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山摘柿
林楚挑著空扁擔，走到稍遠的地方，開始挖起了蒲公英。
草地上的雜草高低不平，但蒲公英并不難找。
干燥的根略呈圓錐狀，表面棕褐色，皺縮微皺，根頭部有棕色或黃白色的茸毛，或已脫落。
葉皺縮成團，或成卷曲的條片。外表綠色或暗灰綠色，葉背主脈明顯。有時有不完整的頭狀花序。
一手抓住根部，一只手用棍子一掘，一顆蒲公英就挖好了。
林楚手掌翻飛，臉被太陽曬的兩頰通紅，擦擦額頭的汗珠，繼續(xù)著挖蒲公英大業(yè)。
進行一天的勞作之后，姐弟三人到家之后，開始查看今天的收獲。
林安抓住的三十多只麻雀，用草繩緊緊的綁成了一串，在地上活蹦亂跳的撲騰。
林楚今天挖的蒲公英，也特別的多，足足四大竹筐，中午過后，就已經(jīng)往家里挑著送了一趟。
三人閑話沒有多聊，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林康先是挑了幾桶水，又麻利的蹲在樹底下去，收拾三十來只麻雀，不累人，但是個細致活。
林安則是照常坐在灶前，幫林楚生火添柴。
先把蒲公英煮了，又跑去在院子里的樹上，用草繩多多的綁了幾條繩子，留著等會掛蒲公英。
又順手翻了翻，昨晚晾曬的蒲公英，經(jīng)過一天太陽的晾曬，葉子已經(jīng)半干，邊緣已經(jīng)微微發(fā)皺卷起，再曬兩天就可以了。
今天的蒲公英太多，連續(xù)煮了三鍋才勉強煮完，院子的繩子上拉滿了蒲公英，場景是在壯觀。
煮好了蒲公英，就得趕快把煮飯了，今天三人都累壞了，得趕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是餓的慌！
在鍋里放了一個黑面餅子，林楚又拿出櫥柜里的米袋，抓了一把米放到鍋里，最后放了洗干凈切碎，十分新鮮的蒲公英。
待到三人吃完晚飯，并沒有立即上床休息，因為還有很多活計等待著他們。
林康在院中樹下，用石塊壘了個小灶，上面高高的架起個竹竿，把每個麻雀肉，粗鹽撒的厚厚的，均勻的涂抹了在肉的表面，掛在竹竿上。
先是用茅草引起火，在架上三個粗壯的樹樁，慢慢的用火熏著。
姐弟三人晚上無事，圍坐在火堆旁邊看著熏麻雀肉，邊聊天，慢慢燃燒的樹樁，散發(fā)的白色煙霧，徐徐的往上空飄去。
煙熏林康咳嗽了兩聲，開口道：
“照著這樣子下去，稻子收割前，還能抓到三百多只麻雀呢，別說過冬呢，每天一只吃，還能吃小半年呢?！?p> 林楚往火堆伸出手，舒服的只打起了哈欠：
“哪有這么容易，這幾天那群麻雀還沒反應過來，等幾天怕是一只也抓不著了?！?p> “不過就算等它們反應過來，我們也能捉住百百來只，留著冬天大雪封山的時候，拿來改善伙食。”
“吃膩了黑面餅子和蒲公英，來幾只紅燒麻雀，換個口味也是好的?！?p> 林康聽完點頭說道：
“姐說的有道理，那群麻雀精著呢，也只能趁著沒反應過來，能抓幾只抓幾只了”
“對了姐，咱們什么時候進山呢，家里的柴也不多了，我們是先撿柴還是先進山”。
一旁的林安聽到進山的話題，也集中精神看著林楚，
“姐思慮事情最周全，我們都聽姐的?！?p> 竹竿掛著的麻雀肉，被火一烤，被煙一熏，往火堆里滴油，劈拉的爆出一聲響聲。
“刺啦~”冒出一小股的白煙消散在空中。
林楚沉沉的嘆口氣說道：
“就靠蒲公英和百來只巴掌大的鴿子肉，咱們恐怕渡不過這個漫漫寒冬，如果明天不下雨，就出發(fā)進山尋找食物?！?p> 林康堅毅的臉龐，被暗啞的火光，照的忽明忽暗
“那我們今晚，必須做點上山的準備才行”
被林康這么一提醒，林楚也驚醒了所有的睡意。
是呀！總不能拍拍屁股就上山吧，好歹做點準備吧。
砍柴不誤磨刀工呢，林楚不太知曉上山需要帶什么。
林康也沒去過，不過沉思一會說：
“首先不管找沒找到食物，我們必須安全回來，所以我們要帶上可以防身的東西。”
“家里有一把割谷子的鐮刀，還有一把老式黑菜刀，待會我拿塊石頭磨磨。”
林安也思考一會說道：“
會不會迷路呀，山上這么多樹，第一次上山的話，很容易就找不著下山的路了”
林楚聽完林安的話，驚喜的開口：
“安安真聰明，姐姐都沒想到，山上確實容易迷路?！?p> “我記得衣柜里，有半塊破爛不行的紅色布塊，撕成細細的小條，綁在樹枝上，這樣就不會迷路了”
林康補充道：
“那我們找到了食物，怎么拿下來呢？總不能挑著扁擔上山吧，山上路可不好走”
林楚立馬說道：
“待會我做兩個，可以掛在身上布袋，咱兩一人提一個籃筐就好?！?p> “第一次進山，先認個路，能不能找到吃的先不提，最主要的是安全第一。”
林康李安紛紛點頭，然后三人起身忙活，做臨行前的準備工作。
天還未蒙蒙亮的時候，林楚邊被林康的聲音叫醒，林楚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確定今天不會下雨。
麻利的翻身穿衣，走到廚房，由于今天需要下山，所以早飯必須得吃，不然等會沒勁爬山。
林楚數(shù)了數(shù)，只剩下五塊黑面餅子，省著吃三人每天中午晚上各一塊，那也頂天了吃不到三天。
新谷子還要等十天才等下來，如果在山上找不到吃的，他們可真的要餓了起來。
煮一鍋的黑面餅子蒲公英糊糊，林楚林康快速吃完，留了些在鍋里給林安醒來吃，又拿個黑面餅子揣進懷里。
背起林楚昨晚熬夜縫的布袋，一人拎個竹筐，邊起身出發(fā)了。
姐弟兩人低頭快走，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順手找了兩根粗壯的樹枝。
一邊敲打腳邊的樹枝，一邊揮手拿開擋路的樹枝，遇到不好走的路的時候，還可以充當拐杖，便于攀爬。
每走不到百米，林楚就會在樹枝上，高高的掛起一個紅色的細布，以防迷路。
山上除了枯樹枝之外，地上就是厚厚的落葉，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草叢中偶然快速竄過，猜測是野兔子和野雞，嗖的一聲就沒影了，根本抓不住。
兩個人繼續(xù)往山上走，林楚邊走邊仔細的觀察，身邊的植物，希望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
叢林中密密麻麻的樹枝，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很難分辨出東南西北。
約莫到了午時，兩人坐在松軟的樹葉上，喝著竹罐的溫水，啃起了黑面餅子，一上午過去了，仍舊毫無收獲。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嚼著手中的餅子，氣氛一時有些低迷。
索性兩人的運氣不算太差，下午的時候，先是幾顆腐爛的，倒在地上枯樹上，找到了木耳和蘑菇。
林楚剛想上前采摘，
林康阻攔到：“蘑菇會不會有毒？”
林楚采下一株蘑菇，翻來翻去細細查看，確信這就是平時吃的平菇無疑，新鮮的木耳確實有毒。
但曬干之后，用熱水泡開的木耳確實沒有毒，曬干的木耳，保存?zhèn)€幾年都沒問題。
林楚對林康說道：
“反正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找到，先摘回去，剁碎喂麻雀，吃了之后，麻雀沒事的話，證明咱們也能吃”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林康幫忙摘起了起來，這幾顆粗壯枯木樹，身上長滿了肥胖的蘑菇和木耳。
兩人足足摘了一刻鐘，把兩個竹筐全壓實才裝下。
兩人把竹筐放到樹樁旁邊，背著空布袋繼續(xù)往前尋找，走了約一個鐘頭，也沒發(fā)現(xiàn)別的枯樹，或者能吃的東西。
于是反身往回走去，之前林楚都是低著頭走路，
一是害怕草叢中有蛇蟲毒物，
二是仔細看著野草中，有沒有能吃的植物，渴望能找到一種和蒲公英一樣，能吃的植物。
林楚抬著頭仔細觀察林中的樹木，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小土坡上，有顆掛滿枝頭的果樹，紅紅果實綴滿了整個樹。
連忙揉揉眼睛，待看清是什么果樹，林楚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山坡上，驚喜的喊道：
“林康你快來！”
林康忽聽到林楚的喊聲，以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嚇得三魂去了兩魄。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掛滿枝頭紅嘟嘟的胖柿子，開心的把嘴咧開，漏出一口大白牙：
“姐，是柿子，真的是柿子耶，太好了”。
林楚抬手在低矮的樹枝上，揪了兩個柿子，遞給林康一個，自己則是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了上去。
喏~真甜！
剛一咬破皮，滿滿的柿汁就流入了口中，用力一吸溜，整個柿子肉，全進了口中，香甜軟糯的口感充滿了口腔，實在好吃極了。
林康幸福的吃著柿子，最后連柿子皮也一口吞下說道：
“姐，這柿子熟透了，吃完嘴巴也沒有澀澀的感覺”
兩人看到地上，也有熟透了自然脫落的柿子，干脆坐在地上一口一個吃了起來。
吃完了地上的，林康還想繼續(xù)吃，林楚連忙攔住說道：
“可不敢再吃了，柿子雖然好吃，吃多了可會拉肚子”。
林楚和林康忙拿出背在身上的布袋，開始采摘起了柿子，直到把兩布袋都裝滿，還不都所有的十分之一。
林楚當即做出決定，連續(xù)幾天都會進山采摘柿子，直到把柿子摘完。
林楚林康背著布袋往回走去，拎起裝滿竹筐的蘑菇和木耳，趕在天黑之前趕快出山。
兩人一鉆出樹林，就看到拎著一串麻雀在焦急等待的林安。
看到兩人平安從山里出來，撒開腳丫子沖了過來，一頭扎進懷里，放聲大哭。
林楚放下手中提著的竹籃，一想到林安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膽的，心里也酸酸的。
從布袋里拿出一個紅紅的柿子遞給林安：
“乖~別哭了…”
“這不出來了，山里沒啥危險的，就看到亂跑的野雞和野兔，跑太快也追不上，看姐姐給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林安哭的淚眼朦朧，看到姐姐塞了紅紅的東西給他，抽噎著停止了哭泣，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么果子，我咋沒見過”，
林康順手提過林楚的竹筐，邊走邊說：“這是柿子，小的時候也是吃過的，大壯家可不就種了一顆”
林安快速的吃完了柿子，嗜甜的他驚訝于柿子的甜度，驚訝的說道：
“哇…好甜~好好吃！”
“這柿子也太太…太好吃了吧，吃著咋比肉還好吃哩”林安的童言童語把兩人都逗笑了，拿著今天的戰(zhàn)利品快速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