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展開調(diào)查

　　“從所說的情況來看，不排除有人正在監(jiān)視你，所以為了保證你的人生安全，現(xiàn)在就呆在這里吧，我們的員工會保護好你的?！辈既R恩接下來說，“還是有必要去你的公寓調(diào)查一番，能給我你的地址嗎？”

　　“布爾斯頓大街247號，這是我家的鑰匙?！?p>　　“記下來，西蒙娜?！?p>　　布萊恩接過阿涅絲的鑰匙，“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找米莉，就是那個正在打掃的小女孩?！?p>　　“我……”

　　女人欲言又止，內(nèi)心的委屈又開始隱隱作痛。

　　“有什么想法，盡管可以說出來，我們會幫你解決的?！?p>　　布萊恩揉了揉鼻翼，幽幽一嘆。

　　“我……”女子又停頓了一下，“我現(xiàn)在沒有足夠的錢來支付你們的報酬?！?p>　　阿涅絲雙腿一軟，仿佛她的無奈驟然變成了無形的壓力，壓在她瘦弱的身上。

　　“放心吧，阿涅絲，”西蒙娜彎下身子，溫柔地在耳旁說，“我們只會收取你所有資產(chǎn)的5％?！?p>　　對于這個辦法，偵探老板十分認同，暈陶陶地點了點頭。

　　“我現(xiàn)在…只有20便士?！?p>　　“等我們完成任務(wù)，你需要付給我們1便士，請你先準備好?！?p>　　座椅上的阿涅絲聽到后，仿佛時間停止了一樣，眼眸跳動的愈發(fā)厲害，喉嚨中發(fā)出嗚咽的聲音，活動的手臂向前伸出，緊緊抱住身邊的西蒙娜。

　　“對了，”剛準備出門布萊恩又折回來問向委托人，“你丈夫當(dāng)初救下你打跑的那幫人，是什么身份？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p>　　“對于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卑⒛z直搖搖頭，“他們是附近的流浪人，沒有固定的工作，我不敢去打探他們的消息。不過，附近的酒吧老板，或許會知道他們的蹤跡?！?p>　　她凄慘一笑。

　　“希望一切調(diào)查順利?！?p>　　撂下這句話后，布萊恩穿好大衣，拿著手杖，走出了辦公室。

　　此刻，卡特雙腳搭在前臺上，悠閑地看著《牧師之影》。

　　“走吧，偉大的醫(yī)生?！?p>　　“去哪？”

　　“當(dāng)然是調(diào)查事情的真相?！?p>　　“看來又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卡特搓著雙手，“不得不說，你越來越像一個偵探了?！?p>　　“哈哈哈?！?p>　　布爾斯頓大街位于莫德柯郡的西南地區(qū)，是一個比較落后的地方，那里生活著無數(shù)的窮苦人家，很顯然他們并沒有享受到拆遷的紅利，被拋棄了。

　　白天沒有面包，夜里沒有睡眠，晚上沒有蠟燭，爐膛里沒有柴禾，整周沒有工作。

　　前途沒有希望，衣袖肘頭穿了洞，帽子破得讓姑娘們笑話，因付不起房租晚上被拒之門外，門房和店主蠻橫無禮，鄰居冷嘲熱諷，受盡種種凌辱，尊嚴遭到踐踏，什么活兒都得干，厭倦，痛苦，沮喪。

　　這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阿涅絲·拉埃爾姆所居住的公寓算是這個地方比較好點的，附近有著很多能滿足生活所需的果品店、面包店等。

　　“你現(xiàn)在這里等著，我去打探一下情報。別指望那些公寓里的鄰居，八成是沒有什么線索可得到?！?p>　　說完之后，卡特徑直向?qū)γ孀呷ァ?p>　　那是個肉鋪子，里面有著許多熱情的姑娘在派隊買東西。

　　卡特不由分說地直接插了進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女人力氣還很大，把這個唯一進來的男人東推西撞。

　　“讓一讓，尊敬的各位女士，我有急事要找老板問一下?！?p>　　惱怒的卡特大聲地吼了一聲，可惜的是，店鋪里的吵鬧聲直把卡特的聲音淹沒了。

　　二十分鐘后，才總算和店里的老板的說上話。

　　“你要買多少錢的？”

　　富態(tài)臃腫的店長按著刀柄，一臉威相。

　　“我想找你打聽點事情……”

　　然而，還沒說完，老板整個臉耷拉著，似乎沒有心情搭理他。

　　“好吧，”卡特?zé)o奈地撇了撇嘴，“伙計，給我來五塊羊排?！?p>　　接著，從口袋里掏出幾枚硬幣放在柜臺上，店長看見之后，眼睛亮了幾下。

　　命運總是嬉戲無常地把人扔進坩堝中考驗幾分。

　　老板伸出油膩的手，將錢塞進胸前的圍裙兜里，“有什么事情，盡管問，不過，前提得是我知道?！?p>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陌生人進入那所公寓里面，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

　　“凌晨三點？”

　　“對?！?p>　　卡特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不起，先生，我們一般都凌晨四點起，我們也不可能會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地方，畢竟一天天忙的要死?！?p>　　“嗯，我能理解?！?p>　　“謝謝?！崩习遴洁炝艘痪洌澳翘?，四點的時候，我看那個公寓就沒有亮過燈，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只要我們這些店鋪亮著燈，忙碌著，準備著一天的生意?！?p>　　“嗯，那你見過阿涅絲和她的丈夫嗎？”

　　“她很少來我的店里，人們對她評價還不錯，就是有點膽小。他的丈夫我沒見過，就算見過，我也認不出來。事實上，我并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所以知道的也不多?！?p>　　肉店鋪老板把自己所能知道全都說了出來，雖然沒有什么價值的線索，但是卡特還是給了點錢，作為報酬。

　　阿涅絲·拉埃爾姆所住的公寓其實是一片表面慘淡的住宅群，散發(fā)著一種很久以前也曾“盛極一時”的氣息。

　　布萊恩跨過橫穿的馬路，走到公寓大門面前，有些上面寫空屋出售或者出租。木制的大門已經(jīng)變得黢黑，鉸鏈和門把旁的老舊木板已開始松動。

　　“進去吧，反正也沒有上鎖?！?p>　　卡特率先走了進去，布萊恩緊隨其后。

　　在路上，他們碰上了一個一個身形高大、留著白頭發(fā)與髭須的男老頭，坐在隆起甲板的高背椅上。

　　他是公寓的負責(zé)人，面對突然到訪的兩個陌生人，不由地警惕起來。

　　“你們是來干什么的？我以前怎么見過你們?！?p>　　布萊恩上前躍躍欲試，卻被卡特攔了下來。

　　“我們是附近的警員，負責(zé)調(diào)查一起盜竊案，這是我的證件。”

　　卡特掏出來克雷莫寧的證件，放在老頭面前。

　　“啊……是警察呀！”老頭盯著照片看了幾眼，“不過……為什么照片上的顯得這么老？”

　　“我的副業(yè)其實是一名醫(yī)生，為了勾引小姑娘們，特意給自己做了整形手術(shù)?！?p>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穆?？?p>　　“我們想知道昨天晚上公寓里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現(xiàn)?！?p>　　“昨天晚上倒沒有，倒是下午來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說是要找馬可先生做他的個人秘書。當(dāng)時他還給了我一個名片。”

　　公寓負責(zé)人將名片交給卡特，布萊恩瞅了一眼。

　　“這是假的，我身邊這位先生就是那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公司?！?p>　　“噢，天哪！看來家伙是個騙子?！?p>　　老頭驚呼一聲。

　　“后來怎么樣了？”

　　“那個人后來上了四樓，進了屋，我還專門看了幾眼，和往常一樣平靜。大概一個小時候后，他又出來了，馬可先生親自送他出來的，他們有說有笑，好像還談的挺合得來。要知道，阿涅絲的丈夫深居簡出，很少露面?！?p>　　“那你知道馬可失蹤了這件事嗎？”

　　“失蹤了？”公寓負責(zé)人一臉詫異，不敢相信的樣子，“這件事情，我確實不知道。那天阿涅絲火急火燎地問了一圈周圍的居民，我還以為她又碰上難纏的事情了?！?p>　　“她的人緣很差嗎在這里？”

　　“不，不是的，”老頭壓低了聲音，“據(jù)說她曾經(jīng)是個妓女，所以有很多以前的男人來找她的麻煩?！?p>　　“原來如此?！?p>　　布萊恩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

　　“說來也是奇怪，那天晚上，阿涅絲·拉埃爾姆早早地去上班，她丈夫隨后也出來了，手里拿著一件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很著急的樣子。我問他去哪里，他跟我說‘他要去幫一個朋友的忙，不要讓她妻子知道。’后來阿涅絲回來的時候，我就編了個理由，讓她不要擔(dān)心?！?p>　　“馬可帶走的是什么東西，你看清楚了嗎？”

　　“好像是一件衣服?！?p>　　告別了公寓的負責(zé)人后，布萊恩和卡特上了四樓，他們準備在現(xiàn)場調(diào)查一番。

　　走廊的盡頭堆積著許多破爛的舊物，積滿了灰塵，地面上上有著幾處積水，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沒有人來過這里。

　　掏出鑰匙，插進去門孔，屋內(nèi)焐熱的氣流拂過手指，散發(fā)著一股股淡淡的霉味。

　　門窗的鐵柱看上去已經(jīng)爬滿了銹斑，玻璃上面粘附著淡黃的污跡。

　　屋內(nèi)的情形基本上和阿涅絲說的一致，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這些家具似乎都是一些沒人要的舊古董，絆倒在地的坐凳的斷茬說明了一切。

　　地面上都是些腳底的泥土、打翻的茶水，碎裂的墨水瓶、撕碎的布條，以及搓成團的紙。

　　鞋子似乎也是遭受到了很大仇恨，被利刃給割開。

　　抽屜大多數(shù)半截露在外面。

　　“仔細找一找，看看有什么線索吧？”

　　布萊恩提議道。

　　衣柜里面雖然沒有很多的衣服，但是也遭到了破壞，大多數(shù)被蹂躪了一遍。

　　卡特手里拿著女人的衣服，盯著看了許久，又看了一眼周圍，轉(zhuǎn)過頭來說，“你不覺著奇怪嗎？”

　　“為什么這里沒有她男人的衣服？”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