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唐舞桐的選擇
夏日炎炎,烈陽高掛。
唐舞桐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不斷打量著臺上的陸銘與站著她面前,準備抽簽,將整個身子包裹起來的黑袍人。
那名黑袍人看上去有些高大,起碼有兩三米,比唐舞桐都高了一個頭,就像是發(fā)育過于兇猛的體型一樣,不似正常人。
就是裁判和周圍的觀眾見到源天域派出一個陌生的選手,都是沒眉頭微鄒,互相評論、議論。
而高臺上的諸多人物都發(fā)現(xiàn)源天域不按正常套路出牌,而且還藏得極為嚴實。
因此,徐天然不由停止交談,轉(zhuǎn)而細細的打量著那位正在進行抽簽的黑袍人,驚訝道:“這位選手看起來很面生而且也沒有在報表的選項內(nèi),怎么會出場呢?”
“太子殿下,這是我們源天域的替補選手,之前因為一些意外沒有報備上去,如今才算是剛剛解決恢復(fù)。重新參賽,還望太子殿下海涵。”
陸銘向徐天然點頭致意,不卑不亢的解釋了一些原因后,又給徐天然留下了深思的疑點和遐想的空間,被不再多說。
而徐天然聞言,斟酌思慮了許久才微微一笑,如沐春風道:“陸域主說笑了,貴域能夠帶來如此精彩優(yōu)秀的比賽,實屬本太子的榮幸。”
“這次更是與上一屆的冠軍隊伍碰撞,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我也十分期待接下來的發(fā)展?!?p> 陸銘的眼皮子微微一動,卻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點頭道:“會讓太子殿下見到的?!?p> 而在陸銘與徐天然交談之際,唐舞桐與那名身高接近兩米的黑袍人完成的抽簽。
抽簽的方式與上一屆大同小異,藍球個人戰(zhàn)、黃球二三三戰(zhàn)、紅球團體戰(zhàn)。
而唯有雙方抽到一模一樣顏色的球才會被叫停。
唐舞桐即便在抽簽之時也一直注視著那名黑袍人,目不轉(zhuǎn)睛,流露著復(fù)雜和糾結(jié)的光彩。
她希望又不希望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是她所猜想的那樣。
倘若不是,她會很失望因為會失去一份驗證的機會,但若是,就等于一切的遮掩都會被撕下簾幕,失去偽裝。
無論這偽裝的底下是好是壞,她都只能去接受并且承認。
相當于是一石俱焚,或者寧碎瓦全。
帶著這般心態(tài),唐舞桐再次開始了不知多少次的抽簽,心神卻不知飄到了哪里去。
咚咚.....
忽然間,兩枚一模一樣的藍色小球被裁判發(fā)給兩人的箱子中掉出。
裁判眼疾手快的拿起來,并且對比一番,高聲喊道:“個人戰(zhàn),三局兩勝制!”
此言一出,頓時讓在場的眾人發(fā)出了激動、興奮、期待的狂呼與喊叫,如海浪般一浪過一浪,越來越沸騰狂嘯。
若是團戰(zhàn),反而不好看出各個參賽選手的表現(xiàn),因為團戰(zhàn)可謂是眼花繚亂,花里胡哨,各種各樣的技能、策略展現(xiàn)到極致,可同樣也顯得復(fù)雜無比。
觀眾們,乃至高臺上的各宗各派代表也同樣希望看個人戰(zhàn),因為,個人戰(zhàn)是最能體現(xiàn)出一個人的戰(zhàn)力、經(jīng)驗、對局勢掌控的最佳體現(xiàn)。
尤其是源天域這莫名的黑馬,以及唐門二隊,這上一屆全大陸斗魂大賽的觀眾。
哪怕是各宗各派的代表都開始期盼起來,可謂是龍虎爭鋒、尖芒對鋒芒。
只不過,有人喜就有人愁。
玄老便是其中一位,他沒有考慮去對抗源天域,而是在擔心史萊克七怪那些孩子們會不會動手。
而且,若是這一局輸了,那個楊秀峰以及不知道多少個有心勢力組成的‘唐門四大堂’的威望可謂是占盡了優(yōu)勢。
因此,這一局,不僅僅關(guān)系著唐門的榮耀,更是注定唐門的未來。
........
待戰(zhàn)區(qū)。
史萊克七怪靜默無言,一邊等待著唐舞桐的回來,也在嘆息不已。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雖說是個人戰(zhàn),但他們內(nèi)心無疑都有種背叛沐華、欺壓沐華的嫌疑與復(fù)雜,這種感覺,令他們內(nèi)心難堪,心如刀割。
這時候,唐舞桐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神色淡定自若的回到待站區(qū)。
她看著眾人消磨、糾結(jié)、暢快,毫無戰(zhàn)意的表現(xiàn)與神情,沒有絲毫意外,而是一臉平靜而又清冷道:“這場個人戰(zhàn),由我上?!?p> 此言一出,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霍雨浩卻搶先一步站起來,厲聲道:“不行!”
“你已經(jīng)傷了陸銘好多次,這次倘若再去阻擾他,恐怕你在他心中會變得更加厭惡、敵意?!?p> “那樣,你豈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唐舞桐笑了。
笑的很美麗、足以撩撥人的心弦,徹底陷入對其的渴望與愛惜,卻也顯得很苦澀。
這種苦澀,是那樣的無奈、那樣的仿徨、那樣的麻木。
“厭惡我,很何妨?”
唐舞桐輕聲道,兩滴細微的淚珠呈現(xiàn)出來,卻又被唐舞桐強制性的用光明之力蒸發(fā),不讓人看出她的脆弱與絕望。
“你知道,當我再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沒有半點恨、半點怨,只有一片的平靜與淡然,如看待陌生人一樣?!?p> “即便他與我如此之近,可心卻相隔于九天十地般遙遠,永遠都無法觸及。”
“我想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為此,恨也好,怨也罷,甚至想殺了我都無所謂,我只想......讓他再看我一眼?!?p> 唐舞桐說的真情實意,沒有半點虛假,這點憑著擁有武魂融合技的霍雨浩可以輕松判斷出來。
可就是如此,他卻顯得沉默少語了起來,甚至內(nèi)心變得有些傷感與悔恨。
如果,沒有那些荒唐的事情....該多好?
霍雨浩的情緒,像是蒲公英,又好似點點雨珠般散落在四周,使得周圍的史萊克七怪也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歷歷在目。
初次遇見的磨合,斗魂大賽的互相扶持,再到彼此的敞開心扉,真真切切,難以忘懷,甚至產(chǎn)生了源自于內(nèi)心的情緒都被其牽引出來。
霍雨浩不知道,僅僅只是因為懷念傷感,而領(lǐng)悟出了這一場日后為他奠基大道之路、神祇之位的絕世神技。
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愿不在失去曾經(jīng)的摯友下,悟出這道神技。
橘子感受到霍雨浩心中的悲切與苦澀,默不作聲的走來,什么話也沒說,僅僅只是將小手放在他的掌心,輕柔的安撫著他。
而霍雨浩,則是下意識的握住,靜靜的享受著,平復(fù)內(nèi)心情緒的同時也下定決心。
他失去了一個兄弟,不知前路如何,再也不能再失去一個愛人了。
這般想著,他握住橘子的手更緊,好似永遠都不會放手。
“史萊克學院,請派人上場?!?p> 這時候,外面的裁判開始出聲宣告比賽開始,更加進一步的讓史萊克七怪眾人都陷入煎熬折磨與慚愧之中。
“唐舞桐....七妹,對不起?!?p> 貝貝知道了唐舞桐的覺悟,也知道了她內(nèi)心的絕望與無奈,自身也是感受的真切,因此他第一次正式的向唐舞桐表達歉意。
不僅僅是為了之前對唐舞桐的那些誤會,更是因為,此刻,唐舞桐背負上了唐門的希望,也徹底的自暴自棄。
而他們.....卻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觀,什么都做不到。
其他人也皆是如此,尤其是身為女子的江楠楠、瀟瀟、橘子以及珂珂更是感同身受,知道唐舞桐對愛人的那份愧疚與追求。
那是最為霸烈而又犧牲一切的做法,為的....僅僅只是那一眼而已。
因此,她們哭了,哭的雙眼通紅、悲悸無比。
他們知道,這是唐舞桐犧牲自己的一切,為了唐門,為了自己,帶著或許會受到陸銘的敵視、殺機的可能上臺。
但她無怨無悔,正如她所說。
僅僅,只是為了讓他再看她一眼。
.......
烈陽懸掛,散發(fā)著絢爛的光輝,照耀的底下的大地灼熱無比。
更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人們心中的熱情,并且在史萊克與源天域的選手入臺時,直接飆升到極致。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所支持的隊伍吶喊助威、支持不斷,心中的期待與熱情更是如火焰熊熊燃燒,沸騰無比。
但沒人知道,在這人聲鼎沸、歡呼無比的吶喊聲中,唐舞桐究竟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前來參賽,再一次站在了陸銘,或者說沐華的面前。
“雙方通名。”
裁判按照規(guī)矩,再一次喊出了這道比武前的禮儀與規(guī)定。
“唐門,唐舞桐?!?p> 唐舞桐美眸復(fù)雜,緊抿著嘴,朝著視線中的黑袍人拱手行禮,盡量壓制住聲音的顫抖與仿徨。
那不是恐懼,或者說是對再一次直面他,而產(chǎn)生愧疚、慚愧、折磨的惶恐。
“源天域,加魯?!?p> 那名黑袍人同樣朝著唐舞桐躬身行禮,低聲喊了一句,只不過卻有些僵硬,好似不熟悉一般。
隨著他的躬身,黑袍還發(fā)出一陣毛發(fā)與布料摩擦的動靜,聽起來無比詭異。
但此刻,在場所有人都期待著源天域與唐門的碰撞,根本沒有注意到。
唯有唐舞桐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沒有說出話來,因為她隱隱感受到了那一抹氣息的不對勁,眼瞳緊縮,顯得有些駭然、不敢置信,卻又很快的消弭于無形。
“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吶喊后,那名源天域的加魯渾身爆發(fā)出了絢爛無比,光彩照人的白光。
一股強悍、恐怖,帶有極致沖擊的氣息如海嘯狂涌般涌現(xiàn)、奔騰。
在這股氣息和白光所造成的恐怖場景中,無數(shù)的觀眾驚呼不已,沒想到一開始就是這么刺激,而高臺上的各宗各派的代表也是微微挑眉,略顯詫異。
這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嗎?
一開場就釋放這么大的動靜?
表面冷靜,實則心中緊張無比的玄老更是下意識的握緊了座位上的把手,看見這一幕,用力過猛發(fā)出一聲細微的脆響聲。
即便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可玄老此刻的內(nèi)心可謂是五味雜陳,無奈、苦澀、憤怒、慚愧、最終只能化為一聲聲嘆息,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好幾十歲一般。
這一幕,讓他知道,史萊克與陸銘,或者說源天域再無任何瓜葛,沒有緩解的余地。
而在觀戰(zhàn)席觀戰(zhàn)的一些人,看著那恐怖的白光逐漸消散,其中的一道身影和那股莫名的氣息,令他們眼眸微微閃爍,好似有些驚疑不定似的。
不僅僅是因為那份強大,更是那種,來自同類的觸動與心悸。
只不過,他們很快便壓制了異常,同時與周圍的人擺出一份驚嘆、不解,興奮的表情。
與周圍人融為一體,看不出任何異常。
而此刻,那道白光中的身影直接呈現(xiàn)出真身來,卻令一些與沐華十分熟悉的人驚詫無比,震撼莫名。
那是一道狼型人身的古怪生物,穿著跟獵人一樣,只不過卻更顯凌厲、兇悍,身上裝飾著各種尖銳物品,以發(fā)出致命的一擊。
蒼藍的狼毛好似一塊塊金屬,給身上增添了一份煞氣與恐怖,讓他看起來如狩獵中的獵人一樣。
狠、準、精。
而他的眼神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面對唐舞桐毫不留情,甚至帶著一份若有若無的敵意。
正是獸人加魯魯獸!
臺上的陸銘看著、聽到周圍人的疑惑、驚嘆、不解聲沒有絲毫意外,甚至連想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是熟悉陸銘的人,很快就會知道獸人加魯魯獸就是他的召喚獸,也算是他的一部分,算是在作弊。
當然,若是其他一些,比如黑暗軍團、數(shù)碼獸、執(zhí)能者肯定也能夠分辨出來。
若是他們選擇舉報,陸銘無所謂,大不了就直接攤牌,將一些早已鎖定的目標全部斬殺。
若是都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陸銘固然會變得被動,但也會探索到更加深層的秘密。
可以說,無論如何,陸銘都必須要這么做,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并且讓吳師他們更好的行動。
就看誰更高一籌了。
而且,即便是獸人加魯魯,也并不代表不是他自己,擁有究極進化的經(jīng)驗與能力后,陸銘也可以將意識轉(zhuǎn)到獸人加魯魯身上,類似于第二人格。
“你.....你.....”
唐舞桐看著那道熟悉卻又陌生的獸人加魯魯,顯得有些震驚、不敢置信,釋然。
她知道那個黑袍人或許跟陸銘有關(guān),甚至猜想到這本身就是陸銘,只不過是分身。
但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召喚獸,加魯魯獸,只不過,它卻比以前變得要強大許多,就連模樣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于釋然......或許應(yīng)該說失落?
不是陸銘,卻也類似于陸銘,可這種不論不類的感覺,令唐舞桐百感交加、復(fù)雜無比。
而在待戰(zhàn)區(qū)的霍雨浩也是神色莫名,不知道為何獸人加魯魯會出現(xiàn)在賽場上。
他自然知道它是陸銘的召喚獸,也算是他的一部分,這般做法其實算是作弊了。
可他并沒有揭穿,因為他不知道揭穿了陸銘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但這次各宗各派都是為了煉心傳承而來,若是發(fā)現(xiàn)了陸銘作弊的事情。
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或者是一定會發(fā)生很劇烈的沖突。
基于這些,霍雨浩選擇靜觀其變。
而獸人加魯魯其實早就在南門山干掉一些數(shù)碼獸的時候,陸銘就將它們的數(shù)據(jù)全部優(yōu)先給了獸人加魯魯恢復(fù)療傷。
而龍神蛋和雪帝雖然依然沉睡,但陸銘知道,它們正處于一種關(guān)鍵的蛻變,一旦復(fù)蘇清醒過來,就會產(chǎn)生劇烈的變化。
呼呼——
獸人加魯魯不斷用藍色妖火纏繞的狼爪,刮起一陣陣酷烈殘暴的勁風,向著唐舞桐呼來。
而唐舞桐卻只是展開龍神蝶翼,呈弧形,不斷的規(guī)避、閃避,甚至連一點攻擊和戰(zhàn)意都沒有。
兩者看上去就好像在冰面上滑雪、翩翩起舞一般,渲染多彩的龍翼與斑斕的藍色妖火交織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副美好而又艷麗的畫面。
只是,越看,臺上的觀眾就不由感到奇怪和詫異,以及一絲抱怨。
他們花了那么大的價錢,甚至是提前占位,為的就是觀看一場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戰(zhàn)斗,那種熱血碰撞,激情澎湃的戰(zhàn)斗。
可如今這一幕.....
一些觀眾都開始罵了起來,就連高臺上的各宗各派都有些詫異和不解。
他們都是了解內(nèi)情的人,可這一幕卻大大出乎他們的預(yù)料。
不是說,史萊克學院曾經(jīng)針對于源天域,或者說陸銘,從而導致雙方?jīng)Q裂,勢如水火,可現(xiàn)在,怎么看都不像吧?
別說是他們,就是玄老也是一臉懵逼和迷惘。
只是,他身為超級斗羅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并不是雙方在互讓,有情、而是,唐舞桐根本就沒有戰(zhàn)意!
外行人看表面,內(nèi)行人看門道。
不止是玄老,其余一些高階魂師,哪怕是陸銘也察覺到了唐舞桐的怪異表現(xiàn),因此,他心念一動,精神力化為第二分身降臨在獸人加魯魯身上。
很快,獸人加魯魯便停止了不斷釋放的妖狐狼爪,同時伴隨著周圍陣陣煙塵飛灰,他的眼眸逐漸變化,形成一雙清明而又平靜的眼神。
“沒有戰(zhàn)意、沒有攻擊意圖,只知道到處躲避?!?p> “這樣的你,只是個花瓶,沒有資格站在賽臺上?!?p> “真是讓人失望?!?p> 獸人加魯魯以一種不同于以往溫柔體貼、磁性入微的聲音,而是一種平靜、無情、冷淡的聲音說著。
而此刻,感應(yīng)到獸人加魯魯?shù)淖兓?,唐舞桐也身后的七彩龍翼一振,掀起一抹圓弧形的勁氣與白煙,隨即靠著慣性落在獸人加魯魯不遠處。
她眼神極為溫柔、激動、復(fù)雜的看向獸人加魯魯,或者說陸銘。
“我本就不是為了戰(zhàn)斗而來?!?p> “而且,只要有你在,我就算是個花瓶、乖乖女又如何?”
“我此次前來,甚至不惜逼迫你出現(xiàn),我很慚愧、也很愧疚,或許已經(jīng)惹你厭惡生氣了?!?p> “我很抱歉,但這是我唯一能夠與你真正面對面對話的機會。”
“我只想.....讓你再看我一眼。”
唐舞桐說出了一直以來想對陸銘說出的言語,感覺整個人的郁悶、壓抑、痛苦都緩解了許多。
或許,唯有陸銘,才是真正能讓她找到活著意義的方向。
獸人加魯魯深深的看了唐舞桐一眼,隨即搖了搖頭道:“就為了這個?無聊?!?p> “我之前說的很清楚了,你我之間什么都不欠,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而已。”
“從此互相解脫開啟全新的生活不好嗎?”
“我話以至此,下去吧。”
唐舞桐看著獸人加魯魯那仍然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猶如面對空氣或者是陌生人般說著話,嘴角再次露出一抹苦澀。
他變了,他也沒有完全變。
他僅僅....只是對自己變了。
既然如此.....
唐舞桐的眼眸中漸漸流露出了一抹堅決與執(zhí)著,同時深吸一口氣,內(nèi)心之中那本已逐漸消散的想法再次凝聚。
即便,她知道,這樣是在觸碰陸銘的禁忌,即便,她知道,這樣會讓陸銘更快厭惡自己,可....他她還是無法承受這樣的目光。
這樣,冷淡而又無情,仿佛相隔九天十地般遙遠的眼神。
因此,她做出了最瘋狂、最堅決的選擇!
轟——
一抹金光閃爍而起,并且逐漸拉長,帶著一陣陣悠長的龍吟,形成一柄黃金龍槍,出現(xiàn)在唐舞桐的面前,好似襯托著她自身的光彩。
龍翼形成一陣陣漣漪波浪,好似彩龍盤旋,與黃金龍槍互相共鳴,光明普照大地,顯得唐舞桐一臉圣潔與威儀。
這一刻,楊秀峰露出癡迷之色。
海龍顯出一抹向往與渴望的神色,而他身邊那一位深藍色長發(fā)的女子,渾身一震,看到唐舞桐的表現(xiàn),和渾身逸散出的海神血脈氣息。
她的眼眸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再次看向唐舞桐時,已經(jīng)變得震撼、憤恨、恐懼,可又在下一瞬化為了平靜。
而銀發(fā)小女孩和帝天則是帶著驚疑不定之色,盯視著黃金龍槍,好似看穿了什么。
陸銘渾身一震,瞳孔驟然收縮,即便是在高臺上的本體,也避不可免的讓寧靜平穩(wěn)、波瀾不驚的心神產(chǎn)生了一絲漣漪。
一抹莫名的復(fù)雜、敵意、憤怒,自心底涌現(xiàn)而出,甚至波及到了四周。
這一刻,全場寂靜,唯有那陣陣龍吟與金光,繚繞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