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請上座?!?p> 宋王坐在那高高的御案上,看著在下面站著的蘇塵,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這是一筆財富,是一筆能讓這天下重新改變的財富。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蘇塵的到來會讓東陸的天變得不一樣!
蘇塵把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彎身,很有禮貌的說道:“謝國主?!?p> 蘇塵慢慢走向那個距離宋王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在侍女的攙扶下,他緩緩坐下。
其他人這個時候也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只是,這時,宴會上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宋王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失威嚴的沉聲說道:“毅兒不要胡鬧。”
順著宋王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孩童正在殿外的欄桿處玩鬧。
看著宋毅滿臉的笑容,蘇塵不知為何會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這時,宋王開口說道:“世子莫怪,這毅兒是我宋國的世子,你們日后一定會成為朋友。”
蘇塵沒有說話,他微微低頭示意。
宋王又說道:“寡人謝大君盛情厚意,自此東陸北境成為一家兄弟,兩國百姓共沐太平?!?p> 宋王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的太監(jiān)用很是洪亮的聲音說道:“奏樂?!?p> 隨著音樂的響起,一隊歌女來到宴會的中央??粗切└枧谀抢锾鴼g快的舞蹈,聽著那醉人的音樂,蘇塵不由地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些事。
上一世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樣近距離的欣賞到這樣的舞蹈。上一世的他啊,就是一個為了生活不得不向命運妥協(xié)的小人物。能不為明天吃飯發(fā)愁就已經算是大幸,哪里還會有其他想法。
看著一臉沉醉的蘇塵,宋王的臉上也很高興。
“這往后就是一家人,世子殿下隨意一些,不用這么拘謹?!彼瓮醵似鹆司票?,說了一個“請?!?p> 蘇塵趕緊收回心神,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輕輕喝了一小口。但他就是喝了這一小口,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這里。
那是一位長相還算漂亮的女子,她旁邊站著一個侍女。
只聽到那個侍女說道:“郡主,這世子殿下長得還真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北境那邊的人。要奴婢看啊,就算是咱們南郡里的那些個世家公子那也比不上。只不過就是有點不好,那就是這世子看上去有些羸弱,身子骨應該不是很好。但咱們宋國最不缺的就是補藥,到時候用鹿茸之類的將養(yǎng)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到時候郡主與世子生上幾個小寶寶,這宮里那可就熱鬧了?!?p> 郡主聽到這句話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羞澀地表情,佯裝怒意地說道:“你這小妮子胡說什么呢。看樣子是我平時太過寵溺于你,才讓你這般放肆?!?p> 宋王朝郡主那邊看了看,眼神里露出了不悅之色,只聽到他說道:“芳兒,還不過來見過蒼炎世子?!?p> 郡主一邊走過來的時候,宋王身邊的太監(jiān)很是乖巧的說道:“退?!?p> 這句話一出來,剛才那些歌女很有秩序的就退了下去。
郡主抬頭挺胸,很是高貴的走到宴會中央。這時,蘇塵起身,說道:“蘇塵見過芳郡主殿下,問郡主殿下金安?!笨ぶ鲬曊f道:“宋國宋芳問世子殿下金安?!闭f罷,隨之施了一個萬福。
兩方見禮后,各自坐了下來。
宋王這時笑著說道:“請問世子年庚幾何呀?”
蘇塵說道:“按我們蒼炎的紀年算下來,我今年十八歲。”
還沒等宋王說什么,芳郡主就已經開口說道:“世子的父親可是蒼炎大君,蘇淵殿下。母親可是晉國柳氏。”
蘇塵說道:“我阿爸的名字是蘇淵,我阿媽確實來自晉國柳氏,只是這有什么問題?”
芳郡主說道:“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p> 其實這哪里是隨便問問,這壓根就是有備而來。
蒼炎的大君自不必說,但這晉國的柳氏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一百年前,大虞王朝在承平了三百年后發(fā)生了一件足以改變歷史的大事件——六鎮(zhèn)叛亂。如果說在這之前,天子是天子,諸侯是諸侯,但從這開始,天子就變成了京都方圓百里的天子,這諸侯啊就變成了幅員千里的諸侯。形勢一下子就不一樣了。而在那些諸侯中,勢力最大的那就是晉。晉國之中誰的勢力大,不是國君,而是河東柳氏。
晉國王氏來到河東不過百年,而柳氏那卻已經在這生活了千年!
什么是最厲害的,不是權勢,更不是金錢,而是歲月,是時間。
所以蘇塵的母親是柳氏,這一點很重要。
“世子家中還有沒有兄弟姐妹?”芳郡主又問道。
“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碧K塵很是坦誠的說道。
“你不是世子殿下嗎?怎么不是長子?”芳郡主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時,蘇塵身后的那兩位隨從臉上露出了不高興,右手不由得就握住了手中的刀。
見此,宋王說道:“北境和我們這邊的規(guī)矩不一樣。他們那里是幼子繼承家業(yè),芳兒不要胡鬧?!?p> 芳郡主又問道:“你是不是已經上過戰(zhàn)場打過仗了?!?p> 蘇塵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自小體弱多病,阿爸從來沒有教過我領兵,我也從未上過戰(zhàn)場。”
芳郡主問道:“那你今后怎么掌管草原?”
蘇塵說道:“我的兄長他們都很會帶兵打仗,相信阿爸將來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p> 芳郡主說道:“世子這樣說,是不想當蒼炎的王了嗎?”
蘇塵說道:“我只想當一個守衛(wèi)蒼炎的戰(zhàn)士,只要能讓我身邊的人幸福,就算不做王又如何?”
“既然這樣,那你憑什么娶我!”
芳郡主站起來,一臉怒意的看著蘇塵。
蘇塵緩緩抬起頭,看了看這位一臉盛氣凌人的宋國公主,只聽到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何時說過要娶郡主殿下了?”
蘇塵的話音剛落下,大殿之中就靜的有些令人可怕了。
在場的每個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他們一個個愁眉不展的,仿佛死了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