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和二偉跟著少年至少走了四分之一個時辰,這才見前方的少年停下了腳步。
“附近沒有房屋???”
二偉見狀感到疑惑,轉(zhuǎn)頭看向顧晨。
四周全然是一副荒郊野外的模樣,處處都銀裝素裹,枯樹孤零零散亂的扎根在大地之上。
顧晨攤攤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只見突然之間,那身著洗的泛白布衣的少年轉(zhuǎn)過身來。
他的小臉被凍得紅通通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懷疑之色,盯著顧晨與二偉兩人。
“他是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他,所以故意將我們引來此處?!?p> 顧晨見狀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輕聲道,與少年澄澈懷疑的目光坦然對視。
“那我們該怎么辦?”
二偉皺眉。
“你們是誰?
為什么要跟著我?”
布衣少年發(fā)問,劍眉微蹙,清澈的眸子中盡是懷疑謹(jǐn)慎之色。
“我想與你合作?!?p> 顧晨輕聲說道,聲音很是誠懇。
“合作?”
少年聽到顧晨的話后先是眉頭一皺,隨即猛地?fù)u頭,目光堅定,
“我不會和你們合作?!?p> “你都不知道我要和你合作什么,你就拒絕?”
顧晨挑眉,他覺得眼前的這少年郎還有幾分意思。
“無非就是為了阿媽的鐲子,我是不可能答應(yīng)你們的?!?p> 少年冷聲說道,看向顧晨的目光里盡是不屑。
“這小子?!?p> 二偉聞言眉頭微蹙,想要上前,卻被顧晨攔住了。
而在看到二偉那略微向前的動作后,少年又冷笑了一分,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不屑之色更為濃郁,一副他早已料到的模樣。
這群偽善的人,在這一個月以來不斷的靠近自己的家,為了想要得到阿媽的鐲子.....換著花樣與借口。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你阿媽的鐲子。”
顧晨搖了搖頭,輕輕拍落落在鼻尖的一瓣白雪,輕聲說道:“我看你似乎對賭博很有天賦?!?p> “關(guān)你什么事?!?p> 聽到顧晨這句話,少年才反應(yīng)過來為何他之前看到這陌生的二人會有一股眼熟之感。
感情是在賭莊的時候見過。
“你一共押了十七把,把把皆贏?!?p> 顧晨再次說道,“我想和你合作的,也是賭博?!?p> “運氣而已?!?p> 少年冷笑一聲,又補充道:“哪來的技巧可言?!?p> 顧晨心想,我是不在乎你的賭博技巧。
我看上的就是你頭上這黃色霧氣帶來的運氣?。?p> “你明天還會去嗎?”
顧晨問。
少年聽到顧晨的話后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說實在的,他其實自己都沒有下定決心明天究竟去不去賭莊。
但是!
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都這么問了,那他自然是不去了。
想到這里,布衣少年搖頭。
“呃....”
顧晨似是沒有想到這布衣少年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停頓幾秒,又道:
“我看你似乎生活有些拮據(jù),如若你明日還去賭莊,那我便支付你一百兩白銀的報酬?!?p> “嗯?”
二偉疑惑。
這眼前的窮酸小子值得公子這么去做?
再說了,玩大小完全就是運氣可言。
而運氣這東西玄之又玄,公子為什么偏偏要找他?
并且經(jīng)過今日在賭莊的這十多把,姑爺已經(jīng)可以將姚展鵬那拮據(jù)上的五百兩銀子還清,何必還要去賭?
布衣少年也感到十分疑惑。
他對于賭博玩大小其實有一些小小的技巧,但卻算不上特別高明。
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瘋了吧,想要跟著自己押注?
并且運氣這個玩意,他說出來也就只是為了拒絕顧晨罷了。
顧晨看出了布衣少年的不解,肯定的點頭解釋道:“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p> 他總不能直接說:“少年,我看你根骨不凡,頭上更是有黃霧籠罩,定與賭博有緣”這樣的話來吧。
布衣少年聞言心頭更是無語,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這么“玄”。
但說實在的,顧晨口中的一百兩白銀,的的確確也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動了。
但出于少年的傲嬌心性,他依舊沒有理會顧晨的話。
“一百兩銀子誒,可以讓你身上這洗的泛白的布衣變得嶄嶄新新,不劃算嗎?
你看看你腳上穿的布鞋,本來是黑色不錯吧?可是現(xiàn)在呢?
你只需要明天再去賭莊,讓我好跟著你押注就行了。
如果你擔(dān)心安全問題,我可以派人保護(hù)你和你的家人?!?p> 顧晨再次說道。
其實他現(xiàn)在心頭也有些微微的不耐煩了。
畢竟他頂多也就是個高中生,這個世界也不過二十歲封頂。
怎么好說歹說了半天,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就是不肯答應(yīng)他呢?
而二偉早就覺得這少年不識好歹了。
“.....好?!?p> 布衣少年聽到顧晨的諷刺后臉色微微一紅。
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目間傳出一抹擔(dān)憂,又道:“你們真的不是為了阿媽的鐲子來的?”
“廢話?!?p> 顧晨無語,“我是將軍府的顧晨,有沈曦和的名頭做擔(dān)保,你還懷疑我?”
果不其然,布衣少年一聽到顧晨是將軍府的人,并且還是當(dāng)時轟動整個大炎帝國的贅婿,瞬間心里踏實了不少。
沈曦和雖然在魔族地域的名聲很是難聽,但對于大炎帝國,乃至于整個人族而言,沈曦和的名字那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巾幗不讓須眉啊。
吃飽了撐的才會有人假借沈曦和或是將軍府之名,那完全就是在作死。
只可惜大家都說沈曦和本人面貌丑陋,這讓少年心頭微微有些遺憾。
“你就是那個贅婿?”
下意識的,少年便抬頭問道。
“嗯?!?p> 顧晨點頭,頗有些自豪的意味,絲毫不覺得丟人。
畢竟他一直都胃不好,比較適合吃軟飯的。
贅婿怎么了?
贅婿也是人啊,是人那就是平等的!
等到哪天他顧晨硬起來了,沈曦和就要哭了。
“明天多久?今天就支付我五十兩白銀?!?p> 少年說道,此刻的目光中同樣也帶著堅定。
不過他眼中此刻的堅定是因為相信將軍府的堅定,之前的堅定是懷疑顧晨心思不軌的堅定。
“明日午時后一時辰。”
顧晨道,他眉頭微微挑起,“二偉,給他五十兩銀子作為定金?!?p> 二偉聞言愣住了,走近顧晨,貼近顧晨耳邊說道:“姑爺,錢都在東施和小容姐那里?!?p> “不早說?!?p> 顧晨嘀咕了一句,有些無語,頓時感到尷尬。
“跟我回趟將軍府取吧?!?p> 顧晨對少年說道,他盯著少年頭上那黃色的霧氣,心頭對少年口中阿媽的鐲子突然有些感興趣。
如若少年頭上這黃色的霧氣帶來的只是能夠賭錢。
那顧晨認(rèn)為還不如深綠色泛黃的光環(huán)。
那也照樣運氣不錯??!
偌大的賭坊,就他和錦衣中年男子二人鶴立雞群。
而顧晨之所以不惜一百兩白銀讓少年明日再去賭博,一是因為看中了他頭上的黃霧。
二是有些可憐這少年的生活處境。
三是想徹底惡心姚展鵬。
要贏就贏個痛快。
只贏一千兩出頭的白銀算什么?
他要贏得姚展鵬大出血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