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礪有意逗弄宗佑希,故意將嘴巴湊到宗佑希耳邊。溫?zé)岬臍庀⒋蛟谧谟酉6?,她想要推開但又擔(dān)心錯過了寧礪所說的話。
寧礪稍稍停頓之后,才開口道:“我們馬上就要去游泳,難道不是坦誠相見嗎”!寧礪說完還不忘用鼻腔呼出一口熱氣,直讓宗佑希全身一個激靈。
“哼,你太壞了”!宗佑希明白過來,寧礪在偷換概念。宗佑希一時想不出怎樣發(fā)泄心中的“怒火”,便尊崇自己的內(nèi)心,照著寧礪的胸口咬去。
“啊”!夏天穿得很薄,寧礪沒想到宗佑希會咬自己,一時叫出聲來。
見寧礪發(fā)出叫聲,宗佑希立馬住口然后迅速的撫摸著她剛才下口的地方,她真擔(dān)心把寧礪給咬疼了。
看著緊張的宗佑希,寧礪心中一暖。這個原本大大咧咧、看著一點也沒有女人味的女孩,是多么的在乎自己,關(guān)鍵是越看她還感覺越漂亮了?!芭尽保幍Z在心中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明明是想著宗佑希的好,怎么轉(zhuǎn)眼就想到了她的樣貌上,真是狼改不了吃肉。本來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寧礪覺得這么形容自己不妥,便改成了狼改不了吃肉。
“還疼嗎”?宗佑希一邊撫摸著自己下口的位置,一邊關(guān)心的問道。
宗佑希咬得并沒有很痛,只是一時寧礪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已。寧礪心道:“宗佑希怎么只問自己痛不痛,而沒有說什么‘對不起’‘我錯了’‘以后再也不咬了’之類的話呢?難道宗佑希認(rèn)為她咬自己是沒有錯的,如果有必要以后還會重復(fù)今天的行為。唯一不該的,就是不應(yīng)該把自己咬得這么痛”。想到這里,寧礪滿眼愛意的看著宗佑希,心中對她更是喜歡:“這姑娘真是太可愛了”!
宗佑希在第一時間讀懂了寧礪的眼神,會心一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壞事”?
因為夏季炎熱的緣故,寧礪和宗佑希兩人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正是一顆茂密的樹下。粗壯的樹干和成片的樹蔭為兩人提供了一點陰涼的同時,也為兩人營造了一個相對隱秘的空間??赡軄砜破罩行牡挠慰陀幸淮蟛糠质乔閭H,是以大家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當(dāng)一個大樹下已經(jīng)有了一對戀人的時候,其他人是不會來打擾的。
寧礪抬頭左右掃視一圈之后,眼神再集中到宗佑希雙眼。宗佑希雖然被寧礪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次她卻沒有低頭,雙眼堅定的與寧礪對視著。寧礪嘴角微微上揚,然后再次靠近宗佑希耳邊,語氣極為平靜的說道:“我在想,今天我的初吻可能保不住了”!寧礪這次沒有在故意逗弄宗佑希,說完之后就離開了她的耳邊,轉(zhuǎn)而看向她的雙眼。寧礪這話似說實問,作為“謙謙君子”他必須要征得宗佑希的同意。
聞言,宗佑希的呼吸由緩變急,此時的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不只知道怎么辦也好辦,那就乖乖地閉上雙眼吧。
寧礪雖然說得輕松,可事實上在他見到宗佑希閉上眼睛之后身體也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寧礪沒有經(jīng)驗,好在人類的本能讓他低頭慢慢朝宗佑希的俊臉靠攏。寧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現(xiàn)在最正確的方式是什么,只能憑著他的喜好來辦。宗佑希的樣貌顯得既大氣又精致,似乎哪個部位都是上天的杰作。寧礪很喜歡“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個說法,這第一吻,便輕輕的落在宗佑希的左眼之上。寧礪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只要吻了宗佑希的眼睛,她就會一輩子都和自己在一起。接下來是右眼、右臉、左臉、鼻子,再往下移就輕輕觸碰到了宗佑希淡淡的紅唇……。
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的突破,寧礪游泳也認(rèn)真不起來了,日常喜歡的游泳池也不過成為了兩人另一個親昵的地方。游完泳再吃過晚飯,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各回各家。
當(dāng)晚十一點半左右,按照寧礪以往的作息時間,這會應(yīng)該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可今晚寧礪是怎么也睡不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總是浮現(xiàn)出宗佑希的身影。一年前的宗佑希和現(xiàn)在的宗佑希在相貌上并沒有什么差別,為什么之前自己一點也沒有要和她談戀愛的想法。那時候,自己真的只是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好朋友,準(zhǔn)確的說是好的異性朋友?,F(xiàn)在的宗佑??丛趯幍Z眼中,卻又變成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外人面前,宗佑希全身上下總是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英氣??伤谧约好媲?,竟然讓人感覺到的是她的嬌羞、可愛,甚至還有一點蠢萌的感覺。寧礪百思不得其解,這兩類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竟然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宗佑希對自己無疑是真的好,無論是因為她原生家庭的原因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寧礪能切切實實感受得到她對自己的好。寧礪越想越深入,想到深處,他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宗佑希其實已經(jīng)共同經(jīng)歷過了許多事。今天的明確關(guān)系看似偶然,實際上可以算作是必然發(fā)生的結(jié)果。
“叮鈴鈴、叮鈴鈴”??蛷d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頓時將寧礪的思緒打亂。深夜的鈴聲讓寧礪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預(yù)感,不知道為什么他此時只是祈禱這個電話不是宗佑希打來的。
寧礪母親拿起話筒說了兩句話,便快步走到寧礪臥室門前,玉帶關(guān)切的說道:“寧礪,你們班女同學(xué)找你。我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作為母親,深夜接到兒子班上女同學(xué)的電話,對方還情緒不好,她自然不放心。
寧礪聽到母親的話,猛地翻身跳下床來朝著客廳快步走去。母親說了什么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不要發(fā)生什么事才好。
寧礪拿起電話,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喂”了一聲。對方一聽見寧礪的聲音,不由分說的哭泣起來。她哭得越來越厲害,甚至忘了告訴寧礪自己是誰。
宗佑希的哭聲帶著極度的絕望和悲傷,即使她不說話,寧礪也能感覺得出來她此時的已然沉入谷底的心情。雖然萬分著急,寧礪也沒有打斷宗佑希的哭泣。他抬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母親正在遠(yuǎn)處關(guān)切的盯著自己。寧礪正愁怎么將母親打發(fā)進(jìn)臥室,父親已經(jīng)招呼她進(jìn)屋。不僅進(jìn)了屋,寧礪父親還隨手關(guān)了臥室的木門。父親的這一舉動,讓心神已然有些急躁的寧礪漸漸冷靜下來。
宗佑希在電話那頭哭了足足5分鐘,才漸漸緩和下來。瞅準(zhǔn)宗佑希停歇的間隙,寧礪輕聲道:“需要我出來陪你嗎”?寧礪的家教甚嚴(yán),之前他從沒有深夜離家的經(jīng)歷。因為剛才父親的舉動,寧礪有把握在宗佑希真的需要自己時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宗佑希抽了抽鼻子,哽咽的說道:“我要去日本了,我要去日本讀書了”。說完這句話,宗佑希又開始大聲的哭泣起來。
聽到宗佑希所說,寧礪一瞬間就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不管怎么說,宗佑希本人及她的家人沒事就行。
“要去日本讀書”!宗佑希還控制不住的哭泣著,寧礪則在反復(fù)的咀嚼著她這句話的意思。其實這話也沒有什么歧義,就是字面的意思:宗佑希要轉(zhuǎn)學(xué)去日本讀書,下學(xué)期就在睦平中學(xué)看不到她了。
“什么”!寧礪不由驚呼出來,宗佑希去了日本,那自己不就見不到她了嗎。
“嗯,我不想去,今晚和爸媽吵了一架,可他們堅持讓我一起過去。嗚嗚、嗚嗚”。宗佑希剛剛才和寧礪確定關(guān)系,這時的離開無疑是對兩人最殘忍的傷害。
寧礪作為男人終究還是要比宗佑希理智一點,他問道:“怎么好好的就要你去日本讀書了?如果他們還懷疑你有什么傾向不明的問題,我馬上就可以過來給你證明”。之前宗佑希的父母懷疑過宗佑希的傾向問題,并也以轉(zhuǎn)學(xué)來威脅過她,是以現(xiàn)在寧礪有此一說。
宗佑希又嗚咽的兩聲,才說道:“不是的,不是這個問題,是他們的生意重心轉(zhuǎn)到日本去了。今后他們在那邊的時間很多,所以就要我也過去上學(xué)”。宗佑希說完之后又一次放聲大哭起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傷心。兩人相處了一年,宗佑希幾乎喜歡了寧礪一年。宗佑希今天剛得償所愿,兩人甚至就只約會了一次,這如何讓宗佑??刂频昧饲榫w。
寧礪道:“那你以后算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了”?
宗佑希沒料到寧礪會突然冒出這句問話,聞言還覺得有些好笑。宗佑希道:“當(dāng)然是中國人了,只是過去讀書又不改變國籍。這一點我和爸媽的意見是一致的,無論走到哪里我們都是中國人”。寧礪和宗佑希從接通電話開始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可說到這個話題兩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有了些許好轉(zhuǎn)。
寧礪“嘿嘿”兩聲,說道:“是中國人就好,只要是中國人就好”。
宗佑希急忙道:“怎么嘛,如果我是日本人你就不和我好了”?其實這樣的問題不該問,萬一寧礪的答案很“暴力”,那此時宗佑希不就是“傷上加傷”了。
宗佑希此話一出,寧礪立馬腦補了一番:“若是一個漂亮的日本姑娘很喜歡自己,自己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畢竟這里的前提是喜歡,并不涉及到其他的一些問題。怎么說了,如果真遇到了這樣的女孩自己還是會接受她吧。只不過,兩人應(yīng)該不會有更深層次的關(guān)系,畢竟有些事情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哪怕學(xué)過歷史,知道他國無辜的人民也是受害者,也不能消除寧礪心中這種根深蒂固的認(rèn)識”。
見寧礪沒有及時回答自己的問題,宗佑希道:“好了,我們不要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反正我永遠(yuǎn)都是中國人”。宗佑希還真是擔(dān)心寧礪會說出什么很決絕的話來,畢竟寧礪在同學(xué)們心中一直是一副愛國進(jìn)步青年的形象。
寧礪道:“我是不是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學(xué)習(xí)日語了,要不然我日后來日本還需要你來翻譯”。寧礪說這話雖然沒有經(jīng)過大腦考慮,但絕對是出自于真心。
宗佑希很認(rèn)真的思考起寧礪所提出來的問題,過了一小會她才開口道:“你最近還是先把英語學(xué)好,畢竟高考需要考英語而不會考日語。況且,只要你英語好在日本也是很方便的”。
寧礪心道:“很早以前,自己就因為看‘日本愛情動作片’聽不懂他們說話想過要學(xué)習(xí)日語??墒怯捎谧约旱囊庵静粔驁远ǎK究只是將這個想法停留在想法上?,F(xiàn)在得知宗佑希,頗有一種‘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的感覺”。想到這里,寧礪輕輕嘆了一口氣。
“真的,不騙你。我以前去日本旅游時就是說的英語,很方便的”。宗佑希以為寧礪認(rèn)為自己是在安慰他,是以用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給他舉例。
寧礪又天馬行空的胡亂想了一通,才又開口道:“我的英語成績一直不算好,你是知道的。曾經(jīng)我也做過計劃,立志要每天背誦一百個單詞。開始還很順利,可是沒有堅持過兩周時間就放棄了”。說到這里寧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顯然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半途而廢的事。
寧礪的英語成績宗佑希清楚,口語這一項更是他的弱項。寧礪要想在英語一科有所突破,就必須要付出常人數(shù)倍的努力。想到寧礪將要面對的困難,宗佑希不由心中一緊也學(xué)著寧礪的樣子重重的嘆了一口胸中的悶氣。
寧礪見火候差不多了,繼續(xù)說道:“他們說,男孩奮發(fā)圖強的原因大多是為了心愛的女孩,看來我也終于有了努力學(xué)習(xí)的動力”。寧礪的聲音極其平靜,似乎以上所說的情話并不是出自他的口。
人們總是說:“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這句話正確,但卻并不是壞事。比如此時,寧礪雖然說了一整句情話,可聽在宗佑希耳中的只有三個字,那就是“心愛的”。有了這三個字,寧礪其他的表白詞句和想要表達(dá)的完整意思都不重要了。宗佑希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寧礪心中的地位是“心愛的”都完全足夠了。
宗佑希癡癡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寧礪不明所以,他知道這句話終究是不會錯的,是以他立馬重復(fù)道:“他們說,男孩奮發(fā)圖強的原因大多是為了心愛的女孩,看來我也終于有了努力學(xué)習(xí)的動力”。
聽著寧礪的甜言蜜語,宗佑希的一顆小心臟“砰砰、砰砰”的跳得厲害。寧礪之前只說過喜歡自己,用“愛”這個字這還是第一次。況且寧礪還是用的“心愛”這個詞,這如何不讓宗佑希感到興奮。因為興奮和激動,宗佑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以至于不能及時回應(yīng)的情話。
見電話那頭的宗佑希沒有動靜,寧礪又試探著重復(fù)道:“他們說,男孩奮發(fā)圖強的原因大多是為了心愛的女孩,看來我也終于有了努力學(xué)習(xí)的動力”。
宗佑希努力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剛要開口說些什么,突然間又被一陣暖流擊中心房。她稍稍緩過神之后,才輕聲對寧礪說道:“我也愛你”!
“你再說一遍”!寧礪此時的反應(yīng)絕對是神仙級別,在聽到宗佑希說話內(nèi)容的第一時間,他就立馬做出了應(yīng)對。
“我也愛你”!宗佑希毫不猶豫的說道。
聞言,寧礪在電話那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人的愛情告白竟然使氣氛莫名其妙的安靜下來。
寧礪不說話,宗佑希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即將要離開的事實。原本正處在愛情甜蜜之中的宗佑希,毫不征兆的又開始哭泣起來。
待到宗佑希用淚水宣泄的一會,寧礪緩緩開口道:“我似乎還沒有見過你哭的樣子”!
寧礪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總能讓宗佑希感到莫名高興。就像現(xiàn)在這句一樣,明明沒有說什么特別的事,可聽在宗佑希耳中卻讓她的心情瞬間好轉(zhuǎn)。宗佑希抹了一把掛在眼角的淚水,用同樣輕柔的聲音說道:“討厭”!
寧礪假意問道:“難道之前見過”?
宗佑希道:“沒見過,就不給你看,一輩子都不給你看”!之前兩人鬧矛盾時宗佑希背著寧礪流過淚,可寧礪確實沒有見到過。
宗佑希此話的本意是和寧礪在一起就會很開心。既然很開心,那又怎么會哭泣呢??陕犜趯幍Z耳里,他心中立馬涌起一個“邪惡”的念頭。
寧礪笑道:“他們說,一個不能讓女孩哭泣的男人不是一個好男人”!
宗佑希雖然不解,但還是選擇相信的寧礪的話,她道:“我已經(jīng)哭了好幾次了”。
寧礪補充道:“一個不能讓女孩當(dāng)著自己面哭泣的男人不是一個好男人”!
宗佑希“哼”了一聲,嘟著嘴說道:“你為什么不能好好的喜歡我,老是想著要讓我哭”!在宗佑希心中,她和寧礪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很開心的事,怎么也不會哭的,除非、除非寧礪欺負(fù)自己。不過以宗佑希對寧礪的了解來看,寧礪是不會欺負(fù)自己的。
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明說,寧礪的臉皮還沒有厚到百無禁忌的程度。見宗佑希發(fā)問,寧礪只能打哈哈道:“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此話剛一出口,寧礪突然想到這是家中最喜歡給子女說的話之一。之前寧礪是怎么也理解不到這句話的精髓,直到今天遇到了同樣只能用這句話回應(yīng)的時候,自己才算是明白了一點這句話的意思。
記不清是那位哲人說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現(xiàn)在的宗佑希就是這種狀態(tài)。她完全沒有去理解寧礪話中的意思,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問道:“我們倆是一年的,怎么叫等我長大了”?
聽著宗佑希的問題,寧礪再一次“邪惡”了。他迅速的在腦中刻畫了一副宗佑希的全身像,然后微微點頭,想道:“確實要等你長大”。顯然,這樣的話更不適合說出口,畢竟兩人還沒有發(fā)展到那層關(guān)系。宗佑希的問話不能不答,寧礪只能再一次笑著打哈哈道:“你看我們明天約個時間出來說怎樣”。
宗佑希道:“那是當(dāng)然,我走之前天天都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