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邊什么顏色都有,但是橙色和黃色居多,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一攤……屎。
宋宵剛縫好沒一會兒阮元就回來了,原本她是想讓阮元猜一猜這個田螺姑娘是誰,正好被他碰上了,那也自就不用猜了,于是她伸手輕輕的戳了戳校服衣袖上那黃黃的一攤東西問:“好看嗎?”
“你覺得呢?”他勉強對著她笑了笑,隨后一把拿過她手里的校服,碰到自己的桌子上,坐下盯著那一坨東西嘆了口氣。
“我覺得吧,這東西雖然丑,但是很結實?!闭f完,她將校服拽到身上,找到剛剛縫補完的袖子,用力扯了扯,特別認真的看著阮元說:“你看,它就跟那鋼筋混凝土一樣,怎么都扯不爛。”
“你覺得,剪刀不能剪爛一塊兒布?”阮元不是有意潑她冷水,是這姑娘說的實在是太不過腦子了,說話的語氣又氣又無奈,還帶著點兒寵:“真當這是什么電鋸都鋸不爛的線了?你的小腦袋里都裝了點漿糊嗎?”
他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戳宋宵的小腦袋,但突然想到點兒什么,就又縮回了手。
聽到他這么說她,宋宵氣的直接手里的衣服扔到了他臉上,“人家一片心意,你就這么糟蹋。我腦子里裝了點什么,你不知道嗎?還不是都裝了你?!?p> 阮元:“……”
“我好心給你做個田螺姑娘,你卻把我當成禍害白雪公主的后媽,能不能做個人啊你,阮元?!彼蜗R完,直接別過頭去,背對著阮元,“好心沒好報?!?p> “我只是在跟你陳述事實,沒說你補的不好。”阮元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將宋宵補好的校服套到了身上,“補的,雖然挺‘耐看’的,也挺結實,我也……”
阮元后邊的話遲遲沒說出來,也不太敢說。
宋宵喜歡他。
她說她對他是一見鐘情,而且經(jīng)過那個雷電交加的晚上以后便更喜歡了,還詢問他,她可不可以追他。
阮元從小學便一直被人夸長的好看,身形也正,是家長們喜歡的長相,也是班里的同學喜歡的長相。
從小到大他收到的情書不少,喜歡他,當面跟他表白的人也不少的,但他都沒有什么感覺,也就都委婉的拒絕了。
就當他以為自己拒絕人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的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個宋宵,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和宋宵是朋友。
覺得這個朋友也不錯。
可一旦牽扯到了感情上的事情,朋友之間的情感就會變質(zhì)。
也是自從宋宵和他說了那些話以后,他變的不敢看她,不敢和她說話,一直自信的他突然變得自卑起來。
“也……”宋宵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了頭來,見阮元突然沒了聲音便出聲問:“也……什么?”
心跳莫名的砰砰砰加速。
阮元低著頭,抿了抿唇,剛想張口說點兒什么,便又閉了嘴,長長的睫毛垂著,身上帶著點兒淡淡的只屬于少年的味道。
大概過了一分鐘,阮元才抬頭看她,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淡淡的對她笑了笑,隨后又搖了搖頭。
那個也字后面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施白水就坐在兩人的身后,看著他們這副扭扭捏捏的模樣,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阮元明明就喜歡宋宵,為什么不敢開口,平日里也沒見他這么扭扭捏捏,為什么一到宋宵這里就變了模樣。
宋宵想開認為自己挺難纏的,好奇心也特別的強,要是別人說話說一半她早就沖上去了。
可對方是阮元,她莫名變得有點慫,不敢沖上去問,生怕他下一秒能說出來什么比“鋼筋混凝土”更傷人的話。
只喃喃的說:“不想說就別說嘍,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p> 她抬手指了指剛剛放到桌子上的礦泉水,又瞥了一眼還在擦褲襠的施白水:“那小子誆我去給你買的,你喝么?不喝,我?guī)湍銤驳剿^上。”
“嗯?”阮元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正坐在身后的施白水。
施白水的桌角放著垃圾桶,垃圾桶里全是紙巾。
他們就坐在教室的監(jiān)控下邊,施白水抽完一張紙巾就擦褲襠,擦的透了,就把紙巾扔進了垃圾桶里。
似乎覺得自己擦的不干凈,沒一會兒就又抽出來了幾張紙巾繼續(xù)擦褲子。
別的班的班主任怎么樣他們不怎么清楚,但他們班的班主任可是縫有空里看監(jiān)控。
不過他懶得往回捯飭,監(jiān)控正放著哪兒,他就看哪兒。
這會兒估計是查了監(jiān)控了,見施白水一直低頭弄褲襠,直接從辦公室里沖了出來,一把奪了他手中的衛(wèi)生紙。
施白水蒙里蒙騰的抬頭看他,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
草?
擦個褲襠也有罪嗎?
由于他們幾人一直坐在監(jiān)控下邊,平日里上課都非常的老實,基本上能聽課就聽課,能不逃課就不逃課,畢竟他們班主任一頭怕老虎的餓狼。
反正就是不能跟他硬碰硬。
上學期的時候,施白水非得拖著阮元跟他逃課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后來特別背的被他們班主任碰上了。
班主任就坐在兩人的身旁,他們?nèi)诉€特友好的開了一局游戲,三人配合的相當好,幾乎每把都勝利。
當時一到網(wǎng)吧,班主任就看到了正打游戲的兩人,于是順手在他們身邊開了個機子,捏著嗓音說:“嘿,兩位小弟,帶我玩一盤吧。”
他們兩人打的認真,于是阮元就含糊的回了一句,“報ID下盤拉你。”
“孤獨的餓狼?!蹦侨嘶亓艘痪洌樖直愕卿浟俗约旱挠螒蛸~號。
聽到這個昵稱的阮元愣了一下,總覺得這個昵稱耳熟,但想著應該沒那么巧,于是游戲結束就將他拉了進來。
“兄弟,一會兒你聽我們指揮?!比钤獋软沉怂谎?,他戴著口罩和帽子,時不時咳嗽兩聲,看起來身體不太好,有點兒弱,看起來更不像他們班的那匹狼了。
孤獨的餓狼禮貌的點了點頭說,“行,都聽你們的。我們順便加個好友吧,以后還能一起打?!?p> “行,你加我,我叫元宵不是湯圓?!?p> “還有我?!笔┌姿碾p眸緊緊的盯著屏幕,下巴已經(jīng)快擰到阮元的肩頭了,聽起來像是要看他,但又不想看他的樣子:“我叫水漫金山。”
某孤獨的餓狼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施白水,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于是又問了一遍:“……你叫什么?”
“水漫金山。”施白水扯著嗓子回了他一句,隨后就開始了游戲,而且對自己的技術非常的有自信,開局先提醒了一下餓狼:“餓狼,一會兒你先跟著元宵,要不然我容易坑你?!?p> “……行。”
長枳
小劇場: 某孤獨的餓狼:怎么這會兒的小孩,品味這么……難鬧呢? 施白水:他怎么是咱們班那匹狼啊。 阮元低聲道:我問知道? 施白水:他剛剛離你那么近,你沒看出來? 阮元:他戴著口罩還戴著帽子,我又沒有透視眼,怎么看的出來? 施白水:聽聲音啊。 阮元:你他媽覺得他說話跟上課一樣? 施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