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晝領喻腎虧走出水榭所在的西園,來到了這棟老房子的大門旁,再往前,喻腎虧就不肯去了,怕有鬼。
“你都是鬼了,還怕什么?”夏晝也是無語了。
“誰說我怕了!”喻腎虧嘴硬的道。他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盛氣凌人的道:“你若真有他們說的那么厲害,昨天至于被我嚇得屁滾尿流嗎?怕你,簡直是笑話!”
有些事實明明擺在眼前,可人們偏偏不信,現(xiàn)在居然被一個鬼給揭穿了,夏晝想想都覺得好笑。
喻腎虧向來專橫,夏晝懶得跟他掰扯。他不肯走,那就在這說,反正這里也沒人。
夏晝醞釀了一下,語重心長的道:“喻哥,你說是我害死的你,可你明明是被一個惡鬼害死的,你說要找我償命,我憑什么給你償命?。咳粑医o你償命,那我也冤死了,然后我再找你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說對不對?”
死那天發(fā)生的事,喻腎虧還歷歷在目。那晚,他總感覺后頸發(fā)涼,后來他找地解手,剛拉開拉鏈,忽而腳下一軟便人事不知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們拍戲的那個院子里已經(jīng)一個人也沒有。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那座老宅里不知何時大霧彌漫,他東竄西找,想要找到他們。
他找了很久,來到一個地方,正好撞見夏晝拉著陳岑沒命一樣從自己面前跑過去,他馬上跟了上去,問他們:“你們在跑什么?你們怎么一下子都走了?”
可是沒人理他,就好像根本看不見他聽不見他,事實上也是。
他的體力不行,當了鬼也還是這樣。跟著他倆沒跑多遠便跑不動了,他慢下來喘了幾口起,一眨眼的功夫,他們便跑得無影無蹤了。
他頹喪的在院子里跟沒頭蒼蠅般轉了轉,沒過多久,他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回頭一看,那人竟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現(xiàn)在,他知道了那個就是他自己,可是在那時,他嚇懵了,以為那是鬼變的。
那鬼也沒理他,又是一眨眼的功夫連他也不見了。
再后來,大霧散去,他抬頭一望,一個漂亮得有些妖異的男孩子,猶如長著翅膀、頭戴光環(huán)的天使從天而降,那時他還以為對方是來打救自己的。
他使出全力往那邊跑過去,之后看見渾身縈繞著黑氣的商玘從他的軀殼里脫離出來。沒過多久,冥王也來了,他看見他與商玘打得昏天暗地,這一切讓崇尚科學的他感覺匪夷所思。
終究沒人來救他,他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警察說他已經(jīng)死了。
警察還說他的身體有一處重創(chuàng),并懷疑是夏晝導致了他的死亡。
法醫(yī)檢查出來的死因,他沒去警察局不知道。其實他心里不是不清楚他的死是商玘那個惡鬼造成的,但他不敢去找商玘算賬,因為他影視城這邊的游魂野鬼那兒聽說了,那個商玘特別厲害,是這一帶的鬼大王。
柿子都挑軟的捏,于是他把自己的一腔怒火都發(fā)泄到了夏晝的身上,誰叫他用板凳砸自己呢?
“你少跟我扯這些,你砸我一板凳,你不會忘了吧?連警察都說是你害死的我!”喻腎虧蠻橫的道。
夏晝氣絕,“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怎么還在這呢?既然警察都說是我害死的你,他們怎么會放了我,不把我關牢里去呢?”
簡直是胡攪蠻纏,夏晝暗暗罵道?!胺ㄡt(yī)檢查出來,你是死于腎衰竭,是過勞導致的,明白嗎?腎衰竭!”
本來還想給喻腎虧留點臉面,卻沒想到他自己不要臉,那就別怪夏晝不客氣了。
喻腎虧聽到夏晝著重說出腎衰竭三個字,城墻一樣厚的臉倏地紅了。
講理是沒法講的,因為喻腎虧自知沒理。
他就閑的,當鬼太無聊了,眼睜睜看著這個花花世界卻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享受不了,雖然他本來也做不了什么。
夏晝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怎么可以做那樣的事呢?若是讓她知道是你干的,她得多恨你。
“給還活著的人留點美好的念想不好嗎?難道你想看到人家恨死你、惡心死你,跑到你墳頭指著你的遺照罵你嗎?”
喻腎虧的綠豆眼在眼眶里骨碌碌的轉著,他覺得自己很丟人,做鬼無拘無束,讓他最后一點點道德底線都沒了。
但讓他向夏晝這個小子承認錯誤,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抬頭怨毒的瞟一眼夏晝道:“你管不著!”然后飄走了。
“你去哪?”夏晝喊道,但他看到喻腎虧并沒往水榭那個方向飄,估摸著他還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喻腎虧往大門那邊飄,在那里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夏晝看到他,隨之一愣。
舒闊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夏晝里面的墻邊。若舒闊是普通人,大約會以為夏晝居然對著一團空氣說那么久,肯定腦殼有問題,但他不是。
他可是鬼祖宗,鬼在他眼前無所遁形。
喻腎虧從冤鬼變色鬼,舒闊原以為他會對夏晝做什么惡心的事,躲在大開的門邊偷聽,知道了夏晝只是在替人打抱不平。
最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夏晝突然能看見鬼了,他原先是什么鳥樣,一顆鬼腦袋在他身邊飄來飄去,他都看不見,現(xiàn)在居然能看見了。
什么時候的事?這種變化是脫胎換骨丸帶來的嗎?舒闊暗暗竊喜。
喻腎虧視若無睹的從舒闊這個鬼老祖的身邊飄了過去,舒闊對他也視若無睹,權當沒看見。
他還要抓商玘,不能打草驚蛇。
“小木頭,在這曬月亮?。孔约簩ψ约赫f話,好玩嗎?”舒闊嬉笑著道。
夏晝看他施施然的走過來,聽他喊自己小木頭,有一瞬的錯亂。
“你管得著嗎?”夏晝氣呼呼的道。
居然笑話我,說出真相,不要嚇死你!
在夏晝看來,舒闊就是個看不見鬼的普通人,而且還和他一樣怕鬼。
舒闊還在笑,“那你慢慢玩!我去準備準備,一會還要拍戲,你也早點過來,別玩得忘記了。”
他拍了兩下夏晝的肩膀,語氣其實聽不出來是嘲笑還是什么,夏晝不管,反正他一看見他就來氣。
七八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那人居然不怕熱,又不是在拍戲,他穿長褲和長袖T恤,居然還能穿的下一件西服外套。
夏晝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雖然是同樣偉岸魁拔的身形,夏晝還是不能把他與夢里那個穿黑袍的男人當成同一個人。
他這個人這么賤,啥啥不會,哪里能跟那個舒闊比。夏晝輕蔑的嗤了一聲。
喻腎虧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夏晝回水榭那邊看了看,確定喻腎虧沒在,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也不知道舒闊究竟跟于不休說了什么,這位為電影事業(yè)奉獻了所有甚至為此熬禿頭的男子,不怕鬼了,又拉著大伙一起拍戲拍到了半夜。
夏晝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了,現(xiàn)在他最想做的事只有睡覺,好在做夢不耗費體力,要不然他都沒法跟著安川拍戲了。
他焉頭耷腦,疲憊的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舒闊與他道晚安,他理都沒理。進到房間,一位不速之客卻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么又來了?”他的手停在門口的開關上,整個人貼在了墻上,臉上是恐懼的表情。
喻腎虧道:“我不來你這,我去哪?你總不想我又去騷擾陳岑吧?”
說得也是。
“不是,你為什么要來我這?你不能去找別人嗎?于導的房間在樓下,我可以把房號告訴你?!毕臅兛梢院敛恍呃⒌陌延诓恍葙u給他。
喻腎虧道:“他又看不見我聽不見我。”
“那你也可以去找別人??!這個世界這么大,又不是只有我能看得見鬼。”
夏晝不想被鬼纏上,非常不想,眼睛眨巴眨巴,透著極大的期翼,可喻腎虧死活不肯走。
他之前外出晃了一圈,遇到了以前認識的那個鬼前輩,那老頭告訴他,失蹤了一段時間的鬼大王又出現(xiàn)了,在到處抓鬼吃掉用來修煉,他在找地方躲,勸喻腎虧也趕緊躲起來。
喻腎虧沒地方可去,便想到了夏晝這兒,夏晝能看得見他聽得見他,跟他在一塊還能打發(fā)無聊。
他沒告訴夏晝真相,反正他賴著不走就對了。
“讓你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在這里,我很不方便??!”夏晝苦惱的道。
他在衣柜旁邊,在翻換洗的衣物。他要去洗澡了,鬼能穿墻,門檔不住他們,他可不想被鬼圍觀自己洗澡。
“你想留就留吧!”那還能怎樣呢?夏晝指著喻腎虧道:“但有一點,你不許偷窺我洗澡,如果你敢偷窺,你就別想呆這了?!?p> 喻腎虧笑了,“我偷窺你洗澡?你又不是女的,前面和后面一樣平,我偷窺你做什么?”
喻腎虧可是鋼鐵直男,其實夏晝應該對他放心的,進了衛(wèi)生間以后,他還是取下了胸前的玉蛇吊墜掛在了門把上防備著。
冥王隱身來到夏晝的房間,看到房間里只有喻腎虧那個色鬼,便朝他吹了口氣,讓他無反抗之力,像一片鳥毛一樣從16層樓的窗戶玻璃穿出去,消失在夜空中。
為免他再進來,冥王還在這里設了一道結界。
衛(wèi)生間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冥王猜測夏晝可能在洗澡,但他不能確定那是否真的是夏晝。出于負責任的態(tài)度,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確定一下,于是他穿墻進去了。
進去之后,他就只看了一眼,呆了不到三秒鐘,便捂著鼻子轉身欲走。
瘋不羞
樂逸帝君在線科普: [微笑+端方的儀態(tài)]謝邀,我還要去彈鋼琴,時間緊就不多說了。 第一;隱身術是仙術,對人鬼神都有用。 第二;偷看別人洗澡是不對的[嚴肅臉]。 祝道友們開心快樂,拜拜! 小瘋:恭送帝君! —— 好了,這一章就在這里結束了。寶貝們看得喜歡嗎?喜歡的話,不要忘了給為藝術獻身的夏晝打CALL哦~愛你們,么么么么(??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