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狗官,猛虎傷人都不管,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黃匡忍不住罵了一句。
“老丈,本世子……”李子鈺剛一說話,便見黃匡和茍阿豹瞪眼看來,忙改口道:“本公子餓了,去準備點吃食!”他這番翻山越嶺走得精疲力盡,肚里的存貨早消耗殆盡,忍不住吩咐道。
“呵呵!這犯人看起來出身富貴,是犯了何罪?”老頭笑著上下打量這氣喘吁吁的華衣少年,猜測他這般使喚人的口吻,大約是出身極好的,這樣的人為何會犯事?
“還能有啥罪,燒殺搶掠、奸淫婦女唄!”茍阿豹毫不客氣地往李子鈺身上潑臟水。
“你這是說你自己犯的那些事吧?”李子鈺臉部肌肉痙攣了一下,不滿地看向茍阿豹這個惡徒。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黃匡怕再吵就露餡了,制止道:“走了這么遠路,不累么?你們不累,老子累了。”
“呵呵,來者是客,去老朽家去吃住吧!”老頭笑瞇瞇地邀請道。
“多謝老丈!”三人具皆歡喜,緊跟著老頭入了寨門。
剛走不遠,便見四周巷子竄出許多拿刀劍的人來,一個個身強體壯,眼里皆有血煞之氣,像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兵丁。
“完了!”黃匡和茍阿豹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想不到跑了這么遠,還是被官兵埋伏了。
“哈哈!你們是哪里的兵,可是我父王手下的?”李子鈺眼瞅著這幫兵丁的架勢與父王麾下相似,頓時樂得哈哈大笑。
“捆了!”那干巴瘦的老頭面色一沉,透出幾分肅殺冷酷來。
“……”李子鈺驚愕地張大了嘴,他突然意識到事情壞了。
……
日夕時分,林中的寒氣漸漸升了起來,草叢內(nèi)蟲蟻極多。
一只毛蟲吊著絲,落到了二喜的脖頸上,他一把撓到軟膩膩地,抓在手中一看嚇得叫了一聲。
啪!
喬盛蘭轉(zhuǎn)身猛踢了他一腳,惱火地低聲罵道:“住嘴!待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如何能救你家主子?”
“小……小的方才脖子上落了一條毛蟲……”二喜心虛地辯解道。
他也知道自己這時候叫出聲不合適,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服這小丫頭,被呼來喝去的終有些別扭。
“落毛蟲算啥,就是落條蛇你也得給我憋住了!”喬盛蘭冷哼一聲,目光落到坡下寨子中一棟最高的吊腳樓外柱子上,那里捆著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李子鈺。
“喬姑娘,寨子里這么多兵丁,沒準是滁州或者徽州府的兵馬,咱們直接進去要人便是,何苦要等在這里?”二喜忍耐不住地質(zhì)疑道。
“若是咱們能把人要走,你家主子早走了!”喬盛蘭掃了一眼“豬腦子”的二喜,冷哼一聲道:“那幫兵丁敢捆你家主子,就證明這幫人與鄱陽王不是一路的,不然也不敢捆世子爺?!?p> “那,那怎么辦?”這下二喜急了:“咱們一共就四個人,寨子里可有不下百個兵丁……”
“喬姑娘、二喜哥,要不咱們回徽州城搬救兵吧?”六子也膽怯地說道。
“若是里面沒有你家主子,帶人來打寨子倒也可行,可如今你家主子在里面,投鼠忌器,這仗就不好打了!”喬盛蘭看了看二人道:“再說,萬一狗急跳墻,殺了你家主子,后果可就嚴重了,甭說你們,就是我也要受牽累了!”
“那,那怎么辦?”幾個小廝頓時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