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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1燭曦之影

第五卷:未綻放的夏之花(4)

妖刀1燭曦之影 白宣上墨 5863 2021-10-20 13:33:18

  “老板娘,結(jié)賬。”韓沐在座位上呼喚道。

  老板娘從屏風(fēng)后走出,款款扭動著腰肢地走到三人的桌前。

  她微笑著問:“招待得還滿意嗎?”

  韓沐的嘴上含著根牙簽,一臉愉悅的回答:“很不錯!”

  白若飛伸手捂臉。

  唐筱柒的雙眼盯著老板娘姣好的臉蛋,深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寒水在流動。

  老板娘似乎也注意到唐筱柒在觀摩著自己,美目快速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收回視線,神情還是十分自然。

  “那我們走吧,回家?!卑兹麸w起身說。

  “各位慢走。多謝惠顧!”老板娘在三人離開的背影后點(diǎn)頭哈腰。

  待白若飛他們?nèi)俗哌h(yuǎn)后,原本在路口處的這間餐館漸漸地扭曲,化作無形,然后消失。

  “咱們怎么回去?”白若飛問。

  “肯定是出租車?yán)玻y不成你要像這家伙一樣騎共享單車回家?”韓沐小手指了指唐筱柒,“幾十公里的路我可不騎!”

  “又有任務(wù)了?!碧企闫饪粗謾C(jī)說。

  “又來?”白若飛感覺頭又開始暈了。

  “什么任務(wù)?”韓沐問,其實(shí)他內(nèi)心完全不想面對。

  “聽說過‘朱厭’嗎?”唐筱柒問。

  “朱厭?”白若飛思索片刻,回答說,“是什么東西?”

  “一種記載在故事書里的妖獸。”唐筱柒說,“它的出現(xiàn)在古人的眼中是戰(zhàn)爭的預(yù)兆?!?p>  《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有對朱厭這種妖怪這樣描述道: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黃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

  “你想說的不會是……”白若飛心中不升起好的預(yù)感。

  唐筱柒點(diǎn)頭,“嗯,它出現(xiàn)了?!?p>  “我們這次的任務(wù)就是去處理它?!彼f。

  “師弟,師弟!別暈啊,別暈?。 表n沐搖著白若飛的胳膊。

  “這還讓不讓人休息了……”白若飛口吐白沫狀。

  ——

  九宗,宇神廟。

  樹木叢生的草地上,藤曼纏繞的深處是一座古老的廟宇。廟宇外圍的磚墻四方而立將這座建筑包圍在中央,長著青苔與小花的灰色磚石不規(guī)則地散落在地面上,破碎不堪,像是遺跡。

  羲和修坐在廟宇前的石梯上,雙目迷離地望著眼前的森林。

  “九黎……”他喃喃道。

  湛藍(lán)的天空上漂浮著巨大的云朵,白色的柔軟的,像是蛋糕上厚厚的奶油。

  忽然,奶油向下突起一個扭曲的旋渦,雪白的旋渦的頂部在匯聚后破開,一條長直的身影從云朵中俯沖下來。

  羲和修平靜的目光也捕捉到了空中的這一變化,純凈透明的瞳眸向藍(lán)天看去。

  長直的身影速度極快,正向羲和修俯沖下來。

  若是此處有旁人看見空中的這個大家伙,一定會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shí)性并且驚聲尖叫。因?yàn)槟巧碛坝】淘谑澜绺鞯氐娜藗兊哪X海里,雖然它在不同國家里被刻畫的長相各異,但也完全不阻礙人們對它稱呼的第一反應(yīng)。它出現(xiàn)在各種神話傳說和魔幻游戲中,它的英文名統(tǒng)稱為“dragon”,我們中文則稱之為——“龍”。

  龍的披著藍(lán)白相見的鱗甲,木色的犄角在龍首后的羽絨下探出,它目測身長足有百米,四只被羽毛覆蓋的翅膀分別兩兩成對地貼在身軀的兩側(cè)。它距離羲和修越來越近,兩者眼看就要撞上。

  羲和修也沒有要閃躲的意思,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看著迎面襲來的烈風(fēng)。

  就在龍與羲和修距離剩下不到十米時,它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白色的煙霧,風(fēng)也隨著煙霧的迸發(fā)而漸漸平息。

  煙霧散去,從中走出一個身材修長穿著藍(lán)白色羽織的男子。它是龍的化身。

  羲和修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向自己的面前走來,然后走上石階,坐在羲和修的身邊。

  “早晨吶!”男子雙手吊在豎起的膝前。

  “哦,什么時候?qū)W會的粵語?”羲和修笑道。

  “你來這里,我猜應(yīng)該是沒好事發(fā)生咯?!蹦凶优ゎ^看著羲和修,

  “被你猜中了呢,應(yīng)龍。”羲和修伸直雙腿,將右腿搭在左腿上。

  “說吧,在宇神廟里看到了啥?”

  羲和修說:“神鐘擺動劇烈,落于貪狼,是大戰(zhàn)前夕的征兆?!?p>  “朱厭也出現(xiàn)了?!?p>  “朱厭也出現(xiàn)了?”應(yīng)龍感慨,“幾百年沒見過它的身影了?!?p>  羲和修點(diǎn)點(diǎn)頭。

  “對吼,勾芒的情況怎樣了?”應(yīng)龍問。

  “現(xiàn)在算是穩(wěn)定了?!?p>  “唉,他也不容易啊,最容易與自然產(chǎn)生共鳴的他,也是受燭龍之火影響最嚴(yán)重的?!睉?yīng)龍說,“你說勾芒他要是死了,是不是人間再也不會有春天了?”

  “嗯?!?p>  “我沒想到的是,燭龍還沒有掙脫封印,它的怒火竟然就波及到了外界的生靈?!睉?yīng)龍嘆息般的語氣說道,“這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當(dāng)年九黎之君蚩尤引發(fā)天下暴亂時所散發(fā)出來的戾氣也只是覆蓋了幾十里而已,而這次的燭龍似乎比當(dāng)年的蚩尤的戾氣還要重?!?p>  “畢竟是被自己曾最信賴的人類所背叛的……這種痛苦也許只有燭陰他自己才最能感觸吧?!濒撕托掭p聲說,他目光看著石階下的草地,“就像你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付出給了你最愛的人,而那個人卻朝你的背后捅刀子,你直到死去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也只是那人的嘲諷的眼神。想讓他原諒人類,應(yīng)該是不可能了的吧。幾千年過去了,他的心早就在怨恨中越埋越深?!?p>  “我想也是。”應(yīng)龍嘟噥道。

  “你打算怎么辦?”他問羲和修。

  “它若是出來那就送他回去,就這樣?!?p>  “哇,你還很自信嘛!雖然說你確實(shí)有這個資本?!睉?yīng)龍笑了笑。

  羲和修不說話。

  “話說,你真的是永生的嗎?”應(yīng)龍問。

  羲和修看向應(yīng)龍,摸了摸自己的發(fā)丸子。

  “你不是純粹的妖怪,也不是人類,你身上同時帶有兩者的氣息,而且兩者的氣息都很濃郁……”

  羲和修的臉上掛起慵懶的笑容,他說:“其實(shí)我是妖,只不過和人類相處久了,可能多少都沾染上了些人氣吧。何況我的父母可是純粹的人類啊?!?p>  說到“父母”二字時,羲和修澄澈的瞳孔劃過微亮的水光,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段不知多少年過去了的記憶。

  “感覺你很寂寞呢,阿修?!睉?yīng)龍朝羲和修微微歪頭,露出暖和的微笑。

  “寂寞?”

  “嗯,雖然你表面總是很懶散,臉上多數(shù)時候都是你那看起來十分欠揍的笑容,一副‘我隨意’的樣子,但其實(shí)你的內(nèi)心很寂寞,我有時也能深刻地感觸到,我看得出來?!?p>  羲和修笑了笑,說:“你在說什么呢?幾天沒來看你怎么變得如此哲學(xué)了?還開始研究起我的心理來了?”

  這下應(yīng)龍不知怎樣繼續(xù)講下去了。

  “再說,不是還有你們嗎?”羲和修微笑。

  “拿你沒辦法?!睉?yīng)龍面露慍色地站起身來。

  “哈哈。”

  “我還是去看一下吧,避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羲和修說。

  應(yīng)龍扭頭看向他,“去看什么?”

  “孩子們呀,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孩子們。”羲和修回答,“畢竟朱厭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覷。”

  應(yīng)龍垂下眼眸,他的眼瞼旁生長著細(xì)小的鱗片,在初晨的陽光下折射著細(xì)微銀藍(lán)色的光芒,即神秘也美麗。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他問。

  “你不是還要守護(hù)這里的嗎?”羲和修嘴角微翹地望著應(yīng)龍。

  “是啊?!?p>  “那你還跟著去?”

  “我這不是無聊嘛,我多久沒出人類社會上走過了?一天到晚都是對著這廟里的那口鐘?!?p>  “哈哈,誰讓這是你的職責(zé)呢?!?p>  “其實(shí)我可以開溜的,偶爾缺勤也是可以的,畢竟這里也沒什么好偷的,更何況這是在九宗的秘境里?!?p>  羲和修歪著腦袋,眉毛輕挑地看著應(yīng)龍:“所以說你還是想和我一起去?”

  應(yīng)龍聽了,連忙點(diǎn)頭:“嗯嗯嗯!”

  羲和修笑了笑:“那好吧?!?p>  “話說,你還想念那位……”應(yīng)龍重新坐下在羲和修身旁。

  然后卻沒有把話說完。

  “嗯哼,繼續(xù)說呀?!?p>  “算了,還是不說了?!睉?yīng)龍撓撓頭發(fā)。

  “有什么就說唄,你這樣讓我心煩的哇?!?p>  “唔……我怕又勾起你的傷心事,所以還是不說了?!睉?yīng)龍沉默會,回答道。

  “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濒撕托蕹錆M笑意地說道,“傷心事?你又知道我有什么傷心事哩?”

  “呼,我還是說吧?!?p>  羲和修表情變得尷尬,“你這人是不是喜歡唱反調(diào)?能不能干脆點(diǎn)吶。”

  “你還想念那位姑娘嗎?”應(yīng)龍問道。

  “什么姑娘?”

  “哎呀,就是玖月啦。”

  “玖月?”羲和修臉上是思考的表情,他遲遲不能回答。

  “這都忘了?就是那只九尾狐妖?。 ?p>  “狐妖?”羲和修重復(fù)道。

  “哦,記起來了。是雪山上的那位女子啊?!?p>  應(yīng)龍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連她都忘了?!?p>  “唉,沒辦法,畢竟太久遠(yuǎn)了嘛?!濒撕托迵蠐蠟鹾诘念^發(fā),目光隨意地落在遠(yuǎn)處的某地。

  “人家當(dāng)時可是很喜歡你的啊?!睉?yīng)龍調(diào)戲般的對羲和修說,“你不也是很喜歡她嗎?”

  羲和修的眼神有些呆凝,森林的樹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

  “她能算是你的初戀嗎?哈哈。”應(yīng)龍將手枕在腦后,隨性地翹起二郎腿。

  羲和修臉上微微一笑,沉默了會兒回答道:“應(yīng)該是吧?!?p>  “你老實(shí)告訴我吧,你在你目前的生命長河里究竟錯付了多少女人?”

  “額……咱們不說這個好吧?!濒撕托迣擂蔚淖旖俏印?p>  “哈哈,行吧?!?p>  應(yīng)龍瞅了一眼羲和修,說:“我是因?yàn)楦袘?yīng)到她的氣息所以才和你突然說這個的。“

  “誰的?”

  “玖月的,”應(yīng)龍回答,“在她的身邊似乎還有兩股很強(qiáng)的靈力,應(yīng)該也是妖。他們幾天前開始出現(xiàn)的,宇神鐘對于他們的現(xiàn)身也給出了反應(yīng)。那女人似乎在竭力隱藏自己的妖氣,另外那兩個家伙也一樣。他們是從不同地方出現(xiàn)后再匯聚在一起的,就是因?yàn)閺?qiáng)大的氣息集聚才導(dǎo)致他們被神廟里的我感應(yīng)到?!?p>  羲和修陷入沉默。

  “阿修啊。”

  “怎么了?!濒撕托蘅粗磉叺膽?yīng)龍,后者的目光望著藍(lán)天,手撐在長著雜草的石階上。

  “你小心點(diǎn)吧,恐怕接下來真的不好應(yīng)付,即便是你,我也希望你能夠謹(jǐn)慎一些,不要再那么的懶散了?!睉?yīng)龍面朝白云,輕聲地說,“要是你死了,我可能也會……很孤獨(dú)吧?!?p>  說完,他喉嚨顫抖地動了動。

  樹葉摩挲的聲音淡去,風(fēng)漸漸變得平緩。

  羲和修露出笑容,沒有回答。

  兩人坐在神廟前,太陽從一片綠色上升起。

  ——

  “老晟,上山去???”

  田野旁的小溪邊,一位背著背簍的男人撥開遮擋視線的蘆葦,手持鐮刀走出來。

  “是吶?!彼ゎ^朝身后站在屋檐下的年輕人回答道。

  “昨天晚上聽隔壁的小鵝說山上發(fā)生滑坡了,您小心點(diǎn)??!”年輕人在后邊雙手拱在嘴邊大喊。

  “知道了!”老晟也大聲地回答道,雖然人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但嗓音竟十分洪亮。

  “家媳婦快生了吧!你還不去醫(yī)院探望一下嗎?”他側(cè)頭朝身后問道。

  “現(xiàn)在就去呢,準(zhǔn)備去鎮(zhèn)上買些水果!”

  “好啊,就這樣啊!”

  “小心點(diǎn)!”

  “知道!”老晟掛著和藹的笑容,歷經(jīng)歲月洗禮的皮膚黝黑的臉上皺紋清晰可見。

  他沿著開拓的山路向大山的深處一步步走去,步履堅定,他系著厚實(shí)的綁腿,右手抓著竹竿探路。

  老晟是村子里的采藥人之一,他們村子主要是依靠山地眾多的自然資源優(yōu)勢以種植茶葉和采集藥草為生。作為干了四十多年的采摘工作,老晟可以說對環(huán)繞在村落周圍的每一座山的地形都無比熟悉??鋸堻c(diǎn)來講,他哪怕閉著眼睛也能從山路上自由地來往。每天早起上山采藥,工作到下午才從山里回來對于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老晟的妻子患病,十年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家中親人只有一個在外省工作的長子。兒子小晟事業(yè)很不錯,一家三口在外地過得十分幸福,偶爾也會給父親老晟寄些日用品和保健品。然而每次被寄來保健品如鈣片之類的一些東西,小晟總是會遭到老晟的話懟,說什么“真的覺得你爹老了不中用了?”之類的話,弄得小晟的好心無處安放。

  小晟十分孝順,打算今年春節(jié)就將老晟從村子里接出來到城市里一起生活。可老晟不愿意,但他也說不出什么理由,扣了扣胸口,可能是因?yàn)樯岵坏眠@村子里的人們,或者說是對山的眷戀。小晟的母親的骨灰埋葬在山后,對于老晟來說,外邊的世界是年輕人的了,向他這樣一輩子生活在山里的老家伙想要跟上社會恐怕有些吃力,在外面老晟也沒什么朋友,他的朋友也幾乎都在村子里,所以說還是留下來,和這里的土地過完這一生,也是為了守護(hù)一下自己的妻子。每次老小晟談到此事,老晟總是對電話那頭的小晟說:“怕你娘一個人在這,孤獨(dú)。”

  老晟用竹竿戳了戳前方比人搞的草叢,將竹竿綁在背簍一側(cè),拿著鐮刀割開阻礙前進(jìn)的野草。

  村里的人們都十分喜愛老晟,老晟十幾年來都是村子里勤快的“模范”,年過五十的身體比二十幾歲的小伙子還要健壯。

  鄰居們都覺得老晟的兒子沒孝心,自己成家立業(yè)了卻留老晟一人住在這村里,可老晟自己心里知道是他一直拒絕和小晟去城市一起住。每逢過節(jié),小晟也會帶著一家子回村里看望老晟。

  “看來昨晚的滑坡是發(fā)生在這里哩。”從雜草叢中走出來的老晟看到了眼前一道巨大的泥石流的痕跡,大大小小的沙石從山坡上漫下堵住了上山的道路。

  可以看出當(dāng)時泥石流的力量之大,路旁的一些樹木被沖垮得連根拔起,栽倒在堆積穩(wěn)固的泥沙石礫中。

  老晟看著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石流堆苦思,“沒想到還挺大的,看來這條路是去不了了?!?p>  他拿出竹竿,向道路左邊的灌木叢走去,他打算繞過泥石流的堵塞,走沒有被開拓的林子。

  冥冥中,老晟的耳朵里聽到被上方樹葉遮蓋的山腰處傳來一陣猿啼。

  “好響亮的叫聲啊,這個季節(jié)猴子應(yīng)該不怎么活躍了吧……”老晟抬頭將渾濁的目光望向高處,神色凝重。

  他繼續(xù)地手持竹竿在叢中小心地弓腰行走,過了會兒,山上再度傳來那猿猴的叫聲。

  老晟停下腳步,疑惑地抬頭,目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望去:“從來沒聽過沒聽過這種叫聲吶……像是猴兒又像是虎,到底是什么?”

  老晟正一步一步地向山上爬著,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想起他的父親,也就是小晟的爺爺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一個故事,有關(guān)這座村子的故事。雖然說這故事的人已經(jīng)不在,那時的老晟還只是孩童年紀(jì),但這個故事在這帶人的口中都極為流傳。

  小晟的爺爺曾在一個夜晚對躺在涼席上的老晟這樣緩緩述道,那個夏天夜晚格外炎熱,老晟許久不能入睡,于是他的父親便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說啊,他們所生活的這個村子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出現(xiàn)過一種長相十分酷似猿猴的動物。這種動物的頭部毛發(fā)是雪白的,四肢卻是覆蓋著鮮紅色的皮毛。那時候,周圍的山其實(shí)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長滿樹木與藥草,而是一片光禿禿的荒山。

  荒山上盛產(chǎn)許多玉石與銅礦,所以以前的百姓都是依靠挖掘礦材冶煉金屬器具并販賣為生。然而那種白頭赤腳的動物就喜歡盤踞在有大量礦產(chǎn)的山洞里,它們十分守財,山里的礦脈對于這些動物來說就是寶藏。

  這些動物都有一個名字,叫做“朱厭”。

  它們性情兇猛,吃人血肉。

  許多村民因?yàn)檎`入了它們的領(lǐng)地被朱厭捕食,再也沒有回來。

  在那個時代里,戰(zhàn)亂不斷,村子和附件的寨子經(jīng)常因?yàn)闋帄Z資源而發(fā)生爭斗,路過的軍隊(duì)也經(jīng)常發(fā)生戰(zhàn)爭,天空在那么一段時日里幾乎都是被黑色的狼煙給遮蔽。

  還有人說,朱厭其實(shí)是戰(zhàn)爭的化身的妖物,每當(dāng)有村民目睹它們出現(xiàn)并聽到它們發(fā)生叫聲時,不久后就會發(fā)生動亂。

  與之齊名的,是一種叫做“鳧奚”的怪鳥。聽說這種鳥卻長著人一般的臉,它們每次叫喚就像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它們的臉上天生怒相,它的出現(xiàn)也是會引起諸多爭端。

  那段時間里,百姓們被這兩大妖獸侵?jǐn)_得苦不堪言,直到一位驅(qū)魔師的出現(xiàn),才解決了侵害民生的妖物們。

  老晟那時候還小,對這些奇聞怪談尤為感興趣,聽了會兒便很快睡著了。

  熟睡前,老晟童真地問父親你能模仿一下朱厭是怎么叫的嗎?

  父親笑道,放下手中的搖扇,然后就“吼吼吼”得叫著,把老晟逗樂了。

  說起來,老晟的父親是當(dāng)時村里最出名的皮影戲演員,那時村子里晚上的節(jié)目一有皮影絕對少不了父親的聲音。他模仿角色的聲音惟妙惟肖,能將動物與人物的表現(xiàn)展示得栩栩如生。

  當(dāng)時父親給老晟模仿的那段叫聲,直到睡夢后,老晟也隱隱地在腦海里聽見。

  那是既像猿猴,又像猛獸的叫……

  就和現(xiàn)在聽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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