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不理會她的話,只是笑,折斷的煙漏了些煙草在她白皙的手指間。
她低眸,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懶散開口:
“第三,家教不行就滾回唐家學學禮儀,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p> 唐徽柔和她對視,咬著唇,眼里陰翳不減,紅唇微動,剛想譏諷。
就看到走廊的另一邊,一群人走進。為首的是個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黑色西,戴著眼鏡。
男人走進,看了看眼前的情況,心里了解了七八分。鏡片后的一雙小眼在兩個女人身上來回流轉。
心底里牢記那位爺?shù)奶崾尽?p> 漂亮的,不好惹的那位。
他看了一眼便分曉,轉到宋窈面前,十足的把握:“宋小姐,您好,我是御庭的總經(jīng)理鄒昊。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便,我們這就為您更換包廂?!?p> 話音剛落,他轉身,向身后的幾個服務員吩咐道:“快!把666包廂收拾出來給宋小姐。”
宋窈有些詫異。但面色維持的極好,只挑了一下眉,嘴角含著淡淡笑意。
反倒是唐徽柔,多嬌貴的大小姐,聞聲氣得手里拎著的小包鏈條都在抖:“什么啊!這是我先預定的!”
“抱歉唐小姐。”鄒昊朝唐徽柔略微鞠躬,聲音里有歉意,但少了幾分畢恭畢敬。
圈子里,心知肚明。權利、勢力、金錢才是通行證和免死金牌。
區(qū)區(qū)一個唐家又算什么?就算有十個百個,能和背后那位爺相提并論?
宋窈怕麻煩,只想安靜吃個飯。皺眉說不必了,笑道:“畢竟是唐小姐用過的?!?p> 唐徽柔冷眼看她,咬了咬唇:“你什么意思?”
宋窈裝聽不見,低眸細細看手上的指尖,有些心不在焉:“你說,你是總經(jīng)理?”
“是?!?p> “呵?!彼务簯新男Γ瑴睾偷难劾镩W過冷冽:“誰讓你來的?”
鄒昊想了想,按照那位爺給出的答案,試探著開口:“一位好心人,和周家有些淵源?!?p> 宋窈抱著胳膊,倚在墻上:“逗我呢?”
她腦子里突然蹦出個名字,心里存疑,故意詐他:“謝家二少,謝燃嗎?”
鄒昊瞳孔微震。
宋窈嘴角是淡淡的笑,太涼太艷,冰涼深意不答眼底。
果真是啊。
謝燃。
—
傍晚,雨下了整整一天,黑云從遠方遞進而來,雷聲悶悶的,像是在哭。
紅色烈焰燒過長街。
秦朝浥開著車,問她:“送你回店里?”
宋窈沒應聲,腦子里思緒很亂。
陳平蓉,王保全,周宜行。
現(xiàn)在又冒出來一個謝燃。
什么仇什么怨?
她揉了揉太陽穴,憑借記憶,想起顧城上次發(fā)給自己的關于謝殃的資料。
眼里過了一遍,定在上面的任職地方。薄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地名。
是謝殃工作的地方。
秦朝浥挑了一下眉,不可置信的看她一眼:“你不會去找謝殃吧?”
宋窈似乎有些感冒,神情很倦,嗯了一聲。
“你真要去送死???不怕他一槍崩了你?”
宋窈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拉下副駕駛頭頂?shù)臋n光板,對著上面的小鏡子。補了個口紅,斬男色。
她唇形飽滿漂亮,襯得整個人更溫柔些。勾唇笑了笑:“不會。”
車子停在了公安局門外。
秦朝浥遞給她一柄黑色雨傘,問她:“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p>