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私塾先生對此輕輕點了點頭,“這個名字很不錯?!?p> 私塾先生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中年男子一眼,“很有緣分吶!你叫什么名字。”
“羅凡。”中年男子羅凡這才注意到李長生所取的名字正是自己的名字。
沒有再說話,羅凡也沒有因為這個名字與自己相同而有什么意見,相反,他也尊重這個不過只有十四歲的小孩的想法,倒是名字挺配的。
李長生原本聽私塾先生問道中年男子的名字是凡而有些意動,不過,羅凡的回答也讓他鎮(zhèn)靜了下來。
私塾先生評價道:“此劍單字一個凡,倒也確實很符合這柄劍。逆天者,凡也!不順天意,不由命運?!?p> “老祖宗也說過這句話。”羅凡一聽,便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一想,便知曉為何熟悉。
“呵呵!”私塾先生一聲輕笑,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說的,也不是他說的,輪回之言,即是真理?!?p> “老祖宗也提過這個,輪回到底是何人物?”羅凡聽到這個,不禁有些疑惑,為什么他們都說這句話。
“輪回,輪回……”李長生輕輕念叨著這個詞語,不知曉其意,不過李長生卻是記住了這一個詞語。
“輪回不可窺,這是禁忌?!彼桔酉壬f道,沒有告訴羅凡和李長生這輪回到底是什么東西,“若是有機會的話,你們自然也便能知曉這二字所代表的……”
私塾先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以至李長生和羅凡都聽不見。
李長生和羅凡見即使是私塾先生都不愿提起這二字,稱之為禁忌,他們也都沒有再繼續(xù)對這輪回二字多做糾纏。
私塾先生也沒有再和羅凡與李長生說什么,手中的折扇已經(jīng)放下了。
私塾先生緊緊地盯著另一只手中的那把被李長生取名為“凡”的劍,伸手摸了摸,輕輕一嘆:“這劍論外貌也確實稱得上“凡”之一字,不過這用的材料可算不上凡吶!”
羅凡聽了,也低下頭,聲音有些許落寞,“我一向是相信凡鐵造神兵,可是我終究實力不夠,依舊是用上了這般神鐵?!?p> 私塾先生搖了搖頭,“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若是換了另一個人,也定然很難將這般材料鑄造到這樣的境地!不需要妄自菲薄?!?p> “凡鐵化神兵又豈是這么容易的?那怕是很久之前的被稱之為“鑄劍瘋子”的那位,似乎也沒有做到吧?!?p> “可是我的鑄劍可是遠遠不及他?!绷_凡搖了搖頭。
私塾先生沒有再說話,看向了李長生。
李長生這時眼睛已經(jīng)有點快合上了,似乎有點犯困。
倒也確實,李長生和私塾先生走了一天,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罷了,雖然體質(zhì)也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過終究還是要睡覺了。
私塾先生看向了羅凡,問:“可否讓我們寄宿一晚?”
羅凡看著私塾先生,不禁一笑,“榮幸之至?!?p> 羅凡可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搞笑,他倒是也挺有意思的,這般話語,若是換一個修武境界超過羅凡自己的,或許都會覺得這個問題有損顏面。
李長生想了想,雖然知道自己確實也是有點困了,睡意充斥著腦袋,不過不禁想到了那個小房間的雜亂,以及那些沒有發(fā)出臭味卻讓人惡心的老鼠蟲子。
他不由得問了問自己到底該不該睡,于是看向了私塾先生,眼神之中帶著乞求,似乎想要私塾先生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私塾先生一看李長生的眼神,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無奈地說道:“你再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不必擔(dān)心你所擔(dān)心的事,我已經(jīng)幫你解決了?!?p> 李長生看著私塾先生,雖然他知道私塾先生不會騙他,也確實相信他有這個能耐,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感覺,半信半疑的,最終還是耐不住困意,走回了那個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其實很近,李長生只是走了一會兒便到了,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看到那些老鼠蟲子,便也心安了,不過心里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奈何李長生實在是耐不住困意,趴上床,便是睡著了,沒有再想動一下。
很快,李長生便墜入了夢境,呼吸平穩(wěn)而協(xié)調(diào)。
另一邊,私塾先生看著這位鑄劍師羅凡,拿著那柄被起名為凡的劍,輕輕一笑:“怎么?還不走?”
羅凡也看向了私塾先生,“我想看你接下來要做的事?!?p> “看便看吧,也不是什么秘密?!彼桔酉壬矝]有一定要求羅凡走開,算是讓羅凡隨意選擇看或是不看。
只見私塾先生將手中的劍橫于身前,劍面朝前,劍刃朝上,劍的背面照出了私塾先生的面容。
羅凡緊緊地盯著私塾先生,眼睛絲毫也不眨一下,似乎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jié)。
私塾先生眼睛雖被劍擋住,不過似乎看到了這時的羅凡,嘴角一笑,一句贊美之詞說出:“很認真,很專注。”
不過羅凡也沒有因為這句話做出絲毫改變,依舊緊緊盯著私塾先生,似乎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一樣。
私塾先生也不管羅凡究竟如何,也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私塾先生沒有握劍的一只手伸出了食指,在劍面上輕輕一劃。
劍面上便是沿著私塾先生的食指,緩緩裂開一道,一條極其細小的線也沿著食指,緩緩蔓延開來。
這條線一直蔓延到了劍尖,私塾先生的食指也停留在了劍尖。
然后,私塾先生的食指頂著劍尖,將這把“凡”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那劍的另一面便是轉(zhuǎn)到了私塾先生面前。
羅凡看到這般模樣的私塾先生,眼神不禁一凌,看得更加仔細,生怕忽略了某個細節(jié)。
他的口中也輕輕地說出了一個詞語,仔細一聽,便知那詞語便是:“啟靈……”
聲音很是細微,幾乎讓人聽不到。
羅凡這一刻十分震驚,不過沒有再說話了。
私塾先生繼續(xù)著啟靈,只瞧私塾先生的食指,再次由劍尖開始,一直劃向劍的最后,一條線條也同樣地蔓延開來,一直到了手指最后到的地方。
頓時,這柄劍上的光澤更盛,劍刃也似乎更家銳利了。
羅凡不由得有些驚嘆,這柄劍其實已經(jīng)有過一次啟靈了,想不到私塾先生竟然能將這柄劍進行第二次啟靈。
所謂啟靈,便是助劍開啟靈性,有靈之劍,無論什么方面都要大大強于無靈之劍。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有一些劍雖然無靈,不過卻是要強于許多有靈之劍。
至少,比如開章提到過的那柄“血月”,便是無靈之劍的極品,這并非是鑄劍師不想賦予其靈性,而是無可賦予。
鑄劍的材料越是優(yōu)質(zhì),那么它的靈性便是越足,由此而來,材料便不能輕易地開啟靈性。
啟靈一般是作為鑄劍之時進行,那是劍的靈性最為暴動,越是容易開啟。
鑄劍師想要開啟一件兵器的靈,那是需要長時間的孕養(yǎng),那便是為什么一柄好劍是需要鑄造近乎數(shù)年的時間才可。
羅凡所鑄的這柄“凡”,便是如此,不過羅凡所用的材料也確實優(yōu)質(zhì),即便羅凡這般的鑄劍大師,鑄造了數(shù)年,也僅僅只是勉強喚醒一絲靈性,不過也已經(jīng)達到甚至超過了“血月”劍的威力。
這種器靈的狀態(tài)鑄劍師稱之為似醒未醒,劍的品質(zhì)被稱之為半靈。
一般來說,劍若是啟靈之后便不可再次啟靈,半靈也終究只能是半靈,羅凡也沒有再奢望將這劍完全啟靈了。
他覺得這柄劍對他來說,這樣就已經(jīng)達到極限了。
本以為這柄劍便是止步于此的羅凡,卻看到私塾先生竟然再次啟靈,將劍中的靈性完全喚醒,確實是令人驚詫。
羅凡看到這一目,不由得對私塾先生贊到:“前輩好功力,如此之不可能之事卻是輕易?!?p> 羅凡對私塾先生的稱呼也不再無理,而是稱作“前輩”,不過私塾先生對此也毫無感觸。
私塾先生看著手中的劍,對羅凡道:“啟靈有兩種方法?!?p> 聲音很是輕微,不過也能夠讓羅凡聽到。
確實與私塾先生說得別無二致,啟靈的確有兩種方法。
其一便是剛才所說的,在鑄造兵器之時孕養(yǎng)多年,可以讓兵器的靈性慢慢地喚醒,這種方法是鑄劍師最為常見啟靈的方法。成功的幾率確實低得可憐,尤其是靈性極強的材料更多的卻是近乎沒有成功的幾率,即便是鑄成半靈也難以成功。
而另一種方法相對這種啟靈來說,便是極為霸道了,不過,成功之幾率也是接近完全,哪怕是世間靈性極高的材料,也絕對有不小的概率。
這種辦法是諸多強大神兵的啟靈之法,便譬如開章所提及的“修羅”之劍,便是由蚩尤讓當時最為強悍的鑄劍師,用此方法啟靈,那柄劍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世界最為強大劍之一!
這種啟靈之法便是由鑄劍師,在完成兵器的最后一刻,舍棄自身,獻祭于神兵,以己之靈啟兵之靈!
這般方法如何能不霸道!
這種方法是眾多鑄劍師都不愿用的,自然,這種方法流傳在江湖中的便少了,只有少許人還能夠聽說這種啟靈之法。
這個方法是上古之時,眾多極為優(yōu)秀的鑄劍師,知曉自己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無法在鑄造更加強大的神兵,便是決定以己身鑄劍啟靈,鑄造天下之神兵!
用這般方法的鑄劍師大多都是對鑄劍甚是堅定之徒,將自己的一切心血都投注在了神兵之上,才下定決心以己身啟靈。
天下還流傳著的有名鑄劍師大都是有這般一心為器的決心,也確實有自己以己身啟靈之劍。
私塾先生看向羅凡:“也許別人不知曉,但是身為紫眼魔瞳的傳人,你絕對不會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