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jié)快樂(2)

　　《母親節(jié)快樂》是筆者在2010年母親節(jié)寫的一篇短篇小說，小說中海盜船倒塌了，主人公哭了，本來故事不想再繼續(xù)，可筆者的心卻無法忘記“寧妍“那個小小的小女孩，不管塵世中大人間的愛情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題記

　　“媽媽，媽媽，妍子怕，妍子怕?！毙庡稍跐嵃椎牟〈采?，緊緊的閉著眼睛，小手漫無目標的在空中搜素。

　　塵看著被白色繃帶包裹著左腿的女兒，心痛得無法形容，眼淚一次又一次的沾濕了鏡框，眼鏡成了灰白色的磨砂玻璃，塵溫柔的握著女兒的手，心依然在慌亂的跳著，害怕女兒在瞬間便逃離了自己。

　　寧妍的哭聲更大了，“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云擦著眼淚，輕輕的過來，坐上床，躺下，溫柔的抱著寧妍，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寧妍淌滿了淚水的臉，又把自己的臉貼上去，眼淚粘上了眼淚，“妍子乖，妍子不怕，媽媽在這里，媽媽抱著你，媽媽不會再離開你，你是媽媽的好寶貝，媽媽愛你，很愛、很愛你，我的妍子，我的好女兒。”

　　小寧妍緊緊的抱著云，頭偎依在云溫暖的懷抱里，不再哭泣，只是輕輕的叫著，“媽媽，媽媽?！?p>　　寧妍哭泣的聲音越來越低。

　　云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看著在潔白的床上兩雙慢慢進入夢境的眼睛，塵默默的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向病房外的陽臺。

　　陽臺外依然是燦爛的陽光，陽光和煦，陽光照著這小小的城市，也照著遠方的城市。遠方，遠方的她，你好嗎？女兒在哭泣，女兒在聲聲的呼喚你，你，知道嗎？

　　塵，摸出煙，不點燃，只是銜在唇間，唇色蒼白；塵，摸出手機，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按響心中最熟悉的號碼，號碼是她的，遠方的她的，塵知道系統(tǒng)將提示什么，可塵不愿放棄，塵知道自己撥響的不是結(jié)果，而只是一個希望。

　　手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p>　　塵，一遍一遍的撥打，一遍一遍的聽著那熟悉而冰冷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p>　　塵，深深的嘆息，點煙，煙，隨著陽光旋轉(zhuǎn)成圈，你，好嗎？女兒想你！我，也好想好想你！

　　“妍子睡熟了?！痹频穆曇?，總是那么溫柔。

　　“對不起，但愿不會讓人誤會你。”塵，轉(zhuǎn)過身，看著云，云的眼里布滿了鮮紅的血絲，“云老師，很謝謝你，你已經(jīng)兩天沒有休息了，你先回家吧，這里應(yīng)該沒事了?！?p>　　“塵，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更不要你的謝謝，我怕別人誤會什么啊？怕別人說妍子是我的女兒？不，在海盜船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妍子就是我的女兒，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別人怎么誤會，妍子，我愛她！”云疲憊的臉因為激動而漲紅了，漲紅的臉龐、鮮紅的血絲，塵看見了一個女孩，不，一個母親的心、純潔的充滿著愛的心。

　　“云……?！?p>　　“請你不要阻止我，更不要傷害妍子，妍子需要母親，你可以愛她、遙遠的她，你也可以拒絕我愛你，我也不會再去幻想你可以愛我，我知道，你的心永遠都在妍子的母親那里?！痹蒲銎鹆祟^，眼睛里是最苦澀的淚水。

　　“對不起，云?！眽m望著病房里熟睡的女兒，女兒的臉上是甜蜜的笑容。

　　云接過塵的紙巾，擦拭淚水，“塵，請你從此允許妍子叫我媽媽，好嗎？我?？梢允裁炊疾灰?，只要妍子幸福。”

　　“唉?！眽m低沉的嘆息飄散向遠方的空中，遠方的遠方，在哪個方向呢？

　　小寧妍終于出院了，雖然還要暫時坐在輪椅上，可小寧妍的笑聲越來越多了，因為小寧妍有媽媽了。

　　聽著隔壁的房間里女兒和云的笑聲，塵，也默默的笑了。

　　你，聽見了嗎？女兒笑了，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寧妍笑了；你，好嗎？還好嗎？眼鏡開始模糊，是要起霜了嗎？塵，默默的關(guān)掉了臥室里的燈，煙，在夜幕里劃開一道痕跡。

　　“爸爸，爸爸，你個大懶蟲，還不起來??？我和媽媽給你都做好早餐了哦?！鼻宄康年柟庠诖巴庖恍┬▲B的鳴叫里照進了窗戶，小寧妍在敲打著父親的臥室門，“爸爸，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再不起來，我就和媽媽把你的也吃完了哦。”

　　“哈哈，好啊，你和媽媽是早起的小鳥，你們把蟲吃完吧，爸爸可不吃蟲哦。”塵開心的笑著，開門，抓住女兒高高的舉起來，又去親女兒嫩嫩的小臉蛋，“嗚嗚，不要嘛，爸爸壞，爸爸的胡子扎人?！?p>　　云，看著妍子，看著塵，幸福的笑著，“妍子，乖，爸爸今天要去開會，媽媽帶你出去玩，好嗎？”

　　“恩，我最喜歡和媽媽玩，媽媽，我今天想去幼兒園了?！卞硬辉倏磯m，塵穿上鞋，關(guān)門，眼神里是女兒和云的匆匆揮手。

　　塵，坐在候車室里，塵要去的城市是她的城市，塵的那本《愛情鳥》獲獎了。

　　“云，等我回來?！眽m掛上了手機，耳邊還是云和女兒的笑，塵，也笑了，塵聽見云說，“妍子，爸爸回來的時候，我們買玫瑰花去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