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腐敗是由內(nèi)而到外的,并不是一個甚至兩個人就能夠救過來,司徒云澤心中十分清楚。
大同突如其來的瘟疫,使得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司徒云澤將這件事上報給了朝廷,打算讓朝廷撥下來救災(zāi)的銀兩,可很快他便被朝廷的腐敗所震驚住。
經(jīng)過層層剝削,等到他的手中只有極少的一部分,對于這場瘟疫而言,就是杯水車薪。
吳廣利將整個延安府收回到朝廷手中的時候,眾人臉上沒有一絲的高興,甚至還有一種憂郁之色。
司徒云澤看著在場的諸將,道:“如今大同府爆發(fā)了瘟疫,死亡人數(shù)眾多,朝廷撥下來的救災(zāi)銀兩,對于現(xiàn)在的疫情,已經(jīng)起不到多少作用。
我已經(jīng)讓人給張將軍帶去消息,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死守住大同府,免得使疫情蔓延出來。
同時,我打算在派幾人引兵過去,先駐扎在城外,配合城中斷絕內(nèi)外的一切聯(lián)系。”
諸將聽他一說,幾乎沒有人敢和他對視,生怕自己被選中。
司徒云澤嘆了口氣,迫不得已只得親自點名,道:“你們兩人和我一起,擇日便去大同府?!?p> 這兩個將領(lǐng)臉色一變,可一聽司徒云澤也要過去,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
總兵大人都親自去了,自己在啰嗦的話,簡直就是不給面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第二日,司徒云澤讓張赫負責(zé)處理陜西行省的事務(wù),盡最大可能做到攻守兼?zhèn)?,就算無法消滅叛軍,也要讓叛軍被壓制住,無法有機會去其他地方。
他對張赫還是放心的,又給吳廣利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地率軍去了大同府。
等他抵達大同府的時候,已經(jīng)數(shù)天之后了,就在他準備下令封鎖的時候,卻聽到了已經(jīng)有很多人逃離,周圍城鎮(zhèn)陸陸續(xù)續(xù)也開始出現(xiàn)瘟疫。
司徒云澤心中對張懷兵很是惱火,自己千嚀萬囑咐,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死守住,現(xiàn)在這才過去幾天,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疫情蔓延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事情已經(jīng)出了,那便要想辦法解決。
他下令所有人全副武裝,整個身體沒有一絲外露的皮膚,接著便開始清理所有能夠見到的尸體,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的。
接著他又下令,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如果被發(fā)現(xiàn)有人敢私自外出,抓住后就地正法,絕不姑息。
將這些安排好后,他直奔大同府會見張懷兵。
大同,將軍府。
張懷兵看見全身上下密不透風(fēng)的司徒云澤,整個人明顯愣住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便有將士給他也套上全副武裝的防護服。
當然,相對于現(xiàn)代而言,這防護服簡陋至極。
司徒云澤沒有責(zé)怪他什么,畢竟這年代還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他給張懷兵講了很多有關(guān)鼠疫的事,讓他做好攻堅的準備。
張懷兵臉上有愧疚之色,道:“都怪我,如果及時聽從你的話,也不至于讓大量的百姓逃出大同府。”
司徒云澤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事情竟然已經(jīng)出了,那么我們便做好準備,免得讓疫情失去控制。”
張懷兵點了點頭,道:“接下來我應(yīng)該如何去做?”
司徒云澤道:“二哥,你還留在大同府,這里是疫情重災(zāi)區(qū),無論如何你都要控制住這里。
至于其他地方,我會讓山西行省各地實施自我隔離,免得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
張懷兵點了點頭,道:“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大同府你就交給我吧,如果控制不住,我提著腦袋去見你?!?p> “二哥,這話嚴重了?!?p> 司徒云澤搖了搖頭,道:“只要按照我說的方法來,用不了多久疫情必然能夠得到有效的控制。
只不過這會造成糧食的短缺,我會找辦法在向朝廷要的。
二哥,我這就離開了,你多保重?!?p> 二人道別之后,司徒云澤開始在整個山西行省巡視,看見所有地方都開始施行封閉式管理,心中總算安下心來。
雖說山西行省各地都出現(xiàn)了零星的鼠疫,可卻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有一樣,他還是有所忽略了。
那便是受到疫情的影響,在整個山西行省戒嚴的時候,之前紛紛逃了出去的百姓,在無處得到安歇的地方之后,開始朝著境外而去。
一時間,臨近的周邊行省,都開始出現(xiàn)鼠疫。
甚至有些百姓逃亡到了蒙古,只不過由于地廣人稀,作為傳播途徑之一的跳蚤,非常討厭馬匹的味道,這才使得蒙古部落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
司徒云澤有效的控制山西行省的疫情,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可他心中卻是明白,每一天居家隔離的百姓,都是需要吃飯的。
如果疫情不斷絕的話,半個月以后,官府糧倉便會被吃的一干二凈,到那個時候,軍隊都有可能斷糧。
那樣的話,先不說疫情了,就是內(nèi)亂也是司徒云澤承受不起的。
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從朝廷手中摳出糧食來。
如果實在扣不出來,就算搶也要搶到手。
大不了反了就是,自己活不下去了,那就都別活了。
當然這不過是最下下策,他現(xiàn)在還打算借著大明朝的虎皮,讓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呢。
畢竟一旦戰(zhàn)亂頻發(fā),自己手底下沒有兵,那可真是寸步難行。
京城。
天啟皇帝朱由校此刻急火攻心,已經(jīng)躺在了龍榻之上,目光出現(xiàn)了迷離之色。
不過好在他的思維還算清晰,并沒有完全糊涂,還能聽得到旁邊之人所言。
魏忠賢站立一旁,輕聲說道:“陛下,有什么事需要安排給老奴的嗎?”
朱由校聲音極輕,魏忠賢將腦袋往前探,才聽其說道:“將我弟朱由檢召來。”
魏忠賢聞言心中一顫,思索著其中的利與弊。
朱由校雖然處于迷離狀態(tài),但頭腦還是清楚的,魏忠賢為人他心中一清二楚,便又道:
“我弟信王朱由檢,常年不在宮中,沒有任何的權(quán)勢可以借助,以后還要依靠你來輔佐?!?p> 魏忠賢豈能聽不明白朱由校話中之意,心中想著今后徹底大權(quán)在握的模樣,不由地會心笑道:
“陛下你好好休息,老奴這就派人去請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