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根據(jù)發(fā)福蝶的指示,一路帶著所有人向著蒼梧國的方向而去。
兩天后的傍晚,一行人停在了赤焱國與蒼梧國交界的地方,一處人數(shù)不多的小村莊。
這個村子附近沒有太多的行人,遠(yuǎn)離世俗的紛擾,村子周圍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村外還有成片的石榴樹,樹上的花朵紅艷艷的,瞧著分外喜人。
村口立著塊方方正正的石碑,上面永安村三個大字被風(fēng)霜侵蝕已久,寧汐費了好大勁才認(rèn)出來。
他們到來的動靜驚動了村里的人,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你們是?”
老人佝僂著背,身體干瘦,臉上和手上的皮膚已經(jīng)生出了老人斑,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像是來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倒。
寧汐等人停在原地,雪霽下馬上前,聲音不似平日里的冷酷,“老人家,我們路過此地,想在此歇息一晚,不知……”
一聽他這話,老人原本平和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們走,快離開這里,我們這里沒有多余的地方給你們住?!?p> 身后的祁昭和寧汐交換了個眼色,明白這里不同尋常。
雪霽耐心的說:“老人家,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晚了,我們沒法趕路,想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天一亮就離開,你放心,我們也不會亂跑的,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們?!?p> 老人不知回憶起了什么,眼神里透露出恐懼,“不行,你們快離開這里,我們這里不歡迎外人,你們走?!?p> 他一邊說著,一邊抖著手來推雪霽,奈何雪霽的腳如同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老人看他不動,急的話都有點說不清楚,開始咳嗽起來,“咳咳,你們快走啊,咳,我們這里真的沒有地方給你們住,你們?nèi)e處吧?!?p> 雪霽扶著老人給他順氣,暗中輸送過去一股內(nèi)力幫老人平緩,“老人家,我們就是住一晚,您放心,我們不會白住的,肯定會付報酬的?!?p> 老人緩過氣來,老淚縱橫,“這哪是報酬不報酬的問題啊,年輕人你聽我的,快走,再不走,等他們回來,就走不了了?!?p> 他們推拒的功夫,村子里又出來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些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每個人都瘦弱不堪,渾身上下就剩一張皮包骨頭。
“這是怎么了老張頭?這些人是誰?”
聽見身后的聲音,被稱作老張頭的老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轉(zhuǎn)身道:“這幾個年輕人想來咱們村子里住,我說沒地方了,他們不信,你們說說,咱么這里是不是沒地方給他們住了?”
身后幾個老人聽了他的話,反應(yīng)和老張頭如出一轍,也極力拒絕寧汐他們進(jìn)村,口徑一致,都說村里沒地方,讓他們?nèi)e處。
雪霽沒轍了,有些為難的看向祁昭。
祁昭沉默了一下,平靜道:“走吧,別為難老人家。”
聽到他的話,幾位老人松了口氣,繼而略有些欣慰的準(zhǔn)備送他們離開。
就在此時,隱約有馬蹄聲從寧汐后方傳來,幾位老人欣慰的表情猛地一變,老張頭聲調(diào)都提高了,“上馬,快跑,他們回來了,快!”
老張頭話音剛落,石榴花后轉(zhuǎn)出來一隊人馬,約有三四十人,都穿著灰撲撲的衣服,腰配長刀,一身殺氣,卻個個面相平凡,屬于丟在人堆里都找不著的那種。
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了他們,這時候要跑,顯然來不及了,老張頭嘴唇蠕動,一時不知該說點什么。
領(lǐng)頭的那個中年人看見祁昭他們,眼睛瞇了一下,打馬上前,停在老張頭面前,居高臨下的問道:“爹,他們是誰?。扛墒裁吹??”
隨著中年人上前,跟著他的人也一并前來,看似無意的包圍了寧汐他們。
老張頭聽到中年人叫出爹這個字時,身體似乎抖了一下,枯瘦的手掌緊緊握著拐杖,臉上卻極力帶出笑模樣來,正準(zhǔn)備說話,雪霽卻先一步搶白道:“這位大哥,是這樣的,我們趕路路過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知這位大哥意下如何?”
像是生怕中年人不同意般,雪霽又趕緊補充道:“當(dāng)然,報酬肯定會讓幾位滿意?!?p> 馬上的中年人眼神陰鷙的看了老張頭一眼,轉(zhuǎn)頭對著祁昭卻是笑瞇瞇的,“當(dāng)然可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祁昭不動聲色,“我姓趙,這是我夫人,我們和幾位友人結(jié)伴游歷,途經(jīng)此處,打擾各位了?!?p> 中年人的眼神在隊伍中幾個女子身上掃了眼,在寧汐身上停留的有點久,隨后收回眼神,爽朗笑道:“趙兄不必客氣,我姓張,叫張?zhí)煸?,古語有云: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說乎,我們這小地方一年也難得見到個人,趙兄是難得的貴客,快進(jìn)來吧?!?p> 說著,他下馬把馬韁扔給跟過來的其他人,吩咐道:“你們帶這幾位客人去找個空屋子住下?!?p> 繼而又轉(zhuǎn)身扶著老張頭向村里走去,“爹,我先送你回去,再來好好招待這幾位客人?!?p> 說到招待這兩個字時,中年人似乎笑了一下。
老張頭被他看似孝順實則強硬的拉著走遠(yuǎn),只能勉強回頭,用眼神示意雪霽他們小心。
后面隊伍里也出來幾個人,一人扶著一位老人往村里走,嘴里看似親熱的叫著爹。
寧汐那邊,幾個灰衣人圍了上來,“幾位,跟我們走吧?!?p> 說著,伸手去牽祁昭的馬,“坐騎就交給我們吧?!?p> 寧汐和祁昭等人下馬,沉默的把馬韁交到幾人手里,看著他們牽著馬離開。
一個個子高大長相憨厚的年輕人從人群里鉆出來,“幾位,你們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プ〉牡胤??!?p> 雪霽客氣道:“麻煩這位小兄弟了?!?p> 年輕人憨厚的笑,“不麻煩,你們是大哥的客人嘛?!?p> 路上,年輕人垂涎的眼神時不時從寧汐幾個女人身上掃過,他自以為隱蔽,實則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寧汐一定戳了他這對招子。
一直走到村子最里面的一個房子前,年輕人才停下來,“村里就這里空著了,你們今晚就住這吧,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訴我?!?p> 雪霽冷淡道:“多謝這位兄弟,天色已晚,就不多留你了?!?p> 聽出了趕人的意思,年輕人心里罵了幾句,面上卻一派和善,“那我就不打擾幾位休息了,我先走了?!?p> 年輕人離開一段距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露出一個不符合他憨厚外表的陰狠表情,“牛氣什么,還不是落到了我們手上。”
年輕人離開了,雪霽關(guān)上門,看向屋子中央的祁昭,“主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祁昭四處打量幾眼,坐在被雪霽擦干凈的凳子上,“等?!?p> 木梨嫌棄的看了看椅子,最后選擇坐在稍微干凈一點的床上,“那些人看起來好奇怪?!?p> 寧汐:“哪里奇怪?!?p> 木梨皺著眉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雪清在旁邊輕聲提醒,“相處。”
木梨一拍大腿,“對,相處,他們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父子,反倒像仇人,真是奇了怪了?!?p> 寧汐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這就對了,證明我們沒找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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