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風(fēng)徐徐,撫人發(fā)捎,神清氣爽。
西繁宮。琉璃燈斑斕。
蘇嬈輕輕蓄滿蘇溫面前的酒杯,道:“話說,凜沒有大礙了吧?”
蘇溫凝注著杯中清冽的酒水,幽幽道:“漪的來信中言,傷到了心肺,需靜養(yǎng)調(diào)理?!?p> 蘇嬈優(yōu)雅落座,道:“韻那個臭丫頭,下手可夠黑的!”
“幾個丫頭里,數(shù)她最任性妄為!”蘇溫冷哼了一聲。
蘇嬈輕笑:“還不都是您慣的?!?p> 蘇溫看向她。她笑了笑又道:“您若是像對待凜那樣嚴苛對待她,量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忤逆您!”
蘇溫露出了笑意:“就算我對凜那么嚴苛,她照樣還不是忤逆我?”
“您是指北冥尸怪?”蘇嬈雙手奉上酒杯。
蘇溫接過酒杯,望向窗外。
蘇嬈輕嘆:“這恐怕是凜這輩子唯一忤逆您的事了。”
“那東西即便存在,在我蘇溫這里也必須不復(fù)存在?!碧K溫攥緊酒杯,目光吞噬一切。
他慢慢地轉(zhuǎn)過頭注視著她:“況且那東西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蘇嬈蛾眉輕顰。
東岳宮。
窗開,簾舞,星光入殿。司賢已安寢。
一個黑影悄然而至。
司賢打了個長長的鼾。
簾飛,來人籠罩在陰影里。
“你已見過蘇凜了?”
好像是司賢在說話,可看他那酣睡垂涎的模樣又實在不像。
來人凝注著他,答道:“是!”
“她是否真是傳言中的神?”司賢的話似乎問得刻意。
來人垂眸沉吟著道:“她倒不像是神。她有時候瘋的喪心病狂,有時候卻又傻的要命,實在是……”
他對她實在無法一下概括。
司賢輕笑:“那她倒是有些可愛了。”
頓了頓,他冷冷地一字字又道:“你可不能因為她可愛,就愛上她啊!”
言下之意,來人又怎會不懂。他趕忙拱手深深一揖:“卑職不敢!”
司賢慢慢睜開眼睛,在警告:“你可別忘了,你爹是如何慘死在蘇溫手里的!”
“血海深仇,卑職一刻都不敢忘記!”來人咬牙切齒,目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蘇凜的意義非比尋常,她是關(guān)鍵一子,萬萬不能有差池,否則朕籌劃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你不能愛上她,卻要深得她的心!”
“卑職明白!”來人一揖到地。
司賢撩唇一笑,目中都是勃勃野心。此時他哪里還是那個荒淫無度的昏君。
而星光下的來人,劍眉蹙起,低垂眼眸,卻顯心事重重。
銅鏡前。
蘇凜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觀瞧著自己的模樣。
“哎呦,我家小五真是長大了!”
蘇漪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眼巴巴地看著蘇凜的胸脯。
蘇凜小臉一紅,趕忙護住。
“來嘛來嘛,讓姐姐好好看看?!碧K漪又蹦又跳竄了過去,捉住蘇凜的手,張大了眼睛張望著,“呦呦呦,雙峰聳立??!”
“四姐!”蘇凜的臉發(fā)燒得厲害,用力推她,“你走開啦!”
蘇漪一個熊抱抱住了她,湊近她的臉又吹又嗅:“我北武小侯爺怎么了?怎么臉這么紅???”
蘇凜簡直忍無可忍,冷冷道:“四姐,你別逼我同你動手!”
“怎么?你還想打你四姐?”蘇漪邊說邊瞄著她的胸脯,“臭丫頭過分耶,居然比我的還大!”
蘇漪看向自己的胸脯,那里兩個山丘迎風(fēng)而立。
“說,你到底是怎么長的?”她高高噘起櫻桃小嘴,眼睛瞪的大大的瞪著她。
“我……”蘇凜閉著眼睛,眼角嘴角齊抽搐著,“我就是這么長的!”
她陡然爆發(fā),咬牙切齒一掌推出。
“小五,你來真的!”蘇漪目光驚恐,張牙舞爪一下飛了出去。
“小侯爺您的……”趙權(quán)滿面笑容,輕輕推開了房門。
“快接住我!”蘇漪大喊大叫。
“藥好了?!壁w權(quán)看著前方目光發(fā)直,毫不猶豫地就躲開了。
“啊!”蘇漪果然重重摔了出去。
“混蛋小子!”她齜牙咧嘴哭爹喊娘,從地上爬了起來,“趙權(quán)!”
她河?xùn)|獅吼了一嗓子,隨即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喂,混蛋!”她狠狠給了他一腿。
趙權(quán)卻如長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好大。好美。”她聽到趙權(quán)這樣說。
“混小子挺有眼光的嘛?!彼蚕蚯翱慈?。
蘇凜睡袍大敞四開,那雙峰勾勒出迷人曲線。
“嘿嘿?!壁w權(quán)笑了。她也跟著笑了。
然后兩人就一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