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丑時,我從這里下去,你們在這上面接應(yīng)!”喬盛蘭指了指二喜等人道:“你等用棕櫚葉或者撕下布條也可,給我做一條繩子下去?!?p> “喬姑娘,這邊恁陡,下去不容易吧?”二喜指了指寨子?xùn)|邊的一條小徑,有些不滿地說道:“咱們從那邊下去多好?”
“你這腦子是豆渣嗎?”喬盛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下面那幫人明顯都是兵丁,后路要塞會不派人守嗎?我敢打賭,從那里一冒頭,就能射來一只冷箭,不信你去試試!”
二喜等人一聽,頓時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正對著小徑的吊腳樓上似乎有人影晃動,不由暗自心驚,當(dāng)下對喬盛蘭的話有了幾分信服。
“那……好吧,我們這就準(zhǔn)備繩子,不過這處太過陡峭,萬一主子爺上來可怎么辦?”二喜不無擔(dān)心地說道。
“李子鈺真是個弱雞!”喬盛蘭不無嫌棄地吐槽了一句,說道:“等我下去后,你們用棕櫚葉混合葛藤做一副軟梯,他總能爬上來了吧!”
二喜等人聽得嘴角抽搐,能這般奚落世子爺?shù)?,也就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了。
“娘的!若是那小子爬不上來,為防止他連累姑奶奶,只好將他留給那幫人了?!眴淌⑻m緊接著又嘆了口氣。
二喜剛被喬盛蘭吐槽的話震到,又聽她這話,頓時臉黑了下來。
“喂,你們別愣著了,趕緊去把梯子造好一些,腳踏出用棍子拴著更好一些?!?p> 嚇唬住了這幾個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廝,喬盛蘭轉(zhuǎn)身去了林子里,找到一些半紅的蛇霉果吃了,補充補充了點能量。
只是這番翻山越嶺她消耗過大,肚子還是覺得如餓狼一般在咆哮,更兼她身體底子太弱,遠不能和二喜這幫靠著身強力壯的小子比,有些乏力地走到陡坡不遠處,往下面看去。
蹬蹬!蹬蹬蹬!
就在這時,遠處官道來了幾騎人馬,天鵝寨立刻就有人過去接應(yīng),看來是一伙的。
不多時那幾人牽著馬進了寨子,前面那領(lǐng)頭的那人令喬盛蘭睜大了眼睛,竟真是自己猜測的小賊王冕。
果然是他的人馬,這小子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徽州城眼皮子底下駐軍,不過以他現(xiàn)在這百十來號人,就想跟徽州守軍幾萬人硬碰硬,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喬盛蘭撇了撇嘴,也不知跟隨他的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跟著一個半大小子胡鬧,當(dāng)真以為鄱陽王那刀是不斬腦袋的嗎?
……
王冕牽著馬急急朝著魏良正走去,一把握住他干瘦的手臂,眼圈不由紅了:“恩師,你總算是來了!”
“冕兒,你受苦了!”干巴瘦的老頭魏良正扶著黑瘦了許多的愛徒,也是感慨良多。
“末將章敖參見世子!”旁邊一中年虎將,也同樣紅著眼圈單膝朝王冕跪下請安:“菩薩保佑,我等總算是請得神機先生下山,相信咱們南軍終能殺了那李子興,為王爺報仇!為南郡百萬軍民報仇!”
“冕兒!”干巴瘦老頭聽得搖了搖頭,語氣淡然地對王冕說道:“為師先說好,此次下山并非為你報父仇而來,只是為師算到天道在南,順天道救蒼生而已!”
王冕深知師父素來不管紅塵恩怨?fàn)幎?,因此恭敬道:“是!師父是化外神仙,自然為蒼生耳,章將軍不可再說此話。”
“是!”章敖抱拳應(yīng)承,雖然他覺得自己沒錯,但到底不好當(dāng)面拂了少主子的話,況且這傲嬌老頭上至天文地理,下知兵法韜略,正是少主子需要的人,便忍了這一時之氣。
“冕兒,今有紅鸞星照南邊帝星,你若能把握住,其勢可行!”干瘦老頭雖然不喜章敖這等匹夫之言,倒是很得意自己這位聰慧勇猛的徒兒王冕,因此捋著胡子笑道。
王冕眸子一亮,看來此次圖謀徽州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