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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美人

第九十三章 院中醉呤梨花白

木槿美人 松子栗 3237 2021-02-03 09:45:37

  秦宅的小廝們都知道,秦公子帶了一個女子回到了常年不住的秦宅,還讓那女子住在秦宅最大最好的院子里,整日陪伴,除了幾個最信任的小廝,不許任何人靠近。

  沒有人見過那名女子,下人們都在私下里傳論,有的說那女子奇丑無比,也有的說她是從外地?fù)寔淼逆遥娬f紛紜。

  秦崢騎馬來到秦宅,手里拿著一個盒子,眉頭擰成一團(tuán),饒是如此的愁緒,也是秦宅無數(shù)侍女最想嫁的人,哪怕只是一個憧憬。

  而前幾天帶回來的女人雖然未曾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可無論她要什么,秦崢都會竭盡全力的給她,還在院外留下了十幾個侍衛(wèi),這一眾行為引起了所有婢女的嫉妒。

  秦崢來到院外,深深地舒出一口氣,才一個人踏進(jìn)院子里。

  凌悅顏正靜靜地注視著房間窗外的兩只野貓嬉戲,聽到動靜,扭頭從凳子上站起來,忐忑不安的向秦崢問道:“如何?”

  秦崢皺著眉緩慢地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從中拿出一把劍,和兩個小壇子。

  “我讓人去的時候,凌尚書和凌夫人已經(jīng)故去。而且廖方雪的人在那里清理人數(shù)后直接扔到了亂葬崗,我只好找了兩具死尸代替,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我還把凌尚書他們的骨灰放進(jìn)這兩個壇子里。這把劍也是凌尚書身邊的,似乎是凌夫人的遺物?!?p>  凌悅顏上前查看那把劍,這把劍她記得,是她娘最后拿的那一把。她也記得,她爹說過,她娘以前很喜歡拿著劍過逍遙的日子,可之前約定好的兩個人現(xiàn)在只在兩個冰冷的壇子里。

  凌悅顏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離別,心里早就痛到麻木,但現(xiàn)在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痛,看向秦崢,“我可以把他們合葬在長白山嗎?那是爹娘最想去的地方?!?p>  看著凌悅顏的若無其事,秦崢想起了之前他問葉傾城關(guān)于范姨的事,整個人都在替凌悅顏心疼?!昂?,那我馬上就找人去安排,悅顏,你也要去嗎?”

  凌悅顏偏過頭盯著被是侍衛(wèi)守得密不透風(fēng)的院子,失魂落魄的道:“是不是京城到處都在找我?也是,發(fā)現(xiàn)我的尸體不在尚書府,廖方雪不會善罷甘休的?!?p>  “……”

  “院外的這么多人,不讓我出去,又不讓人進(jìn)來,看似是囚禁實(shí)際上是為了保護(hù)我吧。”

  千言萬語想要說的話都被凌悅顏點(diǎn)破,秦崢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一字一句的找回頭緒,

  “現(xiàn)在京城內(nèi)到處都有你的畫像,現(xiàn)在都快波及到城外,不過這里還很安全,沒有人知道你在這。不讓你出去也只是暫時的,但你若是想出門了,也可以,但是要等幾天。尤其是去長白山,那里有重兵把守,要等的時間更久。你要是在這院子里缺什么,和我說就好?!?p>  凌悅顏捂住臉,苦笑了幾聲,“埋葬我爹娘還要等,廖方雪,蕭泠奕,真夠你們狠的?!闭f完又想起了什么,抬頭抓住秦崢的手,“我爹和我說,傾城她也出事了,她怎么樣了?”

  秦崢猶豫了半刻,“在尚書府被滅門之前,廖方雪和蕭泠奕的人合力追殺,高天翔也不知所蹤,葉姑娘也被他們打成重傷,又跌入懸崖。能活下來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凌悅顏趴在桌上,把頭埋進(jìn)雙臂之間,想哭又哭不出來,“原來我身邊的人,一個都沒落下。說是一切都是因?yàn)槿~傾城,可我也和這些事情有關(guān),其實(shí)我才是真正的災(zāi)星。”

  “悅顏……”秦崢勉力的把眉頭舒開,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一包白桃餅放在凌悅顏面前,“要嘗嘗嗎?看看是不是和她們一樣的味道?!?p>  凌悅顏抬起頭,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白桃餅,捻著白桃餅的手都在顫,“傾城,她都告訴你了?”

  “那天她被你趕出尚書府后,我和天翔找到了她。她不僅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了,教我怎么做,還求我讓我好好照顧你?!?p>  凌悅顏頓時又急又氣,“這個丫頭是不是傻?都把她趕出府了,還關(guān)心我干嘛?!?p>  秦崢握住凌悅顏有些涼的手,“其實(shí)無論她有沒有求我,無論凌尚書有沒有說,我都會義無反顧的護(hù)著你,至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要是想吃白桃餅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做?!?p>  凌悅顏掙開手,扭過頭無聲的流淚,拾起一塊白桃餅放進(jìn)嘴里,你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味道,凌悅顏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凌悅顏哭著把手中的白桃餅吃完,“可以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待一會?!?p>  秦崢慢慢退到門外,關(guān)上門,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屋里傳來的哭聲擾的他的眉頭也再次皺起,“傻丫頭,葉傾城傻,你也傻?!?p>  秦崢和侍衛(wèi)商議著什么,讓人把凌悅顏的院子嚴(yán)加防守。等他再回來是已經(jīng)是深夜。秦崢還是放心不下凌悅顏,才緊院子,就聞到一陣酒香。

  凌悅顏拿著一個就酒杯做在院子里的梨花樹下大口地喝著酒。腳底下還放著幾個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壇。

  凌悅顏拿著酒杯沖月亮拾手,“爹娘,悅顏敬你們一杯,為女兒不能親自去給你們安葬,還有不能為你們報(bào)仇賠禮了。”

  凌悅顏的話都已經(jīng)捋不直,整個人因?yàn)楹榷嗔司?,感覺醉醺醺的,眼神潰散,臉還有些通紅,仍舊往杯子里倒酒。

  秦崢趕緊攔下凌悅顏還想倒酒的手,“悅顏,別喝了,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p>  待凌悅顏看清面前的秦崢,又從一邊拿了一個酒杯,“秦崢你也來了?快來陪我喝一杯,只從傾城走了以后,我就在也沒有什么人陪我喝了。來,今晚不醉不歸。”

  秦崢把凌悅顏手上的酒杯扔出去,直接橫抱起凌悅顏往屋里走去?!皭傤?,你喝了太多的酒,身體會不好的,我們先休息,要喝酒明天來。”

  “我不。”凌悅顏的手胡亂地在空中亂舞,還打在秦崢的身上,到最后竟哭起來,“我要喝酒,我爹娘都沒這么管過我,你憑什么這么管我。你放開我,我要去見爹娘?!?p>  “悅顏,你冷靜一下?!鼻貚槹蚜钀傤伔旁诖采?,抓住凌悅顏亂動的手,“悅顏,你先休息一晚,我知道你這在幾天有些悶,明天,明天我就帶你出去玩?!?p>  “真的?”

  “真的,我絕不騙人?!?p>  不知道是不是秦崢的話起了作用,凌悅顏漸漸安靜下來,趁秦崢一個不注意,親在了秦崢的唇上,紅著臉,笑瞇瞇的看著秦崢,“你真好?!?p>  凌悅顏枕著秦崢僵硬的手臂躺下來,逐漸在秦崢的懷里熟睡。秦崢呼吸勻亂的把凌悅顏的輕放在枕頭上,用被凌悅顏親時還在僵硬的手捻好被子,吻在她的額頭上,“悅顏,以后有我在,我一直在?!?p>  “……”

  “悅顏,你能不能愛我一下,就一下。我真的好愛你。也真的想和你在一起?!?p>  這一晚,秦崢就這樣看著凌悅顏許久才離開。

  日上三竿,凌悅顏才從床上爬起,頭痛欲裂地讓她全身都不舒服,身上還散發(fā)的著揮之不去的酒香。

  一時之間,立馬就讓凌悅顏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都發(fā)了什么酒瘋。凌悅顏崩潰的捂著臉。

  亂發(fā)酒瘋也就算了,為什么自己回突然親上秦崢?一定是酒喝太多了,她現(xiàn)在只希望秦崢什么都不要想起來。

  一個婢女聽到房間里的動靜,叩了幾聲門才推門而入,將一套衣服和一個斗笠還有一碗湯放在桌上,恭敬的對著凌悅顏道:“公子說待姑娘醒后,將這一碗熱醒酒湯喝下,再把這套衣服換上,就和他一同出去?!?p>  凌悅顏?zhàn)呦麓玻_步都有些發(fā)軟。仰著頭,把那一碗醒酒湯一飲而盡,看向婢女,“我記得這個院子里一開始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人。你是什么時侯來的?確定是秦崢讓我出去的?”

  不是說外面風(fēng)聲緊嗎?這也敢?guī)鋈?,雖然她也想出去。猛然想到可自己發(fā)完的酒瘋,無力的扶額,他果然沒騙人。希望他記不起來自己后來做的事。

  婢女在一旁低著頭,恭敬的道:“奴婢名叫樹文,幾年前進(jìn)的秦宅。昨日秦公子命奴婢前來照顧姑娘起居。至于姑娘剛剛的問題,奴婢可以確定是秦公子這樣說的?!?p>  凌悅顏喝完醒酒湯,果然感覺頭痛減輕了一些,看向桌上的衣服和斗笠,“那你先下去,我換好衣服就出來,用不著其他人?!?p>  凌悅顏輕車熟路的換好衣服,其實(shí)在尚書府時,她也用不著太多人服侍,但大部分的雜事都是葉傾城做的。

  凌悅顏看著鏡中的一頭秀發(fā),之前葉傾城給她梳的那些發(fā)式,她好像一個不都會??涩F(xiàn)在葉傾城不在,只能靠她自己。

  什么都不會的她只用了幾根簪子和發(fā)帶便將秀發(fā)輕輕的挽起。

  凌悅顏滿意的對著鏡子照了照,還不錯,比之前多了幾分冷艷。戴上斗笠,才小心翼翼地開門。

  秦崢就在外面等著,凌悅顏掀開面前緯帽的緯紗好奇的看向秦崢,“你要帶我去哪?”

  秦崢看向和以往不一樣的凌悅顏,眼里的驚嘆映入凌悅顏的眼中,伸手把緯紗放下,拉住凌悅顏的胳膊,“知道你在這院子里待著悶,我今天帶你出去踏青?!?p>  凌悅顏?zhàn)叱鲈鹤訒r,門上的“悅顏院”冷不防丁的跳進(jìn)她的眼里,不由得小聲說道:“這院子看起來修了十幾年,沒想到名字竟和我的一樣,還真是巧。”

  因?yàn)檫@院子就是因?yàn)槟悴判藿ǖ?,秦崢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嘴邊時又變成了另一句話,“喜歡嗎?”

  “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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