對方?jīng)]有回答,馮闊還沒有感覺到偌大的場地上,沾滿了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的注意力都一同看著皇宮東門。
就在這時,一個蒼白胡須的老者,身著文官長袍,眼神空洞也有些頹廢地走了出來。
他是內(nèi)閣首輔高位正,齊軍兵臨城下已經(jīng)人盡皆知,他是來代表群臣面君的,他出來,說明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慢慢走動的高位正,雖然走路無風(fēng),又是軟底的鞋子,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腳步聲。
但此時此刻,每個卻都能聽到刺耳的腳步。
人群中似有騷動,一直到高位正越過了看守的天子禁軍,群臣拜湊了過來詢問什么情況。
接下來他們得知的就像是一個炸藥包爆炸了一般,就連威嚴的天子禁軍都有些動容。
“陛下,出架移宮了?!?p> 直白一點就是,皇帝陛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