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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想去

第九章 聽命于人

還挺想去 明月與你 3019 2021-05-20 12:16:27

  大渡河,水平如鏡,河水清澈翠綠,有一種令人心醉的美感。

  漁船停泊在河道中,看兩岸絕壁萬仞,嶙峋嵯峨,極為壯觀。此間美景似比岷江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墒潜娙说男那閰s跌到了谷底。

  最慌亂的還是峨眉派少女,她們在峨眉山的時間還很短,沒有多少江湖閱歷,下了山一切都聽從指揮,三師姐和阿蘭就是她們的主心骨,可是現(xiàn)在阿蘭慌了神,三師姐也亂了分寸。

  昨夜間,除了阿才和三黑子兩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熟睡的理由,或是像白沐一樣打架打累了,或是像小翠那樣單純,或者……又像月夏和剪痕兩人,因為把對方當成了朋友,所以睡得格外深沉。

  等到他們沉睡的的時候,漁船已悄然改道行駛,而且速度似乎很快,一夜順流行駛了五百里。

  當白沐和阿蘭打開船艙出來透氣之時,沒有見到樂山的景色,也看不見隨處可見的商船,萬籟俱寂,這種寂靜之中似乎還有什么在醞釀著,而且她們還處在湖中心,兩排船槳遠遠的飄在湖的對岸,她們……似乎被限制住了。

  白沐臉色有些不好看,阿蘭收劍歸鞘,惡狠狠的瞪著三黑子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花招?有屁快點放!”。

  小翠和其他幾名峨眉派女弟子也站成了一排,她們已經看出來阿才并不會武功,三黑子也不像是世外高人,所以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只是依舊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因為她們都很想知道答案。

  三黑子輕笑道:“這就對了,大家和和氣氣多好,昨天不是還一起吃過飯了嗎?”

  月夏搖了搖頭說道:“昨天晚上我還喝了酒,也幸好昨天晚上喝了酒。”

  剪痕怒道:“你喝的是我的酒!”

  月夏笑道:“因為我是你朋友。”

  剪痕咬牙道:“朋友?你不配!”

  正因為昨天晚上信了他的話,所以他才睡的那么死。

  剪痕整個人站得筆直,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怒意,腰間的酒葫蘆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他現(xiàn)在看起來就跟三黑子一樣,只不過臉臭了一點。

  月夏記得他說過,當他把酒葫蘆放下的時候,就是準備動手的時候。月夏還知道,他背后本來有一個駝的,此刻竟然不見了。

  月夏疑問道:“你的東西?”

  剪痕“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似乎不想再聽他說話。

  月夏笑道:“其實這樣也好,你背后沒有坨的時候比阿才還要斯文,你說是嗎?”

  他雖然是在說剪痕,眼睛卻看著阿才,因為阿才的背后也是空空如也,但他背上本來應該有一個包袱的,那是月夏再三叮囑他千萬要保管好的東西。

  阿才似乎有些尷尬,別人把他當朋友,托付給他的東西一個晚上就不見了,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三黑子倒是難得的沒有找事,這件事發(fā)生在他的船上,按理說難辭其咎,但這些人似乎更想知道的一點就是,為什么船沒有停在樂山,而是轉向到了大渡河。

  東西丟了可以再找,船就那么大,但是人丟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們本來是打算去樂山大佛處找人的。

  小翠忍不住了,三黑子好像生來就跟她犯沖,一看到他小翠就有火氣。

  小翠一手指著他道:“三黑子!誰叫你把船開到這里來的?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們就把你綁起來丟進河里喂魚!”

  阿蘭也站了出來,冷冷道:“你最好相信她說的話!”

  白沐破天荒的沒有怪她多嘴,只是眼神更兇,握劍的手也更緊了。

  三黑子高舉雙手:“我相信你們說的話!”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而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好像他們所有人就該來大渡河,而不是去樂山。

  阿才卻突然解圍道:“諸位請聽我一言,其實在下和三黑子也是聽命于別人,并沒有想要謀害大家的意思。我們有自己的苦衷……”

  月夏點了點頭,他的心態(tài)一向很好,特別是當他把對方當朋友的時候,剪痕臉色稍緩,畢竟有嫌疑的人全都在這里,一個都跑不了。

  小翠看了看阿蘭,阿蘭接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訴我們,你們到底聽了誰的命令,居然敢?guī)е淮宿D向來到此處!”

  阿才和三黑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無可奉告!”

  剛才三黑子還相信她們說的話,但是一轉眼就忘了。

  白沐拔劍便刺,她已經忍了很久,雖然月夏已經找到,但她最討厭的就是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小人,既然不說清楚,那就拿他們祭劍。

  寒光一閃,三黑子慌了神,脖子一縮縱身就要跳進河里,長劍半道卻被月夏用手指截住,三黑子一只腳掛在船沿上,臉都被嚇綠了。

  白沐震怒,奮力抽了抽,長劍卻紋絲不動,就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怎么拔都拔不出來,心中一驚:“這難道這是失傳了兩百多年的巴蜀絕學捏鐵指?!這種霸道的絕學他也學會了?”

  “且慢動手……”

  月夏說罷,便走向三黑子,連看也不看白沐,擋住這一劍之后,她心里至少也該有個數(shù),他月夏可不是軟柿子。

  果然,白沐執(zhí)劍的手都在顫抖,她太低估月夏了,但是她的眼里卻有一種疑惑之色,看來傳說是真的,黑木盒中果然記載著三百年前巴蜀所有絕學,但是師父和怪廋爺爺為什么只說里面記載的都是峨眉絕學?!

  既然傳說為真,那么月夏豈是她們這些人能對付的?

  難道……她們這批人都是安排來送死的嗎?她們死了,師父和怪廋爺爺就能名正言順的搶奪黑木盒了嗎?一想到此處,白沐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已是恐懼到了極點。

  “三師姐……”小翠靠了過來,神色緊張,她看不出白沐的心思,不知道她在畏懼什么。

  阿蘭瞄了白沐一眼,露出鄙夷之色,這個家伙果然靠不?。‰S后阿蘭咬著嘴唇,低頭看著胸口繡著的那朵桃花,心神大定,因為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緊張的心一瞬間就平復了下來。

  阿蘭安慰道:“大家別慌,先聽聽看他們怎么說!”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漁船沒有人架駛,只是靜靜地飄在湖面上,三黑子背靠著船沿,給月夏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阿才則是向剪痕發(fā)出邀請,打開船艙,剪痕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隨后阿才把船艙關上。

  小翠急了,慌忙道:“三師姐你看,他們居然還要背著我們!”

  白沐眼神閃爍,但她卻沒有出手。

  “原來如此!哈哈哈,妙極妙極!”

  白沐還未說話,月夏已經轉身走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月夏深深一揖道:“多謝姐姐!”

  “嗯?!”

  不只是白沐疑惑,連阿蘭都詫異了,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別人找他的麻煩,他居然還要說謝謝,莫不是腦子有毛病?

  白沐冷笑道:“謝我?誰要你謝!你要是謝罪……那我倒很樂意把劍借給你用!”

  月夏似乎聽不出她的譏諷,只是冷冷道:“我只是謝謝你,讓我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笑的事?!?p>  月夏嘴上說著,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白沐更是疑惑,問道:“什么笑話!”

  月夏背負雙手,抬頭挺胸,施施然道:“峨眉山氣勢巍峨,峨眉派也是名門正派,只不過教出來的弟子卻也做那梁上君子的行當,還被我親眼看到,這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嗎?!”

  “你!你怎么知道?”

  白沐如遭雷擊,她萬萬沒有想到,月夏居然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誰告的密?

  月夏表情冰冷,白沐一張臉漲得通紅,確實是她拿了月夏那個刻著“老婆本”的盒子,但她并沒有打開過,峨眉派一向嚴律管束弟子,所以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但,東西確實是她拿走的。那她豈不就是在行竊,那她不正是月夏口中的“梁上君子”?

  白沐臉上過不去,內心更是羞愧難當,幾位師妹也都不敢搭話,但是她的背后似乎有無數(shù)根刺一樣,讓她站立不能,身子搖搖晃晃。

  突然,白沐一咬牙,雙目緊閉,右手橫劍,就要自刎。

  “師姐不要?。?!”小翠驚呼,阿蘭連忙上前制止。

  叮!一聲脆響,寶劍脫手跌落在地,白沐也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倒在阿蘭懷里。

  阿蘭怒斥:“月夏!你這個混蛋!”

  月夏右手握拳,剛才又是他用了青城派的氣劍才阻止了白沐。

  “她……她竟然是如此剛烈的女子……”月夏喃喃道,背脊也嚇出來一身冷汗。

  “三師姐只是奉命行事!你當真要逼死她嗎?”小翠流著淚瞪著他。

  月夏輕聲安慰道:“這……我沒想到會這樣……是我錯了?!?p>  月夏現(xiàn)在總算明白,有時候不換一個立場,就永遠不會明白別人的難處和苦衷。

  

明月與你

我若乘風歸去,盡教吹亂華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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