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國公夫人只想探案

第4章 必有隱情

國公夫人只想探案 悠悠羽兮 2305 2021-02-04 12:07:07

  思來想去,她始終覺得言軻如此決定未免有些草率了,先太爺定好的婚約不能輕易違背,暗道:既然還要等半年,那退與不退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喻宅門外。

  伏翎跳下馬車,與文蘭兩人一路小跑至喻嬋臥房內(nèi)。

  望著躺在床榻上的喻嬋神色慘白,一動不動仿佛沒了氣息一般,伏翎澄亮的烏眸漸漸泛紅。

  喻嬋與伏翎同歲,今年剛滿十六。

  八歲時,喻母病逝,喻父整日在外風流不思歸家。

  伏翎母親崔夫人先時與喻母交情頗厚,憐喻嬋年幼無依,常常接她到伏家去住。

  伏翎只有一對孿生幼弟,并無嫡親姊妹,因而與性情相投的喻嬋情同手足,勝似嫡親姐妹。

  她素知喻嬋的性子,外柔內(nèi)剛,哪怕幼年喪母,不得父親關(guān)愛,又備受繼母刁難,也仍舊能活得自在坦然。

  她記得喻嬋時常說,要善待自己,往后一定讓自己的日子過得甜甜美美。

  還說,后日三月三,要與伏翎一起出去郊游;

  還答應伏翎等下個月伏翎生辰之日,一起去百味樓痛快暢飲一回!

  若說喻嬋突然想不開,自盡了,伏翎也和文蘭一樣:絕不相信。

  此事必有隱情。

  床榻邊,喻嬋的乳母文大娘一直守著,寸步未離,見伏翎帶了人過來,頓時心弦一松,仿佛有了主心骨:“翎姑娘?!?p>  伏翎平了平心緒:“大娘,大夫可有說小嬋幾時能醒么?”

  文大娘眼含苦色,憂嘆道:“說是三日之內(nèi)若還不醒,便是毒入骨髓,傷了神志,以后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p>  伏翎緊抿著唇,心下沉重不已,半晌,低低開口:“剛才文蘭都跟我說了,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p>  她往房門處望了一眼,一同前來的侍女沁竹忙上去將門關(guān)緊。

  文大娘重重點頭,嗓門壓得很低:“老身和文蘭也是這般想。我們還想過去衙門報官。

  “可這個家如今是由二夫人做主,她不讓報官,還把我們看得很緊,上哪兒都有人跟著。”

  “她越是這樣,便越可疑,”文蘭走到文大娘身旁,憤憤然道,“我和娘親都覺得就是她害了姑娘,只不過,沒有證據(jù)。”

  “先別報官,也別讓她看出來你們懷疑她?!狈岬?。

  文氏母女都有些吃驚。

  “照我朝律例,奴仆首告家主,即便所告屬實,也要從重治奴仆之罪,何況你們并無鐵證。”伏翎神色鎮(zhèn)定道,“依我看,先不要打草驚蛇。等他們放松了警惕,必定會露出馬腳來?!?p>  她望了望昏睡的喻嬋:“我們要盡快想法子治好小嬋,這個大夫治不好,便再去請別的大夫來。同時,再暗中查探下毒之人。”

  文大娘頗感為難:“可請大夫的事都是二夫人派人去的,不讓我們這邊房里的人插手?!?p>  又看了一眼文蘭:“我們母女兩個只知道服侍主子,也不知該如何查那下毒之人。恐怕要勞煩姑娘你多費心了?!?p>  “放心,我一定全力去查……”伏翎話猶未完,便聽房門外傳來一陣頗為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立時閉了口。

  伏翎悄然遞了個眼色,而后三人都圍向喻嬋床頭去。

  房門“吱呀”地開了,喻父的繼妻鮑氏捏著手帕掩著鼻子帶著哭腔大步走來:“唉喲,嬋兒啊,你怎么就這般想不開呢?現(xiàn)在藥也喂不進去,醒也醒不過來,可怎生是好?。 ?p>  “二夫人莫要高聲。”伏翎朝鮑氏看去,眸光淡冷,“小嬋需要靜養(yǎng)?!?p>  “靜養(yǎng)?”鮑氏往床頭覷了一眼,扁著朱紅嘴唇,面上看似憐憫,語氣聽著卻更像是嫌惡,“她這光景跟個活死人似的,哪里要……”

  “二夫人慎言!”伏翎神色凜然,“小嬋只是暫時昏迷,過些時日自會好轉(zhuǎn)?!?p>  鮑氏心下微微一顫,情知伏翎不似一般嬌滴滴的千金那么好應付,便瞬間顯出一副憂愁無奈苦悶狀:“不是我說話不好聽,事實在這里擺著呢。

  “連京城里的名醫(yī),善濟醫(yī)館的易大夫,都說很棘手了,八成是醫(yī)不好了。”

  文蘭聽了心有不服,低著頭嘟囔:“全天下又不止他一個名醫(yī)?!?p>  鮑氏憎惡地斜了她一眼。

  伏翎徐步靠近鮑氏,目光直直望著她雙眼:“聽說小嬋昨晚和二夫人起了爭執(zhí),好像吵得還挺兇,不知可有此事?”

  鮑氏一雙吊梢媚眼瞪得溜圓:“姑娘是懷疑我么?

  “是,我是和她吵了幾句,但我那是要幫她找個好婆家,都是為了她好?!?p>  “小嬋還在為父守孝,才過了不到一年,哪有此時嫁人的道理?”伏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鮑氏,并不否認自己對她有幾分疑心。

  鮑氏似乎并不心虛:“我當然曉得她有孝在身不能談論嫁娶之事,我也沒叫她此刻就嫁,只是那安遠侯家小公子看上了她,特意上門來提親,這般好的親事,我便先應下了。

  “哪知剛一說與她知道,她便急了,沖我發(fā)起脾氣來,說她寧死不嫁,不勞我操心!

  “我不過多勸了兩句,她更惱了,居然說什么要嫁我自己去嫁!嘿,你說她這是什么話?簡直目無尊長。我能不和她吵么?可我吵歸吵,也沒想過要害她啊?!?p>  文蘭越聽越忍不住,哼道:“二夫人說得好聽!

  “當初家主臨終前,可是明白交代了要您幫姑娘招贅一個好姑爺?shù)?,您也滿口答應了,怎的還不到一年又急著要把姑娘嫁出去了?

  “那杜家小公子有多么浮浪薄幸,滿城里人誰不曉得?他先頭夫人病死了,還沒過頭七,他便去逛妓院,沒幾日又納了第八房小妾!

  “試問,哪個正經(jīng)體面的人能做出如此之事來?

  “您哪是為了姑娘好,分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哎呀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鮑氏一聽,身子往妝臺旁一歪,一面手捶妝臺一面萬分委屈地干嚎,“一個小奴婢,不過略認得幾個字,就敢當面劈頭蓋臉數(shù)落我這個主母了,真是反了天了!

  “啊喲,我曉得我命不好,不是家主明媒正娶進門的,但我好歹也是家主擺酒設宴扶正了的,怎么就這般叫人瞧不起,連個婢女都敢欺到我頭上來了?

  “嗚嗚……這叫我以后還怎么見人,怎么在這個家里待下去啊……”

  一邊嚎嚷著,一邊拿手帕擦著毫無淚痕的眼角,還不忘隔著巾帕偷覷伏翎的臉色。

  文蘭咬著唇偏開頭,雖知自己所言有失尊卑禮數(shù),但并不愧悔。

  伏翎看不慣鮑氏這般裝腔作勢之態(tài),暗暗壓下心頭那股不滿,正色道:“二夫人不必如此。

  “稍后我便把小嬋接到我家去,文大娘和文蘭也一同過去服侍湯藥,您大可以安心了?!?p>  文大娘暗暗吃驚:我們都去了,誰來看著二夫人?萬一姑娘遲遲醒不過來,喻家的一切不都歸了她一個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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