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好!”老得笑容燦爛的叫著我。
“表侄兒好!”我轉(zhuǎn)過臉傻笑的看著老得,意味深長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試圖讓他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謝謝你了,”老得感謝的非常誠懇,還不忘給解釋下,“要不是你說我是你親戚,我還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釋。你知道的,我不想讓她誤會?!?p> “我明白,我明白,”你還在傻傻的等著她的唄,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那么你想怎么感謝我呢?”我挑了挑眉,盯著老得。
“請你吃頓飯,怎么樣?”老得走過來,微笑的看著我,離我越來越近。
我蹙眉,覺得老得的表情和眼神怎么那么像子木。
老得的臉幾乎就要接觸到我的臉,我甚至可以聞到他的呼吸。他的呼吸好熟悉,像水的味道。
我迅速朝后退了一步,仔細(xì)的看向老得,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就是水,既不是老得,也不是子木……
“源木!源木!”
我感到一陣寒意,打了冷戰(zhàn),睜開眼看著旁邊一臉茫然的老得:原來我剛才是在做夢。
“您老人家睡得時間可真夠長的,從我一進(jìn)門就看到你在睡覺,現(xiàn)在馬上圖書館就要關(guān)門了,就你現(xiàn)在坐的這個偏僻位置,我猜管理員都看不到你,你晚上肯定是要在這里面過夜了?!?p> “哦,”我緩了緩思緒,拍了拍老得的肩膀,“謝謝你哈!”
“你的動作能不能像個淑女?長得這么淑女,為什么行為總是這么粗魯,”老得理了理上衣,自己還不忘禮貌的回應(yīng)一下,“不客氣!”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蔽业攘撕脦滋欤墒抢系镁拖袷鞘裁炊紱]有發(fā)生一樣,只字不提路顏來找我的事情。
“你居然還做上夢了都。”
老得被我打敗了,收拾好書本看著我,有心沒肺的問:“您都做什么夢了?”
“夢見你說謝謝我!”
老得愣了一下,好像臉色變了變,但是看不出到底變了什么。
“我干嘛要謝謝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你前女友沒跟你說嗎?她居然來找我呢,還問咱倆是什么關(guān)系,我說我是你親表姑!”老得不提的話,只能我提出來了,我可不能任由著他一直沉默,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就這事啊,”老得一臉的不在意,淡淡的說,“有什么好謝的,你惹出來的禍當(dāng)然得你來收拾了?”
“你說什么?我惹的禍?快,解釋下?!蔽揖尤槐凰f蒙了。
“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崩系闷鹕砭鸵?,完全不打算搭理我一般。
搞什么,現(xiàn)在是怎樣?我迅速收拾好書包,跟上了老得。
“快告訴我,不然我跟你到你宿舍?!?p> 老得看了我一眼,沒愛搭理我,繼續(xù)走著。
我傻了:怎么最近大家都流行沉默了,難道沉默是金這個哲理終于被大家接受了?
“那天你在咖啡店哭的時候,正巧她也在那里?!崩系玫淖炖镞€是冒出了一句話。
難怪呢,要說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怎么可能會碰到一起,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老得你長得像子木,這可不是我的錯。
老得好像又看了我一眼,繼續(xù)走。快到宿舍樓下的時候,他來了一句:“她分手了,被拋棄了,她告訴我她很傷心。”
我沉默的看著他,靜靜的聽著。
“可是她還愛著他,愛的死去活來,她說要等著他回心轉(zhuǎn)意?!?p> 那你怎么辦?你還等著她回心轉(zhuǎn)意。我心里想著。
老得沉默了很久,估計有一分鐘那么久,差點(diǎn)兒我就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
“我只要可以默默的去關(guān)心她就可以了,努力不去打擾她的生活,悄悄的分享著她的喜怒哀樂,笑她所笑,傷心她傷心的事情?!?p> 我想我可以理解他的觀點(diǎn),也許我太自私了,我希望擁有我喜歡的,光明正大的擁有,就像我曾試圖擁有眼前這個和子木長得很像的人。老得的這些話會讓我感到悲傷,讓我嫉妒,因為我并不是這句話的主角。
“你很偉大?!蔽液苷嬲\的說。
我笑了,拍了拍老得的肩膀:“晚安,老得?!?p> 老得搖了搖頭,走了。
看著老得的背影,我的感覺變成了悲涼,因為他竟然連一句晚安都不愿對我說。換一個角度來看,也許這就是一個負(fù)責(zé)任的人。又或者,他只是一個看不到眼前的美好,而徘徊在虛無縹緲中的人。
……
最近兩個星期一直呆在學(xué)校里。
確切的說,是晚上呆在宿舍里,窩在被子里面看鬼吹燈,白天第一個爬起來去樓下食堂吃早飯,然后吃完繼續(xù)拿著書去隨便尋找一個教室——不管它里面是要上課或者自習(xí),我就老老實實的躲在最后一排看我的小說。
其實我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像個高人一般過一個“游離于紅塵之外”的生活。千萬別跟我提諸如“墮落”、“揮霍”這樣的詞,因為對于早就已經(jīng)找好工作的我來說,“奢侈”一下非常的不過分。
這十幾天過得特別瀟灑、特別的自由、特別的自我:不需要考慮自習(xí)的時候能不能見到老得,什么時候他才會出現(xiàn),該想些什么話題跟他講;也不需要考慮該怎么去面對水,揣摩他對我的感覺究竟是什么?他哪一天會對我失去興趣……
“關(guān)于這個話題,我們請最后一排穿紅色外套的女生來和我們分享一下。”
隱隱約約,我感覺到剛點(diǎn)上蠟燭的墓室里有一陣陰風(fēng)襲來,燭光開始搖曳起來。
閻姐,不可以這么玩的……
我正準(zhǔn)備阿彌陀佛的開始禱告,突然覺得黑暗的周圍噌的亮起許多的小眼睛,有可能是老鼠們的眼睛,又像是野狼的眼睛……
搞咩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最后一排的女生?”
奇怪,陰森的墓室里面怎么會有熟悉的聲音?詐尸?而且還是水在詐尸?
“源木同學(xué)!”
?。∥倚睦锛饨辛艘宦?,下意識的抬起頭,對上了那群眼睛……
我在心里狠狠的罵了句S開頭的臟話,用木然的臉迎著眾人的目光望向講臺。
一霎那間,我的頭開始眩暈:我居然看到了水,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我居然覺得講臺上面的老師那么像水?難道我是因為小說看多了,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實和虛幻不分的地步了?難道是我得了幻想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