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騙子
千夫所指，三人成虎。
龍不寒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再不去解釋，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正要開口。
桑冬突地畢恭畢敬起來，躬身說道：“東方師叔，我不是在為難你，也不是有意和眾長老師叔師姑、甚至整個北門較勁兒！”
龍不寒遲疑了一下。
桑冬又轉(zhuǎn)身望向獨眼青鶴，說道：“而鶴師伯，名頭響亮如雷。二十年前，就是我們仙谷第一修仙者，為我們仙谷斬殺過無數(shù)強敵。
功勞巍巍如高山，不可望及。
我?guī)煾杆先思?，身為掌門人，也不敢和鶴師伯爭這仙谷第一人之名。
這仙谷上下，沒有任何異議。
所以，在鶴師伯面前，我更是不敢放肆！”
話說得如此好聽，龍不寒都以為自己錯看桑冬了。
但接下來，桑冬話鋒急轉(zhuǎn)，又厲聲道：“但是！我弟弟斷腿再難續(xù)接，整個修仙生涯毀于一旦，這是鐵打的事實！
日后，他走路需要人扶，衣食住行不能自理。在他人面前，也會被人嘲笑一無是處。
種種不便，種種惡意，任誰來了也改變不了！任誰也無法代他承受！
現(xiàn)在，我作為他僅有的胞兄，連這個主如果做不了，和豬狗有什么區(qū)別？”
把聲音挑得高高的，生怕有一人聽不到似的。
整個大堂內(nèi)回響不絕。
還拉過桑天，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每一個人過來看。
桑冬道：“請東方長老想想，此事若發(fā)生你身上，你還有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你還會來勸我不殺龍不寒這崽子？”
東方長老搖頭，不能回答什么。
“桑冬師兄，你作為掌門人繼承人，可否先聽我說幾句話？”龍不寒拳頭緊握，沉住了氣。
前世他幼稚，和老板干架，這一世他可不能。
“你不配！”桑冬直接回了一句。又把劍指了過來。
龍不寒怒目而視。
這時候，桑天掙扎著，要站起來。但礙于右腿已斷，連一秒鐘都沒有穩(wěn)住，復(fù)又跌倒了。
水仙峰眾人受了刺激。齊聲喊了起來。
“殺了他！”
“殺了他！”
“北門長老如果敢阻攔，那就是徇私枉法?！?p> “仙谷門規(guī)不可破，不行的話！我們就叫南門的執(zhí)法堂來，來公刑！”
有的人口無遮攔，連同整個北門祖宗十八代都罵了起來，無禮至極，都說北門護短，不執(zhí)行門規(guī)。
寸寸逼近。
東方長老面子掛不住，斥聲道：“寒兒師侄！你打斷桑天的腿，他是不是和你有仇，你詳細(xì)說來，我替你做主?！?p> 龍不寒淡淡笑了笑。
桑冬現(xiàn)在只是要殺了他，哪管那么多。他只要一承認(rèn)，桑冬的劍就捅過來了。
東方長老上了當(dāng)，看不清形勢。
龍不寒可不會。龍不寒道：“東方師叔，我和這些人素不相識。您知道的，我介于師父的命令，終日努力修行，此生從沒有下過山，打斷桑天的腿無從談起！”
“胡說八道！你沒有下過山。穿著夜行衣干什么？”桑冬又舉劍逼近，質(zhì)問了起來。
龍不寒呵呵一笑。說道：“你真會挑事兒。夜行衣的事情，正是我想說的……”
不料，話說了半句，人群中畫風(fēng)突變，傳出了譏諷聲：
“北門人都是一群雞鳴狗盜之輩，天天穿著夜行衣，還說自己沒下過山。難怪我們冬哥會說，無論什么壞事，都是北門人干的！”
“就是！北門人都是騙子，他們打斷我們水仙峰人的腿，還想哄人？笑屎了！”
一時間，北門長老們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暗自稱奇。都被說動了。
就連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說話的獨眼青鶴，也惑疑起來，在龍不寒身上掃來掃去。
唯有那名僅有的婦女長老，看龍不寒的目光，十分篤定。
龍不寒收回了剛才要說的話。硬著頭皮，抬著頭，和眾人目光相對，選擇不再答。
桑冬和這群人，既然如此不饒人。
他也不會再留情了。他要讓桑冬，讓這些人，最后都為此事付出代價。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站在所有人中央，一言不發(fā)。
東方長老嘆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向龍不寒?dāng)偸?，表示自己只能幫他做到這樣的程度了。
龍不寒心道：“這誤會有點兒大哪！”
“撒謊，你也得編一個像一點兒的借口。不要把別人都當(dāng)成傻子！”桑冬惡狠狠盯來，不可一世地說道。暗示眾人再次逼近。
明目張膽至極。
龍不寒看在眼里。這一切，桑冬都計劃好了，安排好了。就是要借此事，殺他。
之所以還沒有動手，那是礙于掌門人繼承人之名受損。
龍不寒淺微笑了一下。
兩世記憶給他的判斷，對了。
心思急轉(zhuǎn)之下，龍不寒道：“敢問你弟弟是何時何地被人偷襲，可否看清偷襲之人長得什么模樣？”
桑天沒有第一時間說，而是看向了桑冬，以目光詢問該怎么辦？
桑冬道：“如實說！有哥在，不要怕任何人！哥是仙谷未來的掌門人，哥今天一定幫你殺了兇手！”瞪著龍不寒。
桑天嘴角微顫著道：“我被偷襲時，是在今天剛過午后的下午，發(fā)生地點正是在此山腳下……”
簡單地把大致說了一通，沒有任何信息能指證龍不寒就是兇手。
最后，桑天又道：“至于偷襲我之人的模樣，我沒有看清楚。他隱匿的法術(shù)太高明了，自始至終我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只是聽到燃靈力劃破空氣的聲音，然后我的腿就斷了！”
說到后來，桑天身子抖動不已，似乎傷口又發(fā)作了一樣，杯弓蛇影。
龍不寒聽到這里，冷笑了起來，悠然自在。他對著桑冬，笑道：“事實如此明顯，我看你這個掌門繼承人，一會兒如何收場?！?p> 桑冬大怒，劍尖離龍不寒相當(dāng)近。
上方北門十五名長老們，卻都竊竊低語起來，他們不斷點頭、搖頭，目光一會兒疑惑，一會堅定，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不一會兒，那名婦女長老上前來，向桑天說道：“桑天師侄，先前時候，你為什么不提你聽到了燃靈力劃破空氣的聲音？”面善聲善，聽起來很溫和。
桑天不敢說話，只是望著桑冬。桑冬屏氣不做聲，怒瞪著龍不寒。
桑天急了，說道：“燃靈力是一種靈力，它劃破空氣，會發(fā)出聲響，這不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么？你們北門掌管仙谷情報和暗殺事務(wù)，一直以來都以擅長隱匿和暗殺、刺殺、探查、偷襲……之術(shù)著稱，此山又是鶴師伯居所，其他弟子沒事根本不敢、也不會靠近。而今天留守在門內(nèi)的弟子，又只有龍不寒他的燃靈力在第五重之境，我的腿不是他斬斷的，又會是誰？”
他把他斷腿處的傷口重新給婦女長老看，此傷口腿雖斷，但燃靈力的后勁兒未還未消盡。
婦女長老道：“你別激動，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所修行的功訣是什么？達(dá)到了第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