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的瞬間,冥王明亮的雙眼瞟到了門把上的吊墜。那是個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白玉小蛇,舌頭揚(yáng)起,吐出長長的蛇信,蛇身盤成三圈,上面布滿細(xì)小的蛇鱗。
蛇鱗與蛇鱗之間的凹陷有若隱若現(xiàn)的紅絲,那些紅絲很像是玉自帶的,乍一看會以為是雕刻這塊玉的師傅,別出心裁巧用一塊血絲白玉,雕刻成這條栩栩如生的玉蛇。
然而在冥王看來,這些紅絲并不簡單。這些紅絲組合在一起像一簇火,很像一道符咒,真正引起冥王注意的也是它。
冥王見過的符咒千千萬,但從未見過這道。為確定它是否真的是符咒,他凝聚了一點(diǎn)靈力輸入那玉蛇之中探了探,靈力隨之被反彈了回來。他再伸手過去摸,也產(chǎn)生了排異現(xiàn)象。
那玉蛇張開了一個結(jié)界,拒絕了他的觸摸。那結(jié)界不大,初時也感覺不到它有多大威力,當(dāng)冥王的手指繼續(xù)往前伸時,它真正的威力才開始顯現(xiàn)。
冥王離那玉蛇只有半厘米,竟再難上前,強(qiáng)行探入,它便爆發(fā)出一道白光,將冥王的手指彈了出去。
那還真是一道符咒,而且是隱藏著巨大威力的符咒,連冥王都一時半刻奈何不了。
這塊玉顯然不是凡物,夏晝從哪得到它的?冥王往后望去。
夏天洗澡,水無需太熱,衛(wèi)生間里只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此時夏晝已洗完了澡,裹上了浴袍。他趿著拖鞋,踢踏踢踏的破開霧氣,朝冥王走來,恍若無人般從冥王身體里穿了過去。
冥王:“……”
一時沒來得及閃開,被夏晝穿入身體時,冥王感覺有道電流,把他電得又蘇又麻。
而夏晝什么感覺都沒有。他來到門邊,從門把上取下那只玉蛇吊墜,把它攥在了手里。
玉蛇到了他的手里,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來到房間,夏晝四處找了找,見喻腎虧不在,他馬上想到了陳岑。
“陳姐,你那邊怎么樣?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吧?”夏晝拿著電話,關(guān)切的問道。
陳岑早已樂開了花,“嗯……這可難說,長夜漫漫,誰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事。你既然擔(dān)心我,要不然……”
發(fā)現(xiàn)畫風(fēng)變得奇奇怪怪的,夏晝果斷打斷她,“沒什么事就好,有事再打給我哈?!辈⒀杆俚膾鞌嗔穗娫?。
夏晝是個天然彎,跟陳岑做閨蜜還行,做戀人可不行,他最討厭騙婚的GAY了。
他還沒出柜,無論是與女人相處還是與男人都很麻煩,讓他頭疼。
他重重的噓了口氣,像樹梢上僅剩的一片在秋風(fēng)中飄擺的枯葉,滿是對生命的無奈和無處寄予的孤獨(dú)。
冥王在一旁看著,會心一笑。
陳岑對夏晝有意思昭然若揭,整個劇組的人大約無人不曉,連冥王都知道了。夏晝雖然沒有明說,但他一直與她保持距離,在行動上已經(jīng)拒絕得很明顯了。
他這樣做是為了保全她的面子,可她卻不撞南墻心不死,只管往他身上撲,勇猛得很。
先前看他給她打電話,冥王還以為他轉(zhuǎn)了性,現(xiàn)在看來是杞人憂天了。
夏晝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下了。冥王來到床邊,瞅了瞅他掛在胸前的吊墜,沒過一會兒,目光便移到了他的臉上。
夏晝俊俏的臉龐還留有被水汽蒸出來的紅暈,眉眼濕潤而別具風(fēng)情,嘴唇紅艷欲滴,旖旎勾人。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個美人,哪有人會不喜歡。
冥王對他談不上喜歡,至少現(xiàn)在沒有,但總情不自禁的被他所吸引。
他的皮囊和脾性都耐人尋味屬于上佳,也確實(shí)極富吸引力。
冥王在等他睡著。躺下以后,他很快熄了燈,像只貓弓起身子縮在了被子里。
“喂!夏晝,給我開開窗戶!”喻腎虧又回來了,在砰砰砰的敲打結(jié)界。
冥王一時不查,沒來得及阻止,讓他把夏晝又給吵醒了。
“你不會自己進(jìn)來啊!”夏晝來到窗戶邊,吼了喻腎虧一頓,卻口不對心的伸手去打開了窗戶。
這種高樓層的酒店,窗戶是向外推的,只能打開一條縫。打開后,窗玻璃都推出了結(jié)界,喻腎虧卻還是進(jìn)不來。
他很害怕,連語氣都變焦急了?!跋臅?,你不會是施了法術(shù),禁止我進(jìn)入吧?你都答應(yīng)了讓我留下的,背地里使陰招,你可太沒品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被一個沒品的人罵沒品,夏晝都被氣笑了。“更況且我哪有那樣的本事?。 ?p> 他把手從窗縫里伸了出去,高空風(fēng)大,他的手在外面揮了揮,感覺清清涼涼的。
“這不是沒問題嗎?”夏晝道。
漂浮在近五十米高空的喻腎虧滿頭黑線,“我跟你不一樣,我是鬼啊,大哥!”
夏晝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是想說這個房間里有專門對付鬼的法術(shù)。
“可我真沒做什么?。 毕臅冊诖把剡吤髁艘环?,毫無發(fā)現(xiàn)。
“要不你走門那邊試試,我去開門。”
夏晝提議,喻腎虧覺得可以一試。
“你這次可別再忽悠我了!我從隔壁房間穿過去,一會兒就到。”喻腎虧說道,隨之從窗戶邊離開,飄去了隔壁。
就在他即將穿墻進(jìn)去時,結(jié)界的界壁陡然擴(kuò)張,無限延伸,把他像顆皮球一樣拍飛了。
看這倆不知結(jié)界為何物的一人一鬼,徒勞的折騰了半天,冥王都想發(fā)火了,也就是他沒料到那色鬼還會回來,要不然他早把他拍飛了。
那邊夏晝?nèi)サ搅朔块g的另一邊,打開了門,卻沒見喻腎虧過來,又要折騰半天。
冥王只能耐著性子等,等他來睡覺。
——
小胖的情況還沒好轉(zhuǎn),小紅還在鯉池旁守著。夏晝問他為什么蹲在這里,問小胖去哪了,有沒有好一點(diǎn),小紅肯定不會實(shí)話實(shí)說。
小紅這張嘴說謊不用打草稿,夏晝想問句實(shí)話,實(shí)在有點(diǎn)難。
夏晝是不知道池里的那條胖鯉魚就是小胖,要不然他一定會夸小紅重情重義。
雖然小紅不靠譜,但他確實(shí)重情重義。
在池塘邊守了兩天,小紅幾乎沒挪過地兒。在這段時間里,他又產(chǎn)生了那種奇怪的熟悉感,好似他以前就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在感到熟悉的同時,他還感覺心好痛,那塊因看到夏晝難過時被啃了一口的餅干,又被啃了一口。
這讓他感覺很糟糕,因此再度懷疑冥王那只老鬼騙了他,他一定忘記了什么。
若不是小胖這離不開他,他就去找冥王了。
——
夏晝是在拍戲的間隙來找的小紅,當(dāng)他回到片場之后,又與舒闊呆在了一起。
舒闊這天有點(diǎn)怪,總莫名奇妙的對著他笑。
“你在笑什么?。俊毕臅儾唤麊柕?。
舒闊打趣道:“我找好了下家,要把你賣掉?!?p> 夏晝翻了個白眼,“無聊!”
舒闊又道:“我聽說你能見鬼,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小紅告訴你的?”夏晝只能猜到是他,“沒好久,就昨天……不對,應(yīng)該說是前天了?!?p> 他睡著時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了。
舒闊又笑了。雖然遲了一點(diǎn),但夏晝終究還是爆出潛能了,極品仙丹沒白吃,或許爆出第二個的時間也不遠(yuǎn)了,舒闊很是期待。
想起昨晚與夏晝比高,那時覺得夏晝太要強(qiáng),現(xiàn)在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被小胖的事一刺激,倔驢脾氣上來了便不管不顧,竟然做出那等幼稚可笑的事。
他側(cè)頭瞟一眼夏晝,有點(diǎn)尷尬,臉上有點(diǎn)熱。
夏晝也覺得有點(diǎn)尷尬,但他是從那二十幾次差點(diǎn)摔倒時開始便一直這樣,與舒闊在一起便覺得尷尷尬尬。
舒闊冷著臉或者嘴賤開他玩笑的時候還好,頂多只是尷尬,他還能消化,若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那感覺甚至有點(diǎn)曖昧,他這心里都亮起紅燈了。
他側(cè)頭偷覷一眼舒闊,便馬上低下了頭,臉上紅撲撲的。
“你倆在這偷閑呢!”宋瑩兒笑著來到兩人的中間,左右瞅了瞅。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逶迤拖地的正紅色繡五鳳朝陽對襟寬袖長裙,樣式繁復(fù)隆重。
她穿成這樣,別人看著都覺得累。夏晝趕忙起來,幫她扯開累贅的袖擺,請她在自己的軟椅上坐下。
宋瑩兒問道:“我坐了你的位置,那你坐哪???”
夏晝便去搬了張矮凳,傻呵呵的坐在了她的右側(cè)。這樣一來,他與舒闊便隔開了,倒也好,不用再尷尬下去。
宋瑩兒見他似乎還挺高興,再看舒闊,他臉上的笑已經(jīng)不見了,表情散發(fā)著凍死人的涼意,抱著雙臂靠坐在軟椅上,高高的昂著頭,瞇著眼睛連看都不看這邊。
宋瑩兒是過來人,自然能看出當(dāng)中的古怪。她不是不識趣,當(dāng)下她有事想拜托給夏晝,說完就走。
“小夏,你能幫我找個人嗎?”宋瑩兒側(cè)過身來道。
夏晝的凳子比軟椅矮,且他還是雙肘擱在膝蓋上半趴著坐的,因而比端坐著的宋瑩兒矮一截。
他仰著頭望著宋瑩兒。宋瑩兒的臉上時常掛著笑,那笑像老冰糖入嘴甜而不膩,還和胃潤肺。此刻的她雖依然是一張笑面,但雙眉微蹙,眸光沉沉,似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哀愁,便連那用來偽裝的笑都成了苦的。
“找誰?”夏晝問道。他想著這個人對宋瑩兒肯定意義非凡,非常重要。她既然托付他去找,他必定盡心盡力的去找。
“他叫葉秾?!彼维搩捍鬼尖馄??!澳闳裟苷业玫剿?,幫我看看他這一生過得可還幸福,如果可以,再幫我問一下他爹的事,能打聽到多少是多少,不用勉強(qiáng)?!?p> 宋瑩兒豁達(dá)好相處,小紅也喜歡她,與她說過幾次話,小紅便把夏晝的老底都給揭了。知道他以為這是個夢,那番話是在她斟酌過后說出來的,免得嚇到他。
之后她再把想找之人年齡、特征等一些信息告訴夏晝便利落的走了。
夏晝原以為她這么在意那個名叫葉秾的男人是因?yàn)楦星樯系氖?,卻沒想到那竟是個古稀老者,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她一個妙齡女子要找位老者就夠奇怪了,還要打聽他爹的事,那就更奇怪了。
那位少說也有一百歲,能與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打聽他的事做什么?
夏晝思索著。舒闊見他望著宋瑩兒離去的地方發(fā)呆,于是伸長手,拿劇本在他腦袋敲了一下。
“小呆瓜,人都走了,還看什么看!”舒闊實(shí)在很不喜歡夏晝?yōu)閯e人冷落他,搞得他像只招人嫌棄的小狗,那種感覺太討厭了。
“好你個舒闊竟然打我頭,好疼的……還有,你又亂給我取名,怎么這么討厭??!”夏晝捂著頭控訴道。
“你居然說我討厭!”舒闊扎心了,卷起劇本作勢要再打夏晝,被一蹦三尺高的夏晝給躲開了。
舒闊這人嘴賤,就是討厭,可若這人同時還算能信任、靠得住,對自己沒有懷抱惡意,那么這樣吵吵鬧鬧的,夏晝覺得還挺有意思。
瘋不羞
小瘋:冥王大人,你喜歡夏晝嗎? 冥王:不喜歡! 小瘋[斜眼笑]:今日立的flag,都是日后打的臉哦~ —— 鳴謝金主時間: 感謝昂唔打賞14顆紅豆; 感謝嗶嗶嗶波0打賞11顆紅豆; 感謝始于薄秋止于盛夏打賞3顆紅豆[弱弱的問一句,這個秋和夏指的是秋昱和夏晝嗎?] 感謝暮火火打賞44顆紅豆[小瘋抱緊火火的大腿,火火你別想跑了]; 點(diǎn)贊的寶貝,小瘋在后臺都看到了,以及收藏和在看的寶貝,感謝你們對小瘋的支持~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