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驅(qū)煞
葉璃面色煞白,呆愣地躺在地上,看著充滿恨意的兄弟們,嘴唇翕動,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說?還能說什么?這是事實啊,是她殺了二弟,在妖邪設(shè)置的幻境里……
而且是她招來的妖邪!
“原來是你們毀了祭臺!”清醒的船員們不知何時圍了過來,在談話中明白了前因后果,只剩下了滿腔的憤怒。
“妖邪是葉璃招來的?”船艙內(nèi)被謝蕪悠喚醒的人站在船艙口張望,聽聞此言立馬驚呼出聲。
這下連名字都帶上了。
船客們一陣唏噓,心有余悸的人也不管什么霸王不霸王的了,指著葉璃的鼻子就開始罵,要多難聽便有多難聽。
在嘈雜的叫罵聲中,夾雜了三聲輕快的琴音,憐蝶耳朵動了動,是輪指,謝蕪悠在叫她回去。
她立馬撥開人群進了船艙,來到大廳處聽謝蕪悠指示。
大廳內(nèi),被喚醒的船客嘰嘰喳喳地圍著謝蕪悠討論,被惜花和護衛(wèi)們死死攔在安全范圍外,憐蝶足下輕點躍到謝蕪悠身邊,單膝跪地抱起了拳頭。
謝蕪悠和惜花一怔,一會兒工夫不見,又是在哪學(xué)的江湖做派?
“回小姐,甲板上眾人已全部蘇醒……除了一名死者?!睉z蝶維持著這個動作,將甲板上所見簡要地說了一遍。
聽聞死者是那名寶藍(lán)色衣裳的郎君,謝蕪悠心尖一顫,那個場景,她是看見了的……
如果那個時候能做些什么,或許可以救回他的性命。
可是那時的情況,難以預(yù)料別處會不會有更慘烈的景象,她因此選擇了顧全大局。
此中對錯,難以評判,只剩下在生死面前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鬼魅還在外面飄蕩,謝蕪悠不敢多耽擱,急急吩咐道:
“讓大家都進來,我有話問葉璃,人全部進來后封住所有對外的門窗,再放上一卷儒家典籍,越舊的越好。”
看著謝府的護衛(wèi),她又道:“叫他們別攔著了,別人我又不怕,憐蝶你吩咐著他們一同去辦,越快越好。
至于那位公子,勞煩他看著航線……等等,把這些符篆給他護身?!?p> “是,小姐!”憐蝶利落地起身,意氣風(fēng)發(fā)地一揮手,帶著謝府眾護衛(wèi)浩浩蕩蕩地去執(zhí)行任務(wù),趁著這個空擋,謝蕪悠又咬破手指,在琴面上畫了一個新符——驅(qū)煞。
她重新將手放上琴,撫出一首明快激昂的《戰(zhàn)歌行》。
此番是為了驅(qū)逐邪祟,讓艙內(nèi)諸人免受再一輪的侵?jǐn)_,還船艙內(nèi)以明凈。
以儒家經(jīng)典鎮(zhèn)住門窗,一是因為神州尚儒,比起道經(jīng)佛經(jīng),儒家經(jīng)典更為普遍,書生愛書,視為生命,隨身攜帶幾十本也是常事。
再者是儒家的純陽之力正大光明,每一句經(jīng)文中自有儒生的信力,缺乏朱砂符咒時,乃是驅(qū)邪首選。
只是她心里還有另外一個疑惑,那種猜想讓她愈發(fā)不安……
憐蝶帶著被自個兒鞭子捆住上半身的葉璃進來,身后跟著老三等人和一眾船員。
謝蕪悠恰好奏完曲,見慘死的老二被誰的衣服蒙著頭抬進來,立馬起身,長長拜下。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老五心急口快,忙道:“不怨你,是我們自己毀了祭臺,招來了妖邪?!?p> 謝蕪悠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對憐蝶道:“把葉姑娘松開,此事真相如何還有疑點。”
眾人又一愣,疑點?還能有什么疑點?
葉璃抬起頭,黑沉的眼里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亮光。
謝蕪悠看著大廳內(nèi)的眾人,問道:“請問哪位是船長?”
一位略顯豐腴的中年男子聞言站了出來:“是我,小姐是這艘船的大恩人,有什么話盡管吩咐?!?p> 謝蕪悠額首行了個半禮,“不敢,恩人另有其人,此時他正在外面控制航向,等此間事情解決,各位可自行致謝。”
船員小聲議論起李謹(jǐn),其它船客只是疑惑地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謝蕪悠看著船長,又道:“敢問船長,祭江鬼的儀式自古有之,但還未到當(dāng)場斬殺牲畜來做的地步,你們?nèi)绱耸?,是否有一些難以為外人道的緣由?”
船長看著滿堂船客,擦了擦鬢角的汗,白凈面皮上的血色又淡了幾分,猶豫道:“確有些不好說的原因?!?p> 謝蕪悠抬起手向下壓了壓,微笑道:“既然不好說,就先聽葉姑娘她們說一說吧?!?p> 她轉(zhuǎn)頭看向葉璃,“葉姑娘毀了祭臺,卻又總說要誅殺妖邪,帶著眾俠士夜半都不休息,想必并非是無理取鬧吧?”
葉璃耷拉著腦袋輕輕搖頭:“我聽說了一些事情……”
月間客
李謹(jǐn):媳婦你連門都不讓我進! 謝蕪悠:還不是怕你認(rèn)出我……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