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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馬甲的鎮(zhèn)北統(tǒng)領(lǐng)她帥炸了

第一百章 醉生

  譚傾見她這反應,愈發(fā)愉快了。

  “怎么樣?”他故意壓低聲音,磨人般問著,“你尋到夫君了嗎?嗯?”

  他聽得葉寧畫呼吸有些急促,后背上的心跳也漸漸變快,看見滿目紅燈之下,他和她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悄悄放慢了腳步。

  他忽然奢望這一刻能長一些、再長一些,哪怕能這么背著她,走到世界盡頭,走到兩鬢斑白......他也心甘情愿。

  葉寧畫像是費勁了好大的勁兒才穩(wěn)住心神。所謂酒后吐真言,而她著實還是留了幾分理智。過了良久,才哂笑一聲,“你怎么和孩子一樣?胡鬧?!?p>  “你說不說?”他抽不出手,只能用腦袋輕輕碰她,“我可是求知若渴呢?!?p>  葉寧畫被他逗笑了。她靠著他,借著酒勁問:“你真想知道?”

  其實譚傾只是開了個玩笑,可葉寧畫真的思索了好一會兒。

  “我一直在找他......”她非常認真地開口,“也很擔心,他會離開我,去一個我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說話的時候,幾乎是貼在他耳旁。柔柔的長發(fā)就勾住了他的側(cè)臉,隨著他的走動,一寸一寸,細細碾磨。

  譚傾望著前面的路,屏住呼吸,沒有敢看她。

  他不知怎么......分明和重活一次差不多了,分明以為自己不會再動心了,卻還能在一個人身上,捕捉到那種讓人醉生夢死的悸動。

  又或許,他繼承了前世的記憶,在今生走走停停,就是為了這方寸間的悸動。

  “因為我知道......我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樣?!?p>  “十三營的人,哪一個不是左肩擔性命、右肩擔宿命的......我怕有一天,會遇到師父那樣的選擇,那我......”

  她有些難過,不想說出后面的話。但她都說到這一步了,只好繼續(xù)下去,“我真的割舍不下?!?p>  “我怕有一天......我也不得不為了天下,放棄他。”

  紅燈籠漸漸的少了,路隱有些模糊。她依稀看見了譚府的正門,咬唇縮在他肩頭。

  她有些怕,有些期待。害怕他的回應,又期待他的回應,更擔心他當做耳旁風,不予回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大概真的是喝酒喝多了,就來了膽子;大概她一個人惴惴不安了這么久......只是為了求他一句話。

  漸漸起風了。風來時,酒醒了大半。而他背著葉寧畫,一步一步行到了譚家正門前,還是沒有言語。

  葉寧畫的心緩緩沉下。

  她垂了垂睫,明白了這沉默是為著什么。

  他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糾結(jié)。可若是讓她像謝音那般,為了求一個天下蒼生,舍棄掉自己所愛之人......估計誰都不愿有這個“福分”被她喜歡。

  葉寧畫有些后悔自己失言了,“你......你別在意......我不該舉這個假設(shè)的。”

  他依舊沉默不語。

  “......放我下來吧?!比~寧畫貼在他耳旁輕聲開口,語氣有些疲憊,“等會兒被你們家侍衛(wèi)看見,不太好。”

  畢竟怎么說,暮恬還在譚家。若此事不了,再傳出些流言,對兩方都是不利。

  他頓了頓,蹲下身讓葉寧畫站在地上。

  大概是被風吹得冷了,她站起身時,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譚傾接著道:“怕冷?”

  葉寧畫不應。她憑著那一點點意志離了譚傾,朝前行出幾步,“走吧?!?p>  這一方的動靜驚擾到了守門的侍衛(wèi)。一人點頭行禮,“少爺,您回來了?!?p>  另一人笑嘻嘻道:“少爺這是去哪兒找葉姑娘了?怎么這么晚回來?”

  葉寧畫自覺同他離遠幾步,要朝前走去。她行了兩步,卻聽譚傾道了聲:“寧畫!”

  她被喊得腳步一頓,手就被人朝后一把拽過。葉寧畫朝后趔趄一步,讓他旋過雙肩,直面對著他。

  下一刻,雙唇就被他猛地含住。

  她雙目驟睜,一動不動地看著小巷之中那明明暗暗的紅燈籠,一想著背后還有侍衛(wèi)在盯著,才平靜下去的神色又燒了起來。

  他一手勾住她腰間那抹弧度,另一手扶住她的發(fā)。大概是害怕她冷,他將她抱得格外緊,讓兩人牢牢貼在一處,像是要用自己身上的所有溫度鎖死她。

  葉寧畫向后跌一步,被他攬住,卻叫他借勢長驅(qū)直入。她觸到了他的氣息,如同往日那般帶了書墨之氣,但又有些不一樣。那氣息尋常時候只叫她安定,如今卻像是點著了導火索,讓她的顆心熱得上躥下跳。

  葉寧畫意識到自己剛沾了酒,愈發(fā)覺得不好意思。她掙扎著想退開,趁著他攻勢稍歇,微喘著氣,“我、我才喝了酒......”

  他放縱她說出這幾個字后,直接封住了唇,將后半句話鎖進了喉嚨之中。

  他吻得很重,像是要通過這一個動作,傳達盡一輩子未曾說出口的話。

  葉寧畫沒有抗拒。她被他吻得有些疼,卻一聲都沒出。

  她忽然覺得,他壓根沒有看起來的那么從容、那么自在。他心里有一道極深極深的、誰都不知道的傷痕,可他從來不說,也從來不會露給別人看。唯有在此時,她才能隱隱窺探到那傷痕的一角,幫他輕輕舔舐著,讓它愈合。

  他永遠都是漫不經(jīng)心、溫潤而豁達的,可他吻著吻著,卻漸漸失態(tài)起來。

  他像是要占盡她的一切,要告訴她自己最深藏不漏的痛苦和掙扎,吻得甜蜜又苦澀。葉寧畫的雙唇疼得開始發(fā)麻,她的氣息徹底亂了,整個人也徹底栽進了他的懷中。

  唇齒糾纏之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從未宣之于口的痛楚。她有些心酸,顫抖著伸出手環(huán)住了他,在他后背上一下又一下輕撫安慰。

  沒事的。

  就算是他一無所有了,還會有她。

  他曾無數(shù)次對她說,不要把什么都自己扛起,不要把話都憋在心里。可這些話,葉寧畫很早就想還給他,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還給他。

  論重擔,他才是默無聲息撐起所有擔子,在跑來替她分擔的那一個;論心緒,他才是緘口不言、強顏歡笑的那個人。

  她盡力承受著他的一切。她知道他更不會說出口,但有些話不用言語,有些傷需要的不是字句,而是另一顆會包容和安撫它的心。

  

析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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