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暮,你快把這個人給我弄走”
蔣伽禾把掛在他身上還死活不肯放手的程煜扒拉了下來,扔給一旁的宋朝暮
宋朝暮無奈的笑了笑,支起程煜軟爛如泥的身體。讓他把手掛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攬住他的腰往上一提
程煜就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用雙腿夾著宋朝暮的腰,懶懶散散的窩在他的懷里
“謝謝啊”
蔣伽禾揮了揮手,拍開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朝宋朝暮搖了搖頭
“沒事兒,那我們先走了啊”
宋朝暮抱著程煜走到地下停車庫,蔣伽禾徑直走到酒店門口,打算慢慢散步回家
“伽禾哥”一旁路易塵喊到
“怎么?”蔣伽禾搖了搖自己也有些不清醒的頭,雙頰浮著醉醺醺的薄紅。
“開車回家?”
“別了,車子我丟給唐晥了“
“那用我的車,我讓何必來接我”
蔣伽禾聽見路易塵的話后將身子依在就近的電線桿子上
他有些醉了眼睛發(fā)直,似乎還在慢慢思考路易塵的話
“何必好不容易放一次假,算了。我走路回家,你隨意”
說罷也不等路易塵反應,自顧自的慢慢向前走
路易塵就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蔣伽禾有些不自然行走的身影。路燈下投出人世浮沉的光影
或真或假,或遠或近。
路易塵突然眼眶有些濕潤,黑色的瞳仁了卻萬物全都是蔣伽禾的身影,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里出來,略過濃密的睫毛,直直的砸在地面。
他的嗓子有些干澀阻滯,卻還是對著蔣伽禾的背影開了口
“你從來沒等過我”
前方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四肢有些僵直,似乎深秋的寒冷還是壓住了他因為醉酒身體所引起的燥熱,讓他從后脖頸到整個后背都冷的有些發(fā)麻。
蔣伽禾在靜的不能在靜的夜里,只能聽見自己悶悶的呼吸聲和一下一下跳動著的仿佛要從胸膛跳出的心跳。
他仰頭看了看一片墨色的天突然感到有些絕望,于是他轉(zhuǎn)身企圖說些什么
可當他在看到路易塵發(fā)紅的眼眶,額前凌亂的碎發(fā),和單薄孤單的身影時居然一時說不出話
蔣伽禾想說什么?
他想說
“我等過你的,在那天晚上”
蔣伽禾等過路易塵的,可是路易塵沒來。
他在接到那封匿名郵件的時候就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免費午餐。
他想過代價會是什么,但是卻沒有想到代價會是路易塵。
他記得當時他猶豫不決想了很久甚至推了一天的工作,他記得從公司走出來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股東還堵在他的門口問他要說法,問他怎么辦
他其實也不知道
他路過員工層看見戚然領著公司的骨干沒完沒了的開著會,做著公關。心底也一陣迷茫
所有人所有事,都推著他,都在告訴他。你應該動手的,那封郵件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可蔣伽禾還是想著再等等,再等等。即使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猜測那個人會不會是陳棉
他回到了家里,順帶著在超市買了最新鮮的菜。一點一點的洗菜將土豆削皮,開火將飯菜做好
然后坐在桌前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味就那么歲月靜好的等路易塵回家
可蔣伽禾失約了,他沒有回來。那個時候他在哪兒呢?蔣伽禾不知道
他只知道路易塵醉醺醺的在半夜回了家,桌上的菜也早已涼透。蔣伽禾擰干毛巾替他擦著臉上的汗,可路易塵嘴里喊的卻是
“陳棉”
從此蔣伽禾的世界天昏地暗,不見天日。
再后來蔣伽禾不再顧忌利用了那份郵件提供的線索剝絲抽繭,一舉打垮了蔣瑋最后的殘余勢力,贏得了勝利。
可蔣伽禾沒有想像的那么快樂,在猜忌與懷疑里,在迷茫與無助里。索性蔣伽禾都不要了,他把公司徹底的從生活里拋棄留給了他的“大功臣”——路易塵。
然后一場車禍將他徹底的挫骨揚灰。
所以,當路易塵說他愛他時
他從未相信,他怎么可能相信
“君見枝頭花,豈是去年物。料應如是,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