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伯圖仰頭看到月光下那身他昏沉的大腦終于靈光一現(xiàn)：“十二圣使！”
天蝎將手里的虛幻長劍瞄準伯圖主教的額頭：“你這種骯臟的貨色，怎么配成為神圣教會的主教，怎么配凈化教徒的心靈，怎么配做教徒的表率！”
伯圖雖然在各個城市的主管主教中算的上排名靠前的，但他僅僅是在有限的幾次去神山聽教皇講授教義時遠遠的見過侍立于教皇身邊的圣使們，在教會里，圣使是教皇的代表，他們在外面發(fā)出的命令往往代表著教皇的旨意，無人敢懈怠，無人敢違抗，他是怎么也想不通，憑自己的職位，怎么會驚動高貴的圣使呢？
“伯圖”提到這個名字，天蝎的心中此時不禁泛起惡心的感覺：“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抹去教會白玉無瑕上的一點污垢?！?p> “等一下！”伯圖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援兵不到，他在教堂里可是有二十幾個圣心武士的啊，導(dǎo)致現(xiàn)在局面的唯一可能就是教皇專門針對自己派出了圣使，可是他很清楚，他完全不值這個價格！“圣使大人，我有錯，可是僅僅是宿寢女子，這還是第一次，我保證是第一次！還該不上死罪?。 ?p> 按照通常的教規(guī)，各地的主教和正式教徒如果倒霉的被發(fā)現(xiàn)做這種勾當，一般是鞭刑若干，剔除教籍的處罰，伯圖向來十分注重言行，自問沒有讓神山下決心殺他的地步，尤其是神山大主教赫拉還是他的好朋友，就算有風(fēng)吹草動，赫拉多半會通知他。
難道天蝎還有什么別的目的？！
天蝎將劍移開，放在床頭桌上的一個木盒子上：“你還不承認？”
伯圖除了哭還是哭。
天蝎手微一動，那盒子落在地上，跳躍出數(shù)百枚通紅的藥丸，這盒子里面有幾層架子，里面分別擺放著匕首、可以收緊的鎖套、打火石和其他若干奇奇怪怪的東西。
伯圖開始痛哭流涕：“我是真的錯了，是我承受不住誘惑，是我沒有恪守教會的規(guī)則，我不該嫖宿女子，我不該……”
“你還在騙我，你當我是傻子嗎，今夜進來的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明天出去的就是兩具冰冷的尸體?！碧煨m然未經(jīng)世事，可是她聰明伶俐，知道伯圖是不會讓能泄露他秘密的人活著，何況是兩個無權(quán)無勢的普通女孩。
“冤枉啊，圣使大人！”伯圖趴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您生活在高高的神山之上，或許有所不知，作為主教深受平民的愛戴，經(jīng)常有人為了得到主教的賜福，把他們的女兒或者……送到教堂來，這個也是……我沒有抵抗得了他們的誘惑……”
“破綻百出的謊言?！碧煨穆曇衾涞淖屓巳鐗嫳撸骸澳悄銐沁€沾著血的刑具是做什么的！教堂里今天出入的兩車碼頭走私來的白雪粉是做什么的！”
伯圖立刻回道：“這本來是我懲治異教徒的刑房，至于白雪粉……那是教會的生意……您知道，百草膏絕不能讓市井無賴掌握流入民間，那會導(dǎo)致家破人亡的，所以教會干脆壟斷……”
說著，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圓謊了，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到認罪悔過上
“我最大的過錯就是沒能抵抗的住的欲望，但是您或許不知道，這種事在教會上下里非常常見，我也是受人蠱惑，從來沒有害殺過人命，偶然宿寢女只是為了緩解疲勞，的確是天大的過錯，但是也請您給我個改正的機會，我愿意聽從您所有的吩咐和處罰……”老伯圖說著，又開始哭，任憑誰看了這樣一個暮年的老人哭的白發(fā)亂顫，也難免心生憐憫之意。
“你們這些地方主教，完全不把教會的律令放在眼里，十幾代教皇苦心孤詣的基業(yè)，去哪讓你們給侮辱了！”天蝎憤憤不平。
聽到天蝎的語氣不像剛開始的殺氣凌凌，伯圖開始順鍋臺上炕的抽自己大嘴巴，懊悔罪行，重復(fù)教規(guī)，反省自我，痛罵自己一時失足的無恥。
“你剛才說，這種奸淫謀殺的行為，在教會里很常見？”天蝎把劍放在他的脖子上：‘我想知道，還有誰這么做？你的百草膏除了在本地銷售，還運到哪里？’
“啊，我說了嗎？”伯圖左右臉被自己抽的浮腫了，看來他是真下了力氣：‘這個，我說的是……部分基層教會里，有……啊，不對，這只是我一時色念，第一次招妓，絕沒有殺人啊。’
“別跟我廢話，我只想知道，你還知道有誰這么做.”
伯圖還試圖強辯，天蝎的一縷圣光順著虛幻之劍導(dǎo)入他的體內(nèi)，伯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楚，體表的血管根根腫脹暴起，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卻半點也喘不上氣。
天蝎心中默數(shù)了五下，撤去打入伯圖體內(nèi)的圣光之力：‘你說，還是不說。’
伯圖鼻涕流到膝蓋上，老邁的身軀因為剛才的痛苦還在神經(jīng)質(zhì)的痙攣，他留著老淚跪在地上說道：“我們小小的主教，怎么知道神山的勾當，小人只是聽信傳言，若是說錯了，您老人家寬恕一二……這個，去年十大主教之一的賀函大主教，從神山到凌州旁邊的蘇城視察，聽說他鐘愛處女，各地湊了十幾個顏色好的……幾車白雪粉都送到了深山他的接頭人那里……”
他將一樁樁一件件教會暗處的勾當都說了出來，到最后已經(jīng)泣不成聲：“我有罪，我悔過，圣使大人，您高高在上，享受著教皇的光陰，可是我們底下的人難做事啊，您伺候好教皇就萬事大吉，可是我們地方主教得伺候好上級、上級的上級，還有地方官府，要控制教會，還有種種心懷不軌的異教徒……我們也難啊，不遵守這些規(guī)矩，只怕就得人頭落地……我是農(nóng)民的兒子，從小家里窮，后來是教會救了我，是教皇大人給了我……”
伯圖不再說了，因為天蝎手里的劍刺入了他的喉嚨，從喉嚨到肚子、內(nèi)臟，一氣貫穿，稠密的血液從嘴角、鼻孔、耳朵，醬油一般的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