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草場的這一邊策馬奔騰,攝制組在另一邊架好了設(shè)備,要開始拍戲了。
令夏晝意外的是舒闊射箭也射得特別好,簡直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也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qū)W了這騎馬和射箭的技能,開車、泡吧、玩手機的現(xiàn)代人沒事學(xué)什么騎馬射箭,奇怪得很。
不管怎么樣,夏晝都覺得舒闊變了,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還惦記著舒闊把乖乖馬留給他的事。
這場戲主講帝辛邀請周朝的使臣狩獵,借以展示自己的兵力和戰(zhàn)力,以期達成兩國和平共榮的愿望。
兩邊的矛盾借助內(nèi)心戲和暗線呈現(xiàn),表面上還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
帝辛騎著駿馬在最前頭,舉著弓箭,瞄準(zhǔn)了一只在天空翱翔的雄鷹,周朝的使臣和殷商的官員們在后頭觀看。
人人騎一匹駿馬,停在一處。人都仰著頭屏氣凝神,沒有說話,馬兒們不時噴氣。人以為噴氣是馬的習(xí)慣,其實它們是在說話。
“嗨,哥們!之前被你身上的凡人騎著出去跑,感覺怎么樣???”某個官員的馬兒含譏帶諷的說道。
夏晝騎的馬兒被譏笑了,依然直愣愣的,頭都沒往那邊偏一下。
“這哥們是不是傻了???”先前說話的馬兒咧嘴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它另一邊的馬兒道:“我們以前也是凡人,被人騎被鬼騎都是被騎,有什么不一樣?況且相比之下我們算好的了,想想那個在天上飛的哥們,很快就要被前邊那演員射下來了……哎喲喂,瞧,我說的沒錯吧?胸口被射一箭肯定很疼?!?p> 其它的馬兒也都往那邊看,看天上的雄鷹被射一箭,還直直的掉往地面,都倒吸一口氣,仿佛它們也被射中了。
進行了強烈的對比,它們都十分贊同之前那匹馬說的話。
那馬又道:“還有更慘的呢!瞧瞧森林里的那些樹木,它們也都是和我們一樣被招進來當(dāng)群演的小鬼,他們演樹要一動不動站一天呢!”
“站一天?哎喲喲,那也太辛苦了!”說話的棕紅色馬兒光想一想都打了個寒顫,因而踢了幾下蹄子。
又有馬兒道:“這不都是因為咱們地府要啥啥沒有,就小鬼多嘛!”
“誰說不是呢!但若不是這樣,怎么會招我們進來當(dāng)群演呢!”另一匹馬兒道:“這可是我們地府的第一部電影,我們參與拍攝,不圖影史留名,自己也夠嘚瑟的,還有多少兄弟姐妹那是想來都來不了呢!”
它還挺驕傲。
其它的馬兒們也覺得它說的有道理,紛紛噴口氣表示贊同。
“我們不會就只拍這一部電影吧?”
“那可不行,我們得找機會跟冥王說說,多拍幾部?!?p> “對對對,拍電影多有意思??!聽說冥王也在劇組,若是能一睹他的真容,那就更棒了,哈哈哈!”
馬兒們話題一個接一個,一直沒斷,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演員們則幾乎是在無聲中,結(jié)束了一天的戲。
演員們要回帳篷換裝和卸妝了,主演們用的是單獨的。舒闊策馬正往他的那頂帳篷奔去,夏晝落在后面,他也要回帳篷,拽著韁繩正把馬兒往那邊趕。
“小夏,你先別走!”安川獨自開著一輛觀光車,從后面追上來。
“有什么事嗎?”夏晝松了松韁繩,讓馬兒慢下來。
馬兒的長腿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正與車以同樣的速度并行。
安川道:“之前舒闊教你騎馬,你們……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安川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像是在顧忌著什么。夏晝想,能有什么事呢?他道:“沒什么事??!”為了讓安川相信自己,他還補充了一句,“舒闊對我很照顧啊!”
確實如此啊,舒闊還給他挑了一匹乖乖馬呢。夏晝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會心一笑。
在安川聽來卻并不是這么回事。現(xiàn)在的人喜歡說反話,所謂被照顧約等于被欺負(fù)。
夏晝被舒闊欺負(fù)了。安川想,他就知道會這樣,當(dāng)時他怎么就不攔著夏晝呢?說起來還是他太慫了。
自打他來到這里,他就變慫了,曾經(jīng)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想保護的人沒保護得了,安川對自己很失望,但眼下他真做不了什么。
“你還是離他遠(yuǎn)一點吧!”他再次出聲警告夏晝,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夏晝:“???”
他不理解為什么安川好像很怕舒闊,不過,也不意外,按夏晝以前認(rèn)識的舒闊,那種討厭鬼,誰不想避而遠(yuǎn)之,大約安川是討厭到怕了吧。
安川沒再說其它,夏晝也沒說。
告別了安川,夏晝慢悠悠溜達著往帳篷那邊走。此時,他已不急著回帳篷了,他在想安川說的話,舒闊今天確實默默的幫助過他,但舒闊還是舒闊,曾經(jīng)做的那些討人厭的事不會這么輕易被抹除,但是……
夏晝往舒闊的帳篷那邊望了一眼,涌現(xiàn)出一種別樣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
舒闊換了一身衣服,同樣是黑錦窄袖的外袍,只是這件是胸口繡諦聽團紋圖案,與繡騰龍出岫的戲服相差無幾,約等于沒換。
夏晝撩開帳篷門簾進來時,舒闊正背對著那邊整理腰帶,夏晝從背后看完全看不出區(qū)別,便以為他剛要脫戲服,還沒換。
“你先別脫,我有兩句話要跟你說?!毕臅兓琶Φ溃缓笥值溃骸耙病矂e轉(zhuǎn)過來!”
聞言,舒闊便停下了動作。他筆挺挺的站著,頭下意識的微微往一邊歪,但沒往后看。他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小烤雞要說什么,在鬧哪樣。
他黑袍下的肩膀?qū)掗?,肩背呈倒三角的形狀,雙腿修長有力,像是能頂起一方天地。他不似夏晝那樣瘦,他的身材屬于健壯型的,能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撇開人品脾性不提,舒闊其實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
夏晝望著他的背影,有點緊張,頭低垂著,腳尖在地上無意識的畫著圈,悶不吭聲了好一會兒。
舒闊都等得不耐煩了,才聽到他說話。
“舒闊,我們也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我這個人,你多少應(yīng)該了解一些的吧?”夏晝慢吞吞的道:“我沒什么愛心和責(zé)任心,很自私,只想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唔……怎么說呢?”
為什么要說這些?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心里,不吐不快。
夏晝嘆氣,“你這輩子可能都不會醒了,永遠(yuǎn)成植物人了。我去醫(yī)院里看過你,現(xiàn)在只有你爸媽在照顧你,他們二老很傷心和難過?!?p> “你怎么搞的嘛!”夏晝的聲音忽而變得嚴(yán)厲起來,“你都已經(jīng)是大明星,是頂流了,難道沒賺到錢嗎?賺了錢干嘛不給你爸媽?你知道嗎,他們?yōu)榱吮D愕拿?,把養(yǎng)老金都拿出來了,你也太不孝順了!”
又是一聲嘆氣,夏晝的頭垂得更低了。跟他說這些有什么意義?這個舒闊只存在于他的夢里。
雖然是在夢里,這個舒闊就站在眼前,真實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夢,夏晝抬頭望了一眼,蹙起了眉頭。
“舒闊,你想你爸媽嗎?”夏晝聲音戚哀的道:“想你爸媽的話,那就祈禱自己快快醒來吧!你自己祈禱你自己,老天爺應(yīng)該會更愿意聽。
“權(quán)當(dāng)是為了你爸媽,他們因為你,真的好傷心?!毕臅儚娬{(diào)道,然后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今天教我騎馬!”
夏晝不習(xí)慣黏黏糊糊的說話,幾乎是話剛說完便立刻轉(zhuǎn)身跑出去了,跟后面有惡狗在追似的。
舒闊聽到響動馬上回頭,但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倏忽消失的背影。
是害羞了嗎?舒闊不禁問道。
瞧瞧那人口是心非的樣,說自己自私,卻肯放下成見,期盼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快快蘇醒。說什么權(quán)當(dāng)是為了舒闊父母,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好似這樣就與自己毫無沒系了,自欺欺人。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他吧?還真是個善于偽裝的人呢。思及此,舒闊搖搖頭,再哂笑了笑。
瘋不羞
夏晝:你先別脫!我有話要說呢! 舒闊:傻炎炎!我這明明是剛穿上啊~ 瘋批:所以你為什么會有兩身差不多的衣服呢? 舒闊:嗯……你猜? —— 今天的小劇場就到這里了,本文明天上免費推薦,有三更掉落,掉落更精彩內(nèi)容~小寶貝們一定要記得來看哦~看得喜歡的話收藏、評論,也不要忘了給夏晝和舒闊打CALL,他倆能否出道全靠你們了~么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