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連榮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從小循規(guī)蹈矩的大家閨秀,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地位、名聲。
今天卻被時慕說成了牙婆子。
她氣得半天沒說話,想爆粗口,可閨秀的教育不允許,只能臉上一陣青白。
時靖康臉色陰沉,“你再沒規(guī)矩,也該懂得尊重自己嫂子吧!”
時慕卻是雙腿一叉,大剌剌的回答:“哥都沒個哥樣,還談什么嫂子?”
時靖康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兒。
室內(nèi)氣氛一時劍拔弩張,朱幻甄再也忍不住開了口:
“時慕,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命令你,給我離靖軒的未婚妻遠點!崔家的老董事長還活著呢,那個女孩也還是崔家的外孫女,這件事可由不得你們自己做主!”
時慕依舊翹著腿,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仿佛一群人就是在他耳邊吹吹風。
朱幻甄暗罵:“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時耀泉見狀怒斥:“時慕,你如果再如此冥頑不靈,就給我滾出時家!”
時慕輕笑,放下了翹著的腿,雙肘支膝,好像終于對一件事有了反應,“哦?想讓我離開時家,凈身出戶的那種?”
一群人眼看著終于要達成目的了,都屏氣凝神,等著時慕作何反應。
時慕卻突然站起身來,視線一一掃過眾人,而后邪魅一笑:“你們想得美!”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時家一眾人差點沒吐血。
時耀泉只覺得頭痛欲裂,也沒想再去阻攔。
時慕走后,時靖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眸深了幾許。
他想起了幾天前從朋友那偶然得知的消息:“你二弟的身手是不是很好啊,我那天在跆拳道館看到他了,給一群人都打趴下了....”
時慕回到怡園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他腿上的傷本來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經(jīng)過今晚這么一折騰,剛才又在時家人面前裝了那么久,已經(jīng)泛起絲絲密密的疼了。
他剛進玄關(guān),便有一道黑影從樓上跑了過來,順勢就撲倒了他的懷里,他欣喜,是他家小女朋友。
窗外星星點點,月華鋪灑了一地,如縹緲的紗,又似波光粼粼的幻境,照在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身上。
小姑娘此刻抱得他有點緊,像是怕一松手人就會飛了一般,讓他既欣喜,又無奈。
半晌,他就隱隱約約聽到了她的抽泣聲。
他印象中的小姑娘,可不是如此的愛哭鬼啊,心里頓時軟做了一團兒。
他挑起她的下巴,就見到了她委屈的小臉,也顧不上別的,伸手幫她擦拭著眼淚,“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么?!?p> “哥哥,對不起,總是害你為了我受苦?!?p> 時慕卻是將她的頭壓向自己懷里,調(diào)笑:“那,有沒有補償?”說著便把一側(cè)的臉朝她伸了過來。
顏致微微一僵,明白了他的意思,害羞的踮起了腳尖,慢慢湊近,在他的臉頰上快速啄了一下。
時慕回味了半天,才輕輕咳了一聲:“我們先上樓,我想洗個澡,一身的臟。”
顏致這才反應過來,時慕腿還受著傷,急忙將他扶到了樓上的床躺下,準備掀開他的褲腿看看。
時慕卻是躲閃著,顏致就知道,他腿上的傷口肯定是崩開了。
最后倆人爭執(zhí)了半天,顏致才看到了時慕腿上的傷,果然繃帶布上已然鮮紅一片了。
她手忙腳亂的去翻找醫(yī)藥箱,時慕光是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都覺得很滿足。
他們無論承受了多少來自于家人的傷害,至少,他們還擁有彼此,能給彼此安慰,他突然就有了種想立刻把小姑娘娶回家的沖動。
不過,在娶她之前,還是要把自己的身世查清楚,免得委屈了她。
最好如他所想,不然時家那種虎狼之地,太不適合他家小姑娘了。
他們設計趕他出公司,他也不屑留,不過有一樣東西他是必須要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