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弟?”周一然錯愕的看著張北光,憤怒的眼神才有所緩和,張師弟說的沒錯,柳宗這廝一定是有意激怒我,這樣長老閣就會對我降下處罰,柳宗的用心何其陰險。周一然想通了這一點,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叱責到:“柳宗,現(xiàn)在是我火德宗大考的日子,你身為風德宗特使,公然擾亂大考秩序這樣不好吧?我代表火德宗長老閣請你速速離開丹陽校場,否則我可要將此事告知監(jiān)場執(zhí)事了?!?p> 柳宗聞言一愣,隨即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周一然這小子這些年在火德宗成熟了不少?!爸芤蝗唬憧刹灰獊y給我定罪,擾亂大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擾亂大考了,我,我不過是,”柳宗一時間慌了陣腳,隨即編了一個理由說道:“我不過是看你們火德宗今年的新晉弟子資質(zhì)有限,根基不穩(wěn),才出手指點一二罷了。”
資質(zhì)有限?根基不穩(wěn)?此話一出,不只是周一然,就連他身旁圍成一圈看熱鬧的新晉弟子們也能聽得出柳宗的心虛,他們還在大考,尚未正式拜入師門,根基不穩(wěn)不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不少弟子聽到柳宗的話后漏出了一幅不屑的表情?p> “不管他們資質(zhì)如何、根基如何,教導他們也是我們火德宗的事,況且柳宗你對火靈之力的引氣之法并不了解,我看你還是快點離開吧?!敝芤蝗徽f完,腳下退了半步,明顯是在催促柳宗離開。
見周一然沒有上自己的當,自己夾在一眾火德宗弟子中間本就勢微,柳宗見勢不妙將他身后的柳禪拉到身前,氣呼呼的說道:“好你個周一然,咱們走著瞧。”說完便拉著柳禪的手離打算離開。
在經(jīng)過周一然身側的時候,一直忍氣吞聲的周一然突然開口說道:“柳宗,我現(xiàn)在有宗門要事纏身,等過幾日,我定會向你下帖與你在生死臺上一戰(zhàn)?!敝芤蝗滑F(xiàn)在憤怒到了極點,可他還是有些分寸的,礙于火德宗大考才無法發(fā)作,周一然作為育火堂的弟子,首先要確保的是本次宗門大考能夠順利完成,而不是自己的家族榮辱,所以周一然不得不選擇暫時忍氣吞聲。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柳宗,十一年過去了,周一然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柔弱的孩童,一身修為即便是在同齡弟子之中也算得上還不錯的,他相信自己就算不能戰(zhàn)勝柳宗,可與他戰(zhàn)個旗鼓相當還是極為可能的,況且兔子急了還咬人,周一然當然也留有對付柳宗的后手。
“好,周一然這可是你說的,正好我這次跟隨師范代表風德宗而來觀摩你們火德宗的大考,就是要與你們火德宗的弟子切磋一番的,到時候我會給師范提議,在生死擂臺好好教訓教訓你,到時候可別再被我嚇得尿褲子了,禪兒我們走?!绷诘椭^,從他的語氣里不難聽出對周一然的不屑,“一個手下敗將即便是過了十一年又能翻起什么大風大浪?”柳宗撂下這句話便領著身后的柳禪離開了。
張北光聽得出來,這個柳宗口中的師范既然能夠代表風德宗,那么他在宗門之中的地位就一定不會很低,由此看來,柳宗自幼受他教導如今已經(jīng)十幾年過去了,這個柳宗的修為恐怕也在周一然之上。
“真的打起來,怕是會對周師兄不利啊……”張北光很快便得出了答案。說起來,從回到火德宗之后周一然對張北光無論是生活起居還是修行試煉,都算是照顧有加,張北光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一然吃虧,看著柳宗那副得意的嘴臉,張北光開始從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教訓這柳宗一番。
“師兄,多謝你出手相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那個光頭弟子眼見柳宗離開之后才走出人群,來到周一然身前說道。嘴上不說,但他心里清楚他有些怕了那個風德宗來的弟子,看上去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是柳宗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比自己強上了不止一籌,要不是周一然及時出手,他的一條腿就得被柳宗打折,對他以后的修煉來說絕非一件好事。
周一然現(xiàn)在正為了柳宗而心煩,他也不是傻子,此次大考,風德宗跟土德宗都會派弟子前來,周一然一早就從育火堂的幾位長老那里聽說了,表面上這兩個仙門說是門中有弟子在火德宗附近的凡人國家中歷練,實則是為了打探火德宗今年新晉弟子的質(zhì)量如何,畢竟這幾個仙門在浮云三十六宗內(nèi)都是排名比較靠后的存在,做到知己知彼,既可以打探對方虛實,更是能夠為其他勢力的突然崛起而作準備。為了打壓對方,順道立威,風德宗與土德宗派來的弟子必定是門中好手,這柳宗難不成已經(jīng)如此厲害了?周一然越想越心急,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還有不少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周一然趕忙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快去參加第二道試煉吧,不用怕他,剛才的打鬧宗門中已經(jīng)有不少師范都察覺到了,我也是同育火堂的師范一起來的,那個柳宗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竟然不經(jīng)過長老閣允許,擅自來到丹陽校場上影響宗門大考,估計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被師范們帶離的校場,你,還有你們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速速離開吧。”
“是,師兄?!?p> 周一然大度的一揮手,示意這些弟子們繼續(xù)朝丹陽校場前進,待到這些弟子全都離開之后,周一然這才來到了張北光身邊,剛剛要不是張北光出言阻止,周一然興許就腦袋一熱,跟柳宗在丹陽校場直接動手了也說不定,就在那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人群之中的張北光,只是礙于人多,還有柳宗這個麻煩在,周一然才沒有主動理會張北光,此時身邊只剩下張北光自己,周一然也是松了一口氣。
“見笑了,張師弟?!敝芤蝗挥樣樀男Φ溃皇沁@笑容落在張北光的眼睛里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怎么會呢,要不是周師兄及時趕到,那名弟子怕是要被廢掉一條腿了,那個什么狗屁風德宗的弟子,就是個跳梁小丑罷了,周師兄你對付他一只手都嫌多,不過這樣一來你就不能用兩只手胖揍他一頓解氣了,哎?周師兄你說要不然這樣,你跟那家伙在擂臺上打,我?guī)湍阕崴艿芤活D怎么樣?”張北光知道周一然心煩,故意調(diào)侃的說道,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來。
“你小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拿師兄我開玩笑?!敝芤蝗划斎恢缽埍惫鈱嵲谔嫠麑捫模指屑さ目戳藦埍惫庖谎?,并沒有再說什么。
至于張北光不,他當然不會把自己打算出手教訓柳宗的事情告訴周一然,一是張北光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二來是張北光并不確定自己能否勝得過柳宗。對于柳宗的修為,張北光大致上有所判斷,三品以上五品以下,有極大的可能是四品武者或者是道人,單純從修為上來看,張北光絕無戰(zhàn)勝柳宗的可能,所以他只能再另想他法。
“哪有,周師兄我說真的?!睆埍惫夤室鈸狭藫项^說道,“其實我沒太聽明白,周師兄我剛剛聽你說,那兩人并非是火德宗的弟子,那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火德宗的大考之中的?”張北光對于柳宗的來歷有些好奇,風德宗?張北光似乎聽都沒聽過這個仙門。
“沒錯,他們兩個并不是火德宗弟子,而是來自另外一處仙門——風德宗的。這個風德宗同咱們火德宗一樣,屬于浮云三十六宗之中排名比較靠后的宗門,還有另外一個土德宗,以及翻天谷,這四個仙門被其他宗門統(tǒng)一稱為四旁門,意思就是與其他大門大派比起來,這四家仙門還算不得主流?!边@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一番的事情,不過既然張北光問了,周一然也就不會故意知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