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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四十二話

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瑭腐腐 6201 2021-03-13 10:44:40

  馬車將公孫不冥送走時,何行蕭才過來送別。

  “都問清楚了?”何行蕭問。公孫不冥點頭,“是啊。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大家伙生前的心愿也該了了吧。我也沒什么遺憾了。”他只是不想讓幫派的遺孤得不到善待罷了,在看到祁禎樾后,便心知自己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何行蕭道:“要不,我去求皇上在宮里給你謀個差事?”

  “你如今算是混出頭了,名利坐擁。聽聞你還娶了個高門淑女?得了兩個大胖小子。”公孫不冥言語打趣。何行蕭歡欣一笑:“在江湖有江湖的好,在宮里有宮里的好?!彼缇蛥捑肓说犊谔蜓虼驓ⅲ\了一個體面差事也甚是安心。

  “嗯,那我便走了。”公孫不冥拱手。何行蕭連忙道:“留在京城吧。多年未見,你我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我且想想?!?p>  何行蕭又問:“你是真的站了風離胥?”

  “不。他只是幫了我一把,我也還了他的情。如今我們也各不相欠的?!辈恢獮楹?,公孫不冥忽想到了祁祜。

  “那你再想想吧。我得去巡邏了,再會?!焙涡惺捁笆?。

  公孫不冥點頭。

  馬車出了宮,禾公公掏出了一張銀票?!斑@個是通寶銀票。您去哪里都能換錢,想換多少都成。一共能無限無度換個十次?!?p>  “這是皇上的意思?”

  “是咱家的意思。少俠行走江湖,難免需要應急?!焙坦?。

  推開禾公公的手,“有勞公公了,不冥謝過公公。我行走江湖從不無緣無故拿人錢財,公公的心意,不冥記下了。”他說罷便從馬車上跳下。

  禾公公喊道:“少俠慢走————咱家的銀票還是收下吧……”

  公孫不冥哪里會回頭,夜色濃濃,隱去了他的身影。

  待祁禎樾傳來祁祜時,璟讕已經走了。

  “父王請兒臣來,若只是批閱進表,那兒臣已經批完了?!逼铎锩嫔?。

  祁禎樾示意他坐下。“這是你最愛的山楂果子,朕請了個南方廚子,專門做的。他做糕點手藝一絕。安兒嘗嘗。”

  望著案子上的山楂果子,祁祜拿起面色勉強吃下了一顆。“兒臣早就不喜歡這口了。母后走了,就不喜歡了?!?p>  你早點干什么去了。

  祁禎樾劇烈咳嗽了幾聲,拿起茶押了一口?!半蓿袢战心銇怼窍肟纯茨愕纳碜涌墒呛眯┝??聽上思說,你是高燒了?!?p>  祁祜頷首?!班拧艘凰伎旌昧恕!?p>  “朕這幾日身子也不好,沒法去看你妹妹了?!?p>  “不勞父王掛念。兒臣就算自己委屈也不會委屈了若兒?!逼铎锏皖^不拿眼看祁禎樾。

  祁禎樾捏著玉佩道:“聽聞你把身上的幾個任職都卸了?”

  “如今……弟弟們比兒臣厲害,叫他們做好了?!逼铎镎Z氣平淡,心中確實波瀾一陣。這哪里是他自愿的,到處都有人拿眼睛盯著他,誰都想道出他點兒錯,他不得不先避避風頭。

  祁禎樾念道:“你也要爭氣些,你可是太子。別讓不懷好意之人看了笑話。”

  吃到的這個山楂猛酸,祁祜自嘲一笑,“兒臣不早就是笑話了么?!?p>  “你別這般自暴自棄?!逼畹濋腥滩蛔〗逃枺叭缃衲隳芊€(wěn)坐東宮那是朕欠你母后的。你得有些自知之明。不能辜負了父母之期。”

  “是么?!逼铎锖卮?。他對祁禎樾從來都沒有敬畏之心,不像其他皇子,看到祁禎樾皆有些畏懼?!叭魺o其他事,兒臣便告退了?!?p>  “等等————”祁禎樾喚住他,“來陪朕弈一盤棋吧?!?p>  祁祜起身行禮,“恕兒臣要回去照顧若兒?!彼攵寄芟氲剑粝轮皇锹犉畹濋姓f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這些他都不想聽。

  “安兒,你還是在怪罪朕?”祁禎樾望著他問。

  “兒臣有什么可怪罪父王的?”祁祜跪下問。祁禎樾道:“你恨朕沒有保護好你的母后,還在你母后喪儀的時候打了你?!?p>  祁祜垂下頭,并未回答。

  祁禎樾看他倔強的樣子,跟他母后一模一樣。

  “行了,你下去吧?!逼畹濋芯従彽?。他看著裝山楂果子的盤子空了。

  祁祜退下,心頭陣陣不適。他比誰都清楚,他的父王在母后去了之后,便再也不愛這世間萬物了。

  于臣于子,都更冷淡了些?;蛟S祁禎樾真疼愛過他,這些記憶,也都跟著這么些年的猜忌與疏離漸漸消散了。

  半夜有暴雨,下到了隔日天明。

  眾臣上朝也艱難了起來。

  祁盞身子倒是好了不少,看了看手上的傷,也結了痂。

  “妹妹這個傷,沒事吧?”嫻檸看到問。一旁的宮女正在煮茶,兩人坐于榻上,讓專門按摩的宮人按肩。

  祁盞看了看手上的傷,“哦,沒事。只是小傷,上思哥哥給了一個祖?zhèn)鞲嘧?,涂上了不會落下疤?!?p>  點點頭,嫻檸閉眼讓人敲著腳底?!澳阍趺淳湍鼙粚④姶虺蛇@樣?他也忒狠了,太子殿下得多心疼?!彼龘嵘献约旱母?,“等到孩子生下來了,太子的位子就徹底穩(wěn)了。到時候讓他給你做主?!?p>  “哥哥一直都為本宮做主呢?!逼畋K甜笑。嫻檸微微張開眼,“嘶……那邊的那個丫頭,給我叫來?!彼剖强吹搅瞬粣偞萄鄣臇|西。

  祁盞循聲看去,一清麗纖瘦的宮女正在門口清刷臺階。她給了蝶月一個眼色,蝶月上來低聲道:“她是崇才人屋里的。昨日服侍太子更衣了?!?p>  頓時心領。

  那宮女被叫來,嫻檸瞪過去問:“你叫什么?”

  “回才人,奴婢叫繡鶯?!睂m女低著頭,自知不妙。

  嫻檸言語高傲,“今日我在門口險些滑倒,差點滑胎??磥磉@是你擦的臺階嘍?”

  “才人……奴婢不敢啊才人……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繡鶯嚇得磕頭。嫻檸哼道:“真是晦氣!你給我跪在外面,太陽落山前不許回來?!?p>  祁盞看看外面雨下得大,哪里能讓人跪。

  繡鶯被拖出去跪下,祁盞望了一眼蝶月,蝶月立刻招來穗兒去叫崇葉。

  喝了口熱茶,祁盞道:“姐姐干嘛動這么大的氣。倒是氣壞了身子,對孩子也不好?!?p>  “我若是走到那里滑胎了,才是真對孩子不好呢。”嫻檸就是在無中生有。繡鶯是崇葉派過去跟自己分寵的,她怎么會看不出。

  祁盞道:“說的也是呢。只是這個宮女是哪里的人呀?若是哥哥房里的,這樣罰出去豈不是下了哥哥的面子?”

  “不是的,她是……”嫻檸正說著,崇葉便來了?!懊妹脜龋瑢m人不懂事直接跟我講便罷了,怎么還自己動上氣了?”崇葉上來直接坐下了。她也沒想到嫻檸竟會直接把自己的人罰出去,下自己臉面。

  祁盞動了動眉頭,讓人給自己修著指甲。

  “我已經不氣了。如今那個不會辦事的已經罰出去了?!眿箼幙闯缛~竟這么快趕來,心中略有一絲慌亂。

  崇葉道:“這個宮人我自會帶回去處罰,就不勞煩妹妹了……”

  “姐姐,這是說得什么話。妹妹真的不費心,畢竟這是幫著太子殿下管教不懂事的人?!眿箼幱彩且缛~過不去。祁盞看雨勢漸大,開口道:“姐姐們,昨日我公爹來了,還同我講了個笑話呢。他納的一個小妾啊,仗著公爹寵愛,竟然當著婆母的面,管公爹要婆母的紅珠簪子。說什么要同各個文官家眷一同插花,要配上最好的免得丟人。那可是父王親賜下來給所有的官人正室的,只有正室才配用。那個小娘真當自己是正室了,結果公爹一眼看穿,訓斥了那小娘幾句,駁了她這面子。唉,你們說她蠢不蠢,仗著自己得寵,還真不講道理起來了。還好我那公爹是個明事理的人,不由著她亂來?!?p>  她這番話,崇葉立刻心領神會?!芭叮@么看來,你那公爹還真是不偏不倚??磥砑{來的小娘也只是一時圖新鮮,寵不了多久的。”

  放下茶盞,祁盞道:“這也不好說,只是婆母再不受寵,數(shù)年的風雨陪同,情意也在呢,公爹也不是不念及舊情之人?!?p>  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嫻檸又怎能裝聽不懂。

  “嫻檸姐姐,我看這雨越來越大了呢?!逼畋K道。

  嫻檸輕咳一聲,押了口茶?!傲T了,這雨大成這樣,讓人跪著也怪為難的。姐姐去把人帶回去責罰吧?!?p>  “好呢。哎,妹妹如此寬和善良,難怪太子殿下如此喜歡。”崇葉也只是笑,使了個眼色,手下宮女便去領人了。

  祁盞看指甲修好了,道:“那我便回房中歇著了,陰天人難免疲乏。”

  “公主殿下慢走?!?p>  “慢走......”

  蝶月扶起祁盞,往房中去。

  “殿下,方才何必去幫崇才人?她從一個宮女被納為才人,想必并不單純。”蝶月忍不住問。祁盞道:“但我也不能去幫嫻檸啊。嫻檸如今是懷子得寵,卻容易恃寵而驕。我不折了她的威風,等她做出更無法無天的事就追悔莫及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誕下小王爺。這個孩子是哥哥的第一個孩子,誰也不能從中作梗?!?p>  “是————”蝶月點頭明了。

  連著幾日大雨,盞、祜的高燒也不見消退。

  祁祜更是嚴重些,下了朝便躺在床上渾身乏力,被崇葉服侍著喝湯藥。

  “你隔一會兒去一趟嫻檸那兒。把上思送的藥膳給她?!逼铎锖韧晁?,崇葉在他口中塞了一顆山楂。

  “殿下,這......”崇葉面露難色?!皨箼幟妹孟胧遣淮笙矚g妾身,殿下還是叫別人去吧?!?p>  祁祜一聽,關懷道:“這是怎么了?平時不都是你去么?跟嫻檸拌嘴啦?”

  “沒有?!背缛~面露委屈?!版砩钪缃裼性性谏?,脾氣不穩(wěn)定。做什么妾身都能接受。”祁祜嘆氣,伸手:“來?!?p>  崇葉躺倒他懷中。祁祜道:“你懂事,本宮不必擔心。有些事情若是嫻檸做的太過分,本宮不會不管的?!?p>  “有太子殿下這句話,妾身便滿足了。她是妹妹,年幼不懂事,妾身都會讓著她的?!背缛~幾句話,便讓祁祜面露心疼?!霸捳f,也很久沒有跟你在一起了。”祁祜貼著她的耳尖道。

  崇葉羞澀一推,“殿下,公主是不是還在書房?”

  “?。俊逼铎镞@才想起祁盞方才跟他講在書房看書。

  「嘩啦————」

  外面門開了,有人走出去了。

  “......她可能去別處了?!逼铎飳Τ缛~道。

  祁盞給祁祜騰出位置,無處可去,也不敢大著膽子貿然去福恩齋見璟讕。左右都怕給人添麻煩,便去了海棠林。

  “蝶月,你們下去做別的吧,我想一人走走?!毕雭硪埠芫脹]來海棠林了。

  “是?!?p>  剩祁盞一人后,她漫步林間,花全落了,枝葉綿密。雨后一眼望去,一片碧青。

  低頭撿起地上打落的枝丫,祁盞心中竟有了幾分傷春悲秋。

  坐在秋千上,想到了當年邵韻宅也是這么抱著自己坐在秋千上玩耍,轉眼之間,她已經去了近八年了。那時候父王也正值身強體健,不像如今這般孱孱老態(tài)。

  “若兒?!?p>  “啊,父王————”手中的花枝被驚掉了,祁盞起身行禮。祁禎樾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

  “免了,坐下吧?!逼畹濋惺疽馑?。祁盞不敢,“還是父王坐吧。兒臣只是在這里閑逛,擾了父王,兒臣知錯。這就離開————”

  祁禎樾喚住她,“且等一等。朕也沒說你什么。你坐就是了。好久沒推你蕩秋千了?!?p>  “不敢?!逼畋K低頭膽怯?!皟撼既缃翊罅耍膊桓易龀鲞@種無理之事了?!彼膊幌胱寗e人看去,再傳風言風語。

  “若兒,你哥哥已經跟朕近似決裂了,你也要如此么?”祁禎樾問。祁盞心一緊?!澳?,父王跟兒臣一同坐下吧。咱們說話?!?p>  祁禎樾同她一起坐下,“若兒,身子可是好些了?”他伸手摸了摸祁盞的額頭。祁盞身子一僵。

  “嗯,好了。”她手上的傷都好了。

  “朕怎么感覺你還在高燒?風卿近幾日一直在朕跟前言語,想把你帶回去照料?!逼畹濋型畋K的小臉,越看越像邵韻宅了。

  祁盞道:“父王想讓兒臣回去,兒臣便回去。”她如今身上的傷好了,也不怕被懷疑了。她轉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竟盯著自己出神。

  “父王?”祁盞喚了一聲。祁禎樾突然撫上她的側顏,“你好有福分,眼睛能這么像她......”

  “??”祁盞握住他的腕子,“母后么?大家都這么說,看著兒臣這雙眼睛像極了母后?!?p>  緩緩放開她,祁禎樾道:“不對,你是像她十五六歲的樣子。后來,她眼中沒了這種水盈盈的稚氣天真,全是野心和威嚴。”

  父女倆靜默一刻,誰也沒說話。

  “父王,您想她,是真的么?”祁盞突然問。

  祁禎樾一愣,“為何這么問?”

  “您是想念母后,還是惋惜您付出的真心?”她了解自己的父王,父王生性淡漠,能讓他如此付出身心卻落得一場空的事,他當然會念著。

  祁禎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若兒,朕念著你的母后,一直遷就你和你哥哥的脾氣,你倆不要一再言語忤逆朕。”

  祁盞起身跪下,“是兒臣失言了。”

  看她比起止安少了幾分倔強,祁禎樾也不生氣,將她扶起坐好。“朕還未曾問過你,是否還恨著朕把你嫁給風離胥?”

  這么多年,就算是山崩地裂祁盞也早就學會泰然處之了。

  “就算是心有怨懟,也無濟于事了。兒臣孩子都沒了?!逼畋K低頭委屈。祁禎樾是十分心痛,“如今朕也沒保護好你......”

  “不怪父王,是兒臣自己沒保護好自己?!逼畋K垂淚。祁禎樾抬手將淚拭去,“你這性子,怎么一點都不像你母后。她受了委屈是絕對不忍著的?!?p>  “?。績撼?.....”

  見祁盞又要認錯,祁禎樾連忙道:“朕不是在數(shù)落你。唉,咱們父女之間許久不曾這般談心了?!彼凵衩悦#剖窃诎l(fā)呆。

  “只要父王想,還有其他兒女談心呀。父王還未成家的兒女也有幾個吧?”祁盞起身扶起祁禎樾?!斑@林子里冷,父王跟兒臣回去吧?!?p>  祁禎樾猛地一把抓住祁盞的腕子,“宅兒啊......你這個小祖宗去哪里了?別生氣了,別再鬧脾氣了好不好......”

  “父王!?。 逼畋K高聲喝他,“是兒臣啊父王,您是糊涂了?!”

  猛然被嚇醒,祁禎樾捂著心口,“唔......呼......是了。你不是她......”

  祁盞撫上自己的臉,“兒臣更像父王才對吧?!?p>  “不,你像她......”祁禎樾執(zhí)著地道。

  祁盞面冷,“兒臣去把禾公公叫來。父王早點回去歇著吧。”

  跟祁禎樾一談,祁盞算是徹底明白邵韻宅所謂的故作深情是什么意思了。若邵韻宅還活著,下場或許不會好過。

  晚些回到東宮后,穗兒來道,祁祜在等她用晚膳。

  祁盞想先去看一眼璟讕,她今兒一天都未曾看到璟讕?!罢埾暮罟右黄饋碛冒??!?p>  “夏侯公子......”穗兒面露難色,“殿下請夏侯公子來,想是會惹得旁人言語吧?”畢竟這宮里都知道當年祁盞與璟讕的事。

  “哥哥也在呢。咱們就去好了?!逼畋K轉身帶人去了福恩齋。

  她心緒不定,只想找璟讕聊聊,到了福恩齋,穗兒道:“殿下還是在外等候,奴婢進去請夏侯公子好了?!?p>  “好。”祁盞剛說完,從福恩齋中,竟走出了一侍衛(wèi)??创┲袷峭砩系难卜澜?。

  那人見到祁盞,連忙下跪行禮,“小的叩見曜靈公主————”

  “你是?”祁盞歪頭,看了一眼福恩齋里面。侍衛(wèi)道:“回公主殿下,小的只是被夏侯公子叫來換個窗布。昨夜風大雨大,窗戶破了?!?p>  “那也用不到你換???福恩齋里面的人都去哪里了?”祁盞問。

  “七妹妹————”此時璟讕從福恩齋中走出,“我這里的宮人都不住福恩齋,都住在別苑?!?p>  祁盞點頭對侍衛(wèi)道:“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人走了之后,祁盞對璟讕笑道:“一起去用晚膳吧?哥哥等你呢。”

  “好?!杯Z讕回避了她的視線。這番下來,想必兩人都不安。

  晚些時候,祁盞沒有留下璟讕,他走后,祁盞坐在瑤琴前久久不語。

  祁祜踱來,摸摸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發(fā)燒。吃藥了么?”

  “嗯。”祁盞泄氣地躺在祁祜肩頭?!懊魅?,風離胥便來接我呢?!?p>  “你的心事不是這個吧?”祁祜垂眼問。

  祁盞苦笑?!案绺?,你從小就說我個性偏執(zhí),我也知道。”

  “我不想管這些,只要你不后悔,你想怎么做都行。”祁祜知道祁盞別扭著今日在福恩齋的事?!叭f一璟讕真的只是要人來幫忙按窗布呢?”

  “哥哥,我想聽你撫琴了。”祁盞岔開了話。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璟讕這個人。

  “南嬪那邊,還在被禁足。明日你出宮若是碰到崇玄和朦嘉,盡量別搭理他們。”祁祜彈著曲道。

  祁盞則道:“我還巴不得他們多搭理我一下。”

  蝶月端來了山楂糕,兩人停下吃起了點心。

  “哥哥,今日我與父王在海棠林交談了好久。他如今都有些糊涂了。我沒想到,父王竟會變成這個樣子?!逼畋K道。

  “這病懨懨的樣子還是從母后走了就開始的。”祁祜回憶著?!暗匐y過,母后也回不來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p>  “是呀。”祁盞望月嘆息。

  聚散花落難于握。

  次日,風離胥進宮來接祁盞,祁盞從房中走出,他一臉陰沉。

  “將軍若是今日為難,就改日再來接本宮吧。”祁盞道。風離胥盯著她,心頭忿忿。他當然想見到祁盞,這幾日不見祁盞害得他每日都給宮人宮女們打聽她好不好,看到她面容慘淡,精神不濟,心里也更為別扭。

  “我為何總是聽聞你昨晚去找那個質子一同用晚膳了?”風離胥質問。

  祁盞道:“喲,這宮里的流言穿得可真快。是呀,是一起用晚膳了。”

  “你————”風離胥有些溫怒,用力扯著祁盞的腕子,“你什么意思?做出這種讓我沒臉面的事?!”

  祁盞有氣無力道:“將軍再這么大力,我真就死了......”

  風離胥并不放手,“看來,是要讓你徹底死心了?!?p>  “你想做什么?”祁盞眼中擔憂。

  “哼?!辈⒉淮罾硭L離胥自行上了馬車?;仡^望了一眼一直在暗中的祁祜,祁盞知道他定是在看著這一切。

瑭腐腐

【邵姐辣評】:真是低估這個綠茶男了。能給我姑娘配一個好點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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